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詳細說說。”
“諾!”
望著重新開始操演的眾多同袍,鄔有便道:“首先投擲武器看著簡單,實際想要精通,練習起來不比弓弩要輕鬆多少,我鄔家人之所以上手這麽快,是因為以往或多或少都玩過標槍。”
“可如果叫一個從未投過兵器的新兵來練,那可能數月才可達標。”
聽聞此話徐銳頷首,投擲武器確實是看著簡單實操難,他前世也曾試過,卻是練幾天就放棄了。
“其次,標槍成本也比箭矢高。”
“箭矢價格低廉,標槍則不然,鑄一根槍頭,都可以鑄十支箭了!而真論傷敵,哪個更強還真說不準。”雖說擅長投擲作戰,但鄔有還是比較客觀的,並沒一味的推崇這種方式。
“最重要的是標槍沉重,一根標槍就等同於多帶一把武器,而每次作戰我們起碼要投三次……這相當於一個士兵就要多帶三把武器,對行軍速度還有後勤,都有極大的負麵影響!”
一席話道出,頓時就叫徐銳打消了在軍中全麵普及投擲物的想法。
標槍手更適合作為輔助兵種使用,而不能作用於主戰!
“至於優點那也很明顯,大量裝備標槍,全軍就都具備遠程殺敵的手段。戰前投上幾輪,破陣簡直輕輕鬆鬆,不過卑職還是不建議這麽做。”
“大人若喜愛遠投,組兩支精銳的作為奇招殺手鐧即可。”
將自身看法道完,鄔有便是躬身抱拳。從小他就喜歡丟石頭,長大進入匪幫後更是喜歡丟槍擲斧,這使得鄔有對投擲物有遠超常人的理解。
他認為這種手段固然強力,也有極大的局限性。
標槍、飛斧對裝備重甲及大盾牌的敵人非常有效,而且看起來也十分的震撼人心,但畢竟是拋投,射程不遠也很耗體力,更別說還影響後勤……
這麽多的限製在身,就使得這種手段注定隻能作為奇招,不可全麵普及。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作為奇招,一百人還是太少了。”
“這樣吧……”
望向鄔戰,徐銳就道:“戰哥,我再給你一百人!這招猝不及防下或將起到大用處,好生練著。”
“諾!”
手下驟然平添一倍,鄔戰那是喜不自勝。兩百人,也是在縣軍編製裏還算個都頭,放邊軍裏可是領兩個屯將的曲長了!魁梧大漢滿臉喜悅,當即轟然領命,保證一定會將部隊練好。
又在這塊觀察了一會,徐銳發現鄔有確實是有本事的。
標槍的投擲距離在五六十步左右,接敵前最多來得及投擲兩輪,而飛斧投不遠,速度卻能極快,鄔有便傳授經驗不斷讓本部練習著拋投節奏,使該部接敵前可極限拋投出三輪來!
兩輪標槍,還有額外的一輪飛斧!
平靜的來高興的走,離開鄔戰這塊後,徐銳又視察了其餘各部。
徐安的一百弩手沒啥說的,軍弩的價值就擺在那,自然差不了。不過弩玩不出花來,雖說齊射看著壯觀,但也就中規中矩很難讓人感到震撼。
徐銳勉勵了徐安和眾弩手一番,便離去接著視察。
徐哲徐休的兩百士兵,則主要是弓箭手。莫要小看弓,其價值雖遠不如軍弩,卻也比刀劍這類近戰武器貴的多,徐銳麾下也就這兩百弓手了。
兩位兄弟發誓不會讓弟弟失望,於是勤勉練軍,盡管沒有太亮眼的地方,倒也是可圈可點。
除了這四百帶有遠程手段的士兵,其餘的八百兵卒就是純步兵了。
其中兩百為刀盾手,裝備單刀和圓盾,需要時也可換上闊盾,其餘四百槍兵,兩百則是單刀輕步兵。
至於郡裏撥來的那一百件袖筒鎧和長戈,徐銳自然是優先配給了自己的親衛隊。
八百步兵的演練就是軍陣之術,要麽合在一起練習配合,要麽分成兩派,一方由李北指揮一方由藺渾指揮,進行實戰模擬。
要說藺渾還真是個人才,其馬術與徐雲相當,調度與李北無異,並且對騎軍或是步軍之術,都略有見解。故此時常被李北和徐雲相互要去,強化訓練。
一次視察,愣是從中午搞到天黑,徐銳從軍營出來時,已是滿意至極。
他麾下雖無頂級人才,可小才卻是到處都是,有這些人幫助他,就是十日半月不去一次軍營,軍中事務也能極順利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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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大人!”
