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心中一動,他知道安小魚所說的報酬肯定不是小數目。但他仍然保持著警惕,試圖從安小魚的話中找出破綻。
“什麽額外的報酬?”林毅問道。
安小魚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神秘。她緩緩靠近林毅,低聲說道:“奴家以後隻接待你一人。”
“多謝安姑娘美意,不過在下是個粗人,對女人沒那麽多野心,有師師和蒹葭在身邊,我便足矣,今日之事,我權當沒遇到,告辭!”
林毅朝著安小魚抱拳,轉身就要離開。
豈料,幾把飛刀從安小魚的手上飛了過來,釘在了門上,也擋住了林毅的出路。
“奴家讓你走了?”安小魚笑吟吟地看著林毅。
林毅思索了一下,既然對方有求於他,倒不如利用這次機會。
“啤酒的事情,我是不會鬆口的,但是歌曲,我正好有一首適合你,不過我也有條件。”林毅看了一眼門上的那幾把飛刀,他麵不改色,坐到了椅子上。
安小魚給林毅倒茶:“相對於啤酒而言,奴家倒是更在意歌曲,如果能有當初精忠報國這樣的歌的話,那就更好了。”
“你首先回答我,如今你和司徒亮是什麽關係?是他豢養在外的相好?”林毅說道,畢竟有些事情,他還是得提防。
倘若安小魚剛一答應,轉頭就將林毅給賣了,那林毅該去找誰說理去?
“司徒公子和奴家是合作關係沒錯,我們各取所需罷了。”安小魚坐在了林毅的身邊,她還特地挨近了林毅,兩人肩膀都碰在了一起。
若有若無的香味,也傳到了林毅的鼻尖,林毅有些恍惚,但還是強裝鎮定,讓自己盡量清醒一點,不然自己酒意尚未消退,對方若是乘機搞事情,林毅防都防不住。
但話又說回來,這個安小魚,是真香啊!
“你如何證明你不是在忽悠我?萬一你和司徒亮同時給我下套呢?”林毅眯起了眼睛。
“哎呀!你討厭!”安小魚摟住了林毅的一條胳膊,林毅猛然感覺到,胳膊上傳來了柔和的觸感,這讓他有些恍惚,安小魚說道,“你要讓奴家如何證明呢?”
林毅笑而不語,搖晃著茶杯。
而安小魚從林毅的表情中也讀懂了意思,她笑道:“既然國舅爺如今想要在酒場上有一席之地,奴家送國舅爺一份大禮如何?”
“哦?”林毅看著她。
“奴家幫助國舅爺,拿捏整個京城的酒市!畢竟司徒家在酒業上的壟斷,乃至於用劣酒驅逐良酒,此時也影響到了我們教坊司,倘若國舅爺能讓整個酒業市場革新,那麽無論是對於百姓,又或者對於教坊司,都是好事。”
安小魚笑靨如花,她笑吟吟的看著林毅。
林毅暗暗吃驚,心說這個安小魚也不是普通人,竟然能知道自己的想法?
“你覺得我會答應你麽?而且我這麽做,怕是要得罪丞相,也許還會連累我皇姐。”林毅說道。
安小魚站了起來,她悠然道:“國舅爺會答應,有三個原因。”
“哦?”
“後宮的麗妃和皇後娘娘素來不和,也就是說,丞相集團本身就是國舅爺的對手!其次,奴家相信國舅爺是一個明白人,以前國舅爺還是個傻子的時候,丞相府的人就屢次過來欺淩,並且如今司徒亮數次找國舅爺的麻煩,難道國舅爺就不想報複?”安小魚猛然回頭,絕色的笑容讓林毅大感驚豔。
“那麽其三呢?”林毅接著問。
安小魚微微一笑:“其三就更簡單了,我們教坊司比飄香閣多一個優勢,那就是官員子弟來我們教坊司的更多,而從他們的嘴裏打探到的消息,是飄香閣無法企及的!國舅爺與其和飄香閣走近,倒不如和我們教坊司合作。”
“合作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過眼下你如何幫我奪得本地的酒市?”林毅說道。
“司徒公子曾經有一次喝多了,他跟奴家說了他們勾兌水酒,還有透漏稅務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隻需要找到一個人,便可以得到證據,到時候國舅爺便可以將證據上奏!”安小魚笑吟吟的靠近,她俯身給林毅將茶水滿上。
林毅思索了一會兒,暗道不愧是安小魚,變臉比翻書還快,可惜司徒亮還不知道,最近他捧場的是一個如何陰損的女子。
“好!”林毅伸出了手,“拿筆墨!”
安小魚早就準備好了筆墨,然後拿了一卷嶄新的竹簡,鋪平在了桌子上。
林毅立刻書寫了起來。
安小魚看到裏麵的歌詞,又看到了那些音調,她頓時驚為天人。
“這首曲子……若奴家能將它傳唱出來,恐怕又能在京城的士族中掀起一陣風浪!”安小魚心中大喜。
林毅吹了一下尚未幹涸的墨跡,他說道:“現在你可以說,此人到底是誰了吧?”
“此人叫白蘇,是留香酒坊的掌櫃!”安小魚拿起了竹簡看著上麵的詞曲,滿意之色,溢於言表。
白蘇?
林毅突然想了起來,這人當初還來飄香閣定了一批啤酒。
現在林毅手上基本上都是訂單,恐怕這個白蘇就是想要通過品鑒將啤酒的配方給研究出來,不過他也沒想到,這個白蘇的身後,竟然還有如此的能量。
“既然我們的交易已經達成,在下也得告辭了。”林毅起身便要走。
安小魚收起了譜子,她笑道:“天色那麽晚了,國舅爺不想留在奴家這裏過夜?”
說著,安小魚舔了舔朱唇,那俏麗的模樣,讓林毅心頭一震。
真是個妖精!
林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安小魚那嫵媚動人的模樣中抽離出來。
他知道,此刻的安小魚就像是一隻美麗的蜘蛛,用她那迷人的外表和話語編織出一個又一個的陷阱,試圖引誘他陷入其中。
“安姑娘,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不便久留。”林毅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而有力。
然而,安小魚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