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馬利諾夫卡(上)

倒計時一結束,陳墨的無線電耳麥中就響起了田鵬和大狗的聲音。

“陳墨,這個圖我們沒有玩過。”

“這圖從來沒有見過!”

同時,耳麥中也響起了其他隊友亂哄哄的叫聲,無一例外,都是探討這個圖應該怎麽來玩。

陳墨他們是在二號出生地集結的,也就是北線D2位置,而且陳墨出生的位置是靠近西路1線位置,所以陳墨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來得及回答田鵬和大狗的問題,隻是大叫了一聲“全都別動,靠前方的直接後退,打開炮鏡瞄準!”說話的同時,陳墨指揮著亞曆山大同誌將自己的MS-1開向西路G1位置。

在靠近二號出生地的那條大溝的前沿,是一條木製的柵欄,順著大溝彎彎曲曲的從東北直插西南方向,這條木製柵欄雖然無法抵禦敵方坦克的炮火,但要是用來做掩蔽用,效果還是不錯的,尤其是現在戰場上都是矮小的一級坦克,以木製柵欄的高度,整好可以將整個坦克車身隱藏起來。

而在這條木製柵欄的最下端,也就是西路G3位置,整好有一叢長得很茂盛的灌木叢,將坦克靜止在這個位置,隻要不開火,對方很難發現的,這就是馬利諾夫卡這個地圖中開局時一個比較經典的眼位。在這個位置上,裝備了炮隊鏡的陳墨坦克,擁有312米的觀察範圍,足以將對麵大部分平房位置的敵方坦克點亮。不過,一旦遇到對方的肉偵坦克時,這個位置也是非常容易被點亮的,但是,在這個位置一旦被點亮,在現在沒有自行火炮的情況下,隻要稍微向後一退,就能退到溝底,然後稍微向右移動一下,就可以到達西路G1位置們那個地方可是有木柵欄和草叢進行遮擋的。

非常熟悉這個地圖的陳墨很清楚的知道對方坦克從出生地到達平房這個位置需要的時間,而且陳墨也通過剛才自己隊友的表現清楚的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沒有玩過這個地圖的,所以,出生地眼前的那三幢平房就是他們最喜歡的掩體,所以,對方十五輛坦克中估計最少得有十輛以上的坦克會向這三幢平房蝟集!至於剩餘的,估計有一到兩輛坦克會去側翼山路去摸索,再剩下的,估計會作為肉偵坦克直接衝擊兩個出生地之間的那片空地!

因此,陳墨才會顧不上和隊友解釋,直接搶占G3位置的眼位,隻有率先搶占了眼位,那麽才能確保中央平坦地帶的安全。陳墨的做法也非常正確,他的坦克剛剛停好,甚至連三秒發揮炮隊鏡作用的時間還沒到,敵方的一輛TI科寧漢姆就從中間直接突襲了過來。

不過也幸好有陳墨開局時的提醒,盡管有兩輛坦克並沒有聽從陳墨的指揮直接向對方的基地衝擊,但好歹其餘的坦克到都做好了準備。

那輛敵方TI科寧漢姆也不是陳墨點亮的,而是那兩個沒有聽從陳墨指揮的隊友點亮的,他們是直接衝出去的,隻要爬過那道大溝的沿,立刻就能將對方那輛衝過來的坦克點亮,但同時他們倆也是百分之百的會被點亮。

所以,中央平坦空地上頓時布滿了雙方坦克的彈道,敵方的那輛T1科寧漢姆直接被打爆,滾滾的濃煙宛若一根通天的黑棍。而己方的那兩輛坦克也沒有逃脫被擊毀的命運,短短幾秒鍾之後,己方的那兩輛坦克也變成了兩堆冒著黑煙的廢鐵。

陳墨沒有開炮,在他這個位置隻要一開炮,敵方肯定能夠點亮他。不過,正是因為他沒有開炮,所以他的炮隊鏡也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七輛敵方坦克在他們開火的一瞬間就被陳墨點亮。

己方的隊友看到敵方大量的坦克被點亮,立刻意識到陳墨這輛突前坦克的作用,再看到他一直沒有開火,就明白了陳墨應該是玩過這個圖的好手。

很多時候,想要證明自己正確,隻需要一個動作就可以。

這個時候陳墨再發話,很多人就能夠聽進去了。像上次戰鬥那樣所有人一上來就聽從陳墨的指揮,在這個戰場上顯然是實現不了的。畢竟上場戰鬥一是雙方的出生地間隔很遠,基本上算是整個地圖的對角,這讓陳墨有充足的時間來說服自己的隊友;二是上場戰鬥中陳墨那銷魂的一炮也給所有的隊友創造了一個服從自己的暗示,所以陳墨才能在一開始就取得己方戰隊的指揮權。

而在這場戰鬥中,雙方的出生地距離太近了,說個毫不誇張的話,幾乎就是麵對麵了。如果現在雙方坦克都是高級車,視野範圍達到最高的500米極限,那麽隻需要在出生地稍微一衝鋒,就能將雙方的坦克全部點亮。幸好這隻是一個一級車戰場,戰車的視野觀察範圍限製住了雙方已上來就對衝的可能性,再加上陳墨的突前點燈,讓己方的坦克對那些沒有來得及隱藏的好的敵方坦克進行集火打擊,這立刻就讓對方的坦克不敢再衝鋒了。