夜裏,徐銳剛剛回到衙門,就有親衛來報,郝記商行的掌櫃求見。
徐銳當即將其召來,也讓侍者準備晚膳,與郝德海共進晚餐。
“大人,大賣,大賣啊!”
邁進大堂,郝德海先是拱手行禮,旋即便是哈哈大笑,激動不已。
“我之佳釀賽似瓊漿,自然沒有賣不出去的道理。”
見郝德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再結合其話語,徐銳便知第一批蒸餾酒肯定是熱銷出去了,當即也是心中大喜,不過麵上還是怡然自得,平靜如水。
說實話,盡管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酒肯定吊打同時代,但未經市場的檢驗,心中多少還是忐忑沒底,這一下就能大賣出去,自是大喜過望。
勢力越做越大,徐銳愈發感到錢的緊缺。僅憑官府那點軍餉和俸錢抵不了事,真要賺錢還得靠營生!
咕嚕嚕——
大步上前,接過徐銳遞來的水酒,郝德海一口就將酒給幹了。
接著他哈哈大笑,道:“第一批醉仙釀共計五十壇,我親自帶著它們去了州府一趟,您猜怎麽著?”
“你說。”
“我先取一壇,以雕龍畫鳳之小玉瓶封裝,拜會了州府第一世家張家,說此酒為仙人所賜!張家員外自然不信,不過飲下一盞便是如癡如醉,說從未嚐過此等滋味!他願花銀百兩買下那瓶!而就那小瓶的分量……”
“您一壇酒,就足以封裝十瓶!”
聽聞此話,徐銳也是笑了。
“一小瓶賣百兩銀子,確實不錯!不過也是仗了物以稀為貴,若把真實數量說出去,定然賣不上百兩。”
“是也!大人真知灼見!”
豎起一根大拇指,郝德海就道:
“張家把持州府市場,若得不到其幫助,縱使東西再好,也難以大批量的賣出去。而五十壇雖說不多,但這畢竟隻是嚐試的第一批,往後還要源源不斷的供貨,於是我就找張家合作。”
徐銳聞言頷首。
他倒是不想有人來分占利潤,但這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舍得舍得,在商場上想要賺錢,就必須要先學會舍利。
“得知我有貨源,張家願意由他們負責售酒,以一瓶三十七兩銀子收購,我們隻用把酒送到州府領錢即可,後邊的所有事情都交由他們。”
“而那種酒瓶的成本,大概一瓶在二兩銀子左右……”
一番話傳入耳中,縱使徐銳再有養氣功夫,也不禁攥緊雙拳欣喜若狂。
一瓶酒賺三十五兩,那一壇就是三百五十兩,這可比柳漫天先前給的方案還要賺錢!在此等巨利之下,釀酒所需的那點成本,基本都可以忽略不算了!
盡管張家敢開這麽高的收價,肯定是有出得掉的底氣,於此他們一定還有得賺,不過徐銳不關心這些,那種市場不是他現在能上桌的,能吃到這些已經足夠了!
就跟他先前交代郝德海的一般,他不在乎郝德海用什麽手段找誰合作,隻要能確保一壇酒的售價不低於百兩銀子即可。
眼下一壇就能賣三百五十兩,又還能有什麽不滿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