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閃爍,人聲鼎沸。
失魂落魄的人,仍舊失魂落魄在街道上行走著,望不清前路。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陰麗君,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即使在以往的十數年之間,被最親的人所誤解,被人冤枉,扮演著非常不光彩的角色,她一直都沒有放棄,堅守著自己的前路,一步一步艱苦的朝前走。
可是,今天,她徹底的崩潰了。在她的弟弟麵臨生命危險,而伯父卻仍舊選擇不飛青紅皂白不相信自己,而後就算知道了事實的詳情,為了他的臉麵而寧肯放棄救治琿弟。
這到底是怎麽了?
儒林領袖就真的那麽重要麽?
陰麗君仍舊沒有忘記,正因為“儒林領袖”四個大字,讓她的父母死於南疆,甚至屍骨不曾回歸故裏。
她恨,恨自己的是一個女子,恨自己生存在這樣一個冷血的充滿了僵硬味道的家族。而這個家族的領導者,是她的伯父——陰方正。
幾個地痞流氓,蹲在街道的一旁,望著路上的行人,看到失魂落魄的陰麗君,眼前一亮,嘴巴裏麵的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快!快!快看,那個妞好正點!”
“狗子!你說咱們……”
三五個地痞聚在一起,商量著,不懷好意的眼神卻打在了陰麗君的身上。
陰麗君雖然身上穿著的仍舊是素白的衣服,可是自身的麗質難以掩蓋,舉手投足之間,撫媚味道甚濃,讓人心馳**漾。
那幾個地痞本來還想著,這麽貌美的姑娘,穿戴也非常不凡,萬一是什麽世家小姐可就難辦了,可是見到陰麗君舉手投足的**味道,就露出詭異的笑容。
這種姿態,怎麽是那些小姐們做得出來的?
嘿嘿!
他們邁著歪斜的步子,朝著人群中失魂落魄的陰麗君走了過去。
“喂!小妞!陪大爺們玩兒一玩兒!”那個叫做狗子的流氓,伸出肮髒的手掌,搭在陰麗君香肩上麵,流裏流氣地說著。
“是啊!小妞你一個人孤單的走在路上,陪大爺們一起去樂嗬樂嗬,保證讓你舒服~”另一個流氓眉毛挑動著,一臉的猥瑣。
陰麗君腦子裏浮現著剛才在陰府的事情,未曾注意,等醒過來後,眉頭皺了起來,冷冷的說:“老娘今天心情不好,都給我滾遠一點!”
這一聲厲喝,乍如霜風吹過,讓這四五個地痞流氓渾身一顫。
“老大,這妞看起來……”
“怕什麽!我們四五個大老爺們兒,害怕一個小妞?!”
老大一聲厲喝,給手下壯了膽子。
“喲?小妞口氣挺衝的啊?瞅瞅你自己,這體態,這神色!就別給我們裝了!小浪蹄子!”狗子帶著****的笑容,衝著陰麗君說著。
陰麗君一愣,然後苦笑,知道自己這行事動作姿態,都已經定性,一股哀愁湧上心頭。
“怎麽?不開心啊,大爺們一定讓你爽的!”說著,這幾個流氓就伸出手,貪婪的往陰麗君的身上抓去!
“找死!”
陰麗君驀然張口喝到,香扇從袖中滑出,倏然撐開,朝前邊一揮,便是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
金石火花之間,幾名地痞還沒反應過來,伸出的手齊齊裂開了口子,鮮血從裏麵湧動出來。
“哎喲!我的手臂!”
“這賊婆娘!”
……
哀嚎聲不絕於耳,這裏發生的事情,也引起了路人的關注,而裏麵也不乏有武者之流,帶看清楚陰麗君的相貌時,微微有些驚訝,然後就是對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地痞流氓表示哀悼。這可是號稱勾陳蛇女的姑奶奶,你們招惹的過麽?
“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這個不要臉的妖女。”
一個清冷的聲音,回**在繁華的街頭。
從聲音聽來,是個女子,而且音調並不高,卻非常詭異的蓋過了所有的嘈雜,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有些武者驚訝萬分,是什麽人?竟敢這麽說勾陳蛇女,暫且不論她武功多高,單單是身後的陰府就足以嚇到很多人。這聲音的主人,要麽不知道是個不知道內情的雛鳥,要麽就是藝高人膽大。
綜合起來,還是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陰麗君自然是聽到了這諷刺的聲音,冷冷的哼了一聲,本來她心中就積鬱著滿腔的憤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來招惹自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麽?也好,就拿你來發泄心中的憤怒!
四下望去,人群熙熙攘攘,看到這個女修羅的眼神,都避之不及,朝兩邊散了開去。
人群的略微散開,開闊了陰麗君的事業,可是那說話的人,依舊沒有眉目,晃晃間,仿佛每一個人都是那聲音的主人。
“何方宵小?!藏頭露尾,難道敢說還不敢站出來麽?”陰麗君厲聲喝道。
卻聽到女子嗤笑的聲音,“陰麗君,你且抬頭看來!”
霎時間,所有的人都仰頭望去,尋了片刻,立刻有人伸出手指,指著半空,露出激動的神色叫嚷:“仙子!”
是的,月光下,一襲白衣,神色冷厲高傲的女子,更像是一個謫落九天的女仙。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被那酒樓上憑欄遙立的女子所吸引,那是一種向往。
陰麗君輕輕冷哼一聲,輕蔑道:“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夜仙子。”
兩女,一人在樓下,一人在樓上,同是白衣,兩種風情。一時之間,街道上麵的人們,都摒住了呼吸,似乎是在等待著兩朵美麗的花朵爭鬥豔麗。
而這個時候,慶朝的皇宮之中,天子冷冷望著深邃的夜空,這東都的夜空,浩淼而廣闊,讓人看不到盡頭,卻迷失在美色之中。
它響了?!
天子伸出自己的雙手,輕輕的摩挲著手指上的一道傷口,這是一道被陣法造成的傷口,所為十指連心,這傷害天子的人當真心腸狠毒!
他們還未死心麽?!
天子冷冷笑著。
七星?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