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師的腳輕輕一點,從橋的圍欄上,迅速的跳了下去,站在了浮木上,在將袖子裏的綾羅彈射下水,將已經虛脫的林毅給打撈了上來。
水若蘭也急忙過來:“是累虛脫昏迷了,沒事。”
“這個傻子。”柳師師眼睛紅紅的。
水若蘭無奈搖頭,二人扶著林毅上岸,然而二女都沒有注意到,就在離她們不遠處的河灘上,有一個淺淺的女子腳印。
隻是一個河浪拍打了過來,將那腳印給徹底的衝散……
……
當林毅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飄香閣柳師師的閨房裏麵了,柳師師正趴在床旁邊休息。
看到了那如花的睡顏,林毅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然而柳師師也醒了。
“你守了我一個晚上?”林毅苦澀的說道。
“你睡了兩天了。”柳師師眼含熱淚。
“兩天了?”林毅看著天花板,長歎了一口氣。
柳師師將林毅抱住,她將他的腦袋抱在了懷裏:“我以為你醒不來了,擔心死我了!”
“對了,魚龍幫的兄弟……”林毅欲言又止。
柳師師搖了搖頭,她說道:“沒有找到,下遊很多地方也找了,沿路的村莊也打聽過了,都沒有找到,但這也許是好事。”
“好事?”
“死不見屍,那就可能她還活著,畢竟她可是先天高手,先天高手的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厲害很多的,也許普通人落入水下暗流難逃一死,但蒹葭卻不一定。”柳師師的聲音有些哽咽,“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你還有我……”
“讓你擔心了。”林毅撫摸著柳師師的臉頰。
柳師師搖了搖頭:“現在你有什麽打算嗎?”
“文帝削了我的官職,恐怕這幾天丞相府正在慶祝,而這幫人最擅長的就是落井下石了,我必不能如他們所願。”林毅握了握拳頭,“正好這段日子,我將風雨樓分舵主的職責擔當起來。”
“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柳師師柔聲說道。
林毅看著自己的手,他雙眼已經比當初更加堅毅,而這時,房門打開了,進來了一個人,正是林毅的好友項充。
“兄弟,你怎麽樣了?”項充飛步來到了林毅的麵前。
林毅笑了笑:“我沒事,對了,我姐……”
“皇後娘娘跪在禦書房門口一天一夜。”項充跟林毅說起了宮裏的事情,原來四皇子項充也幫助林毅求情,但皇後都無法勸動文帝,更不用說他這個不受寵的四兒子了。
“好在今天一早,皇後娘娘回到坤寧宮休息了,聽宮裏人說,他並無大礙。”項充說道。
林毅拍了拍項充的肩膀:“多謝兄弟特地出來給我傳遞消息,現在我暫時無法入宮了。”
“陛下並未放棄你,但你在朝堂上的失控,讓他很失望,我估計父皇是想要敲打敲打你,不然當時就定罪了,就算不定罪,也得打你四十板子。”項充試圖讓氣氛溫和一些。
林毅也知道皇帝的意思,眼下自己想要破局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徹底的將紅丹的事情解決,如此也算是大功一件。
“若非我現在身體不適,我絕對要跟你暢飲三百杯!”林毅說道。
“哈哈!這頓酒我記著!”項充說道,“不過現在宮內的局勢也是越來越複雜了,三哥死後,二哥也想要回京了。”
項充說的三個,自然是二皇子項勇,二皇子如今在邊關鎮守,提防北方匈奴隨時來犯,可以說項勇是幾位皇子之中,最勇武之人。
按照文帝的說法,項勇最有霸王之風。
“如今少了三哥,奪嫡的主場變成了大哥和二哥,至於我自然是沒戲。”項充無奈一笑,“不過我還是更希望二哥能夠成為儲君,畢竟大哥雖然身為太子,但他太讓人難懂了。”
二人聊了一會兒,項充便離開了,畢竟項充還要提文帝去一個生病的大臣家探望。
等項充離開,柳師師說道:“這位四皇子,似乎對權力沒多少野心。”
“不能說沒有野心,隻是他接觸不到罷了,宮廷中最講究出身,四皇子的母親,隻是宮中的一個婢子,意外和酒醉的陛下生下了他,後來還過繼給了另外一個妃子。”林毅下了床,端起了一杯茶水。
“你身體有沒有不適?”柳師師擔心的說道。
林毅笑了:“有你如此精心的照料,我自然已經沒事了。”
柳師師扶著林毅,她朝著外麵看去說道:“小魚。”
話音剛落,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子進入到了房間之中,看這身形,林毅認出了來人是安小魚。
“她怎麽會……”林毅驚訝。
柳師師柔聲說道:“如今小魚也見識到了補天教的罪惡,她打算加入我們,我說我做不了主,等你醒來再說。”
“當然可以!”林毅大喜。
若是情報方麵,安小魚絕對是一個人才,畢竟她蟄伏教坊司多年,為補天教打聽到的情報可想而知。
而那些情報網,都是安小魚把控的。
可以說在收集情報方麵,安小魚比柳師師還要更勝一籌。
“如今我就想徹底的鏟除補天教,大師傅他們的仇恨,需要用血來償還,浪子隻是他們的棋子,而浪子的所有行動,都是師爺授意的。”安小魚說道,她本來打算單飛,獨自去對付丞相。
但李蒹葭的失蹤,讓她感覺到了這條路很難走。
畢竟李蒹葭當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比安小魚更加厲害,但她依然失敗了。
這也充分說明了,在丞相府中,高手恐怕不少。
所以這就必須幫手,而正因如此,安小魚決定加入到林毅的陣營之中。
“小魚,你放心,無論是你的刻骨仇恨,還是你的容貌恢複,我都會盡力幫助的。”林毅朝著安小魚點了點頭。
安小魚自嘲一笑:“安小魚死了,她早在那場大火中,就和大師傅她們一起被燒死了,現在活著的,是從地獄歸來的鬼姬!”
安小魚攥緊了拳頭,剛剛結痂的傷處,又因為她的激動再度崩開,鮮血從傷口內滲了出來,染紅了袖子:“十英傑之一的富翁,恐怕是在淮南城。”
“淮南城?”林毅睜大了雙眼,“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