在己方的坦克集火又敲掉對方兩輛坦克之後,剛才還打得轟轟烈烈的戰場,頓時呈現出了一片寧靜。雙方都是老鳥了,雖然沒有玩過這個地圖,但是從小地圖上觀察整個戰場,也都能大體明白目前這個狀況應該怎麽應對。

這個時候陳墨就不在G3位置蹲了,而是迂回到了G1位置,這個位置才是相持階段的左路眼位。在到達這個位置之後,陳墨再次發話了:“小時候可強了,你帶一輛車去北線A5位置,那裏有一座教堂,不用管那座教堂,你們倆需要在教堂的北側,緊貼戰場北線上沿的A4到A5位置找兩個灌木叢蹲好了,炮口衝著東路A0位置,隻要發現有敵方戰車從山上向下衝,你們盡管開炮就成,在那個位置對方坦克發現不了你們倆的,就算是被點亮了也不用怕,現在沒有火炮你們怕個鳥啊,往死裏揍就成,支持不住的話再撤退,同時吱個聲!”

田鵬高興的一調頭,向著陳墨所說的方向開去,在他後麵跟著一個名叫‘把履帶擼直了’的夥計,也不知道這夥計怎麽起的代號,人家都是擼炮,他擼履帶,不知道履帶式帶刺的啊!

陳墨接著說道:“小時候可浪了,看到湖泊上側的那片叢林了沒有?對,就是北線D5和D6之間的那片叢林,你立刻過去,盡量靠近湖泊沿岸,找個草窩從那裏給我貓著,隻要別人不打你,你就不許動,不許開炮,你那個位置也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眼位,所以你要牢牢的釘在那裏!”

大狗從無線電耳麥中回了一聲“是”,轉身屁顛屁顛的向那個位置開去。

最重要的兩個點卡住了,陳墨放心了,隻要這兩個點不被突破,那麽自己的大後方就是安全的。要是在高級房裏,除了大狗所去的眼位需要一輛坦克卡位,田鵬他們去的那個位置是需要大量的坦克去防守或者進攻的,因為在高級房裏,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都要以教堂位置為核心。不過,在這種都是一級車的低級房裏,那些戰術根本就用不到,陳墨敢保證,敵方的那些一級車也不會去繞山去,頂大有一個倆的去那裏探路而已,有田鵬他們倆從教堂附近防守,足夠了!

看到大狗迅速向目的地進發,陳墨又說道:“看到中線F2位置的那塊岩石沒有?我需要兩輛坦克到那塊岩石側後方,炮口衝著我這個方向,我是眼車,不能開炮,而我這個位置又是對方最喜歡突破的一條線,所以我需要支援,最少兩輛車的支援,我需要火力支援車輛在敵方一露出平房的時候,就得把他給敲掉,我可不想暴露位置,一旦暴露,咱們的眼位可就沒了!”

陳墨的話一落,出乎陳墨意料的是,隻有一輛車跑向了那塊岩石,其餘的車像是沒有聽到陳墨的話一般。

陳墨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場戰鬥自己是爭取不到指揮權了。

這也難怪,能成為基地正是成員的,無一不是老鳥了,能成為老鳥的,自然也都有個小性格,哪怕陳墨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們應該怎麽打這個圖,可是某種類似於男人自尊的東西還是讓那些家夥不肯按照陳墨的指揮去做。而且從隊友名字菜單上看去,那八輛坦克中最少有三輛是和自己一樣,都是以類似於組隊形式出戰的。這種組隊形成的小團體是最難指揮的,換了是陳墨他們三個,恐怕也會做出類似的選擇的——你誰啊,裝什麽大頭蒜,你有什麽資格來指揮老子!

野戰就是野戰啊,永遠無法和正規戰隊比賽做比較啊!

對於這一點,陳墨也是無可奈何,不過現在好歹連上自己在內,已經有五輛坦克抱團了,在這種低級房裏,也算是一個威懾力很大的團隊了!至於剩下的那八輛己方坦克,他們願意怎麽玩就怎麽玩吧,打好了能取得勝利是最棒的,可要是打不好,那也無所謂了,一群炮灰而已!

經曆過兩場生死廝殺的陳墨對於‘死隊友不死貧道’這個念頭已經是無視了,如果是在現實世界遊戲中,陳墨或許還會替這些人著想,但是在這種生死之間的戰場上,陳墨已經明白了‘一切都得服從生存下去’這個至高的道理。既然你們不聽從指揮,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戰爭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尤其是在這個操蛋的空間戰場上,甚至連俘虜都不存在,生存或者死亡是唯二的選擇!而戰場又是一個極其講究服從指揮的地方,在戰場上不服從指揮,活下來的概率是很小的,死亡才是對這種不服從指揮的舉動最好的獎勵!對於這一點,陳墨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