“是司徒公子！”
“他怎麽會來這裏？他不是最近和教坊司的花魁安小魚走得很近嗎？”
“是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毅感覺到來者不善，他上前說道：“這不是司徒公子，聽說你自從知道了我家師師不再陪酒，你發誓不會再來飄香閣，怎麽？發過的誓當成屁了？”
“林毅，誰允許你在這裏賣酒的？”司徒亮指著林毅說道。
李蒹葭惱了，她捋起了袖子上前說道：“我們賣我們的酒，你來管什麽閑事？我們還沒來找你，你現在自己倒找上門了！”
“蒹葭姐姐，切勿衝動，他們就希望我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柳師師攔住了欲上前的李蒹葭。
司徒亮朝著身後的小廝招了招手：“阿雲，你來說！”
那小廝指著林毅說道：“就是他偷了我們的酒方！”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偷酒方？”
“難道這個酒方是丞相府的？”
“我就說，這麽稀奇的酒哪裏來呢，原來是這樣！”
林毅早就料到司徒亮找茬會找借口，但沒想到司徒亮竟然找出如此拙劣的借口。
他說道：“既然你說是我偷的，你可有什麽證據？”
“證據？哼，這還需要證據嗎？我們不少人都看到了你來我們丞相府鬼鬼祟祟，不是偷竊又是什麽？”司徒亮冷笑。
林毅也樂了：“據說丞相府養了不少武藝高強的門客，而我隻是一個普通人，難道我能夠通過你們這麽多人的封鎖，拿到酒方？你吹牛也得打打草稿！”
“荒謬！”小廝上前，“你是國舅爺，我們就算看到了，又如何敢攔你？要不是因為對皇後娘娘的尊敬，早就將你抓走送去天牢了！”
“來人，將國舅爺拿下！堂堂一國國舅，竟然做出如此偷雞摸狗的事情，我定要將其緝拿至陛下麵前！”司徒亮大喝一聲，四周圍的門客已經相約圍住了林毅的酒攤。
老鴇哭喪著臉：“司徒公子，國舅爺！你們要對峙，請去京兆府吧，別在飄香閣，這麽下去，我飄香閣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媽媽，你怎能這麽說！國舅爺這些酒是為我們飄香閣捧場的，顯然是司徒公子為難國舅爺，隻要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兩位大人物彼此不對付！”一個妓子說道，她正是飄香閣的二把手，也是第二花魁，趙青青。
“青青，老身隻知道，這飄香閣是老身一輩子的心血！”老鴇嗚咽道。
老鴇可不管到底誰對誰錯，她就在乎自己飄香閣裏麵的姑娘。
一旦飄香閣若是破產了，那麽裏麵的姑娘就得轉賣給其他青樓了，這些姑娘都是苦人家的孩子，飄香閣能給她們體麵，不會強迫她們肉償，但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京城的一些煙花柳巷，這裏麵不少的暗倡為了接客，就鬧了一身病。
不少女子身染重病就會被拋棄，下場大多死在街頭，然後被草席卷起來丟到城外的亂葬崗，淪為野狗的食物。
水若蘭冷聲說道：“魚龍幫的兄弟聽……”
水若蘭正要說下去，但林毅卻上前一步，他打斷了水若蘭的話語。
林毅清楚，如果說魚龍幫的兄弟出手了，那麽事情就大了。
江湖人士對朝廷命官的公子，這樣的罪名足矣出動朝廷兵馬，剿滅魚龍幫了。
司徒亮笑道：“終於知道錯了，若你現在當著大家夥兒的麵給本公子跪下磕頭認錯，那麽本公子便饒了你這一次！但今後啤酒的生意，你不可染指！”
“我聽說，丞相手下有不少的產業，其中就壟斷了整個京城的酒坊，京城三十二家酒坊，有三十家是司徒家的，是與不是？”林毅盯著司徒亮。
司徒亮笑道：“既然你知道，還不認罪？”
“認罪？誰不知道你家的酒坊兌水，明明米酒醇香甜糯，但你們家酒坊產出來的酒，味如清水？！”林毅怒指司徒亮。
司徒亮大怒：“信口雌黃！你如此造謠，就不怕京兆尹府降罪於你？”
“我不過是說實話，不信你問這裏的大家！”林毅笑道。
司徒亮看向了周圍人，這些來往的客人，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這意思很明白了，迫於司徒家的**威，大家夥兒也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在人群中的安小魚則是十分意外。
“沒想到在如此的壓迫下，他依然能應付自如，看來這個林毅是有點本事的。”安小魚心想，“若將他收入神教，教主大人一定會獎勵我的吧，沒準兒就能賜我神功秘籍也說不定。”
林毅看到司徒亮一時沒接話，又乘勝追擊道：“司徒公子，既然你家中有酒水產業，又怎會放著這啤酒不釀造，而是去釀造米酒呢？作為商人，你應該知道物以稀為貴吧！”
林毅拿出了一小壺的啤酒，對著眾人說道：“這一壺酒，十兩銀子，可有人要！”
人們聞聽此言，再次激動了起來，但誰也沒有上前一步。
司徒亮很滿意人們的表現，倘若誰敢當眾駁了他的麵子，他一定不會饒了這人。
“國舅爺，此話當真？”一個尖銳的嗓音出現。
林毅看了過去，發現竟然是一個公公。
“內務府的李公公？”林毅驚訝。
李公公笑道：“咱家正好路過，被這裏的酒香給吸引，咱家也是愛酒之人，若是國舅爺願意割愛，咱家必然會讓內務府的太監們給國舅爺捧場。”
“李公公，你也想助紂為虐嗎？”司徒亮咬牙，若是其他人，司徒亮直接可以去讓門客對付，但若是宮裏麵的人，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
李公公看了一眼司徒亮：“助紂為虐？咱家一個老人，愛酒還有錯？正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愛酒也是如此，倘若愛酒也有錯，陛下也是愛酒之人，那他也是助紂為虐？”
將文帝的這個帽子扣下來，頓時讓司徒亮無話可說。
而林毅將酒水送上，他說道：“李公公既然願意為我推廣此酒，這壺酒便送給公公！”
“哦？那真的得謝謝國舅爺了！”李公公扒開了壺口，聞了聞，那濃鬱的麥芽香氣讓他心馳神往，連連點頭，“好酒，好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