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這個時候,呆在屋子裏麵,一動也不敢動彈,雖然眼前的少婦豐滿美麗,可是從自家老大和她的談話中可以得知,這絕對不是什麽窯子裏的姐們,按照行話來說,這應該是我們軍策府的線頭。為什麽是線頭呢?因為是線人的頭,所以叫做線頭。
陳六安支支吾吾說著,有些不耐煩,“馮小小,你給我就是了!問那麽多幹什麽!”
“喲?現在都敢直呼我的名字了啊,今兒你不說清楚,我就是不給你!”馮小小有些氣惱,發起女人獨有的潑來,“當初就是!你什麽都不說清楚,一溜煙兒跑到邊境邊兒上去了。最後義父把我嫁了。你回來覺著那人對我不好,二話不說就給人剁了!讓我成了寡婦!可憐我一個寡婦,一個人住在這麽破落的小屋子裏麵,還給你們那些臭丘八做什麽線人,我容易麽我。”
馮小小邊說邊從胸口抽出那條絲巾,握著自己梨花帶雨的臉頰。
“小小……那臭小子就該死,背著你找女人……我……”陳六安這個時候慌了手腳,他最受不得女人哭或者求他什麽事兒。
馮小小聽了陳六安的話,臉色有些好轉,有點不服氣的說:“那我現在成了寡婦,也有你的責任。若不是義父可憐我,讓我掌管了安慶堂,我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傷心流淚呢。”
陳六安怎麽會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心思,隻是這牽扯到小時候的一段往事,自己不得不叫她姑姑,這姑姑和侄子之間……再怎麽樣!不是不可能的。隻能說,陳六安雖然號稱瘋虎,但是心中還是比較死板的,對於這等有悖常倫的事情,不敢觸碰,猶如雷池一般。
“馮姑姑……我……”
一旁的小兵,望著自家老大,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的少婦難道是下山猛虎,將陳老大吃的死死的。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思,再怎麽樣,我也不會逼迫你。老實說吧,為什麽要那塊牌子,尋常的事情,你的身份就足以向安慶堂討要信息。”馮小小驀然恢複了常態,不再哭哭啼啼,轉變之大,令人咂舌。
陳六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這次事兒雖然不大,可是牽扯到陰方正陰老大人的府上。”
“你不要命了!”馮小小趕忙站起身子,吃驚說道,“你竟然將手伸向了陰老大人,你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錯了。主要是一位朋友拜托我找一個人,而那個人正好在今天晚上從陰府出來,應該是陰府的朋友。你知道,陰府那邊兒的消息,我是沒權利知道的。我保證,絕對不會胡來!”
馮小小撇著眼睛,定定望著陳六安的臉龐,試探說著:“既然如此,莫非是為了那小蛇女?”
這勾陳蛇**麗君可謂是東都世家圈子的一朵奇葩,容貌冶豔,性情**,每一個男人都想成為他的入幕之賓,雖然,根據安慶堂的奏報,陰麗君仍舊是處子之身,但是那放浪的作態倒是讓人想不明白。
“馮姑姑,哪裏的話!我這次是找一個男人,似是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你還有什麽故人是我所不知道的?!”馮小小顯然嗤之以鼻。
“你知道,我有很些日子都是在吾侖山或者是北疆度過的,有一個戰友臨終前讓我找到他的遺子,這些日子才有了線索。”陳六安頓了一下,懇求道,“小小,你知道我的。出來混的,講求的就是一個‘義’字。我的脾性,你還不知道麽,既然答應了別人,就一定會做到。”
“你別跟我貧!”馮小小噗嗤一笑,“算了算了,我相信你。不過,你這性子,遲早會惹出什麽禍端。記住,這安慶堂的安龍牌隻有兩塊,代表著慶朝最高間諜機關的最高領袖,隻認牌子,不認人。一塊在我手上,另一塊在天子手中。你用用就趕快給我還回來。”
陳六安有些興奮,回道:“行嘞!馮姑姑,我一定跟您囫圇帶回來,絕對不缺角損壞什麽的。”
“趕快滾!下次再叫我馮姑姑,我打斷你的腿!”
陳六安拉著自家小弟,在馮小小的怒罵聲中,被轟出了房門。
馮小小望著狼狽身影遠去的陳六安,心中一片淒涼,“六哥,難道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麽?”回想起,小的時候那個永遠站在自己身前守護自己的男人,她一陣心痛。
陳六安握著手中的安龍牌,然後塞進了袖口之中。
“老大,那個馮姑姑……是誰啊?”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聽的別聽。進府的時候,交給你的東西,都進狗肚子裏去了啊!”陳六安不高興的伸出了手掌,又在小兵的頭上狠狠一拍,將那軍帽拍的歪歪斜斜。
“我就問一個問題!”小兵慌忙將帽子抓緊,不讓眼前的老大得逞。
“什麽問題?要是廢話,我繼續抽你丫的!”
“為什麽要幫那個妖女的忙?!”
陳六安一怔,摸了摸下巴,疑惑的自喃道:“對啊,為什麽要幫那個妖女的忙呢?”
啪!
“叫你問倒我!叫你問倒我!”陳六安暴躁的繼續拍著小兵的腦殼子,顯得非常的興奮。
“走了!對嘴的菜鳥!少說話,最做事,才是你應該記住的。”
晨曦,再一次普照大地,昨晚的仙子與妖女的打鬥,並沒有在東都傳播開來,因為它隻不過是汪洋大海之中的小小浪花,並不足以引起這座城市的波瀾壯闊。即使一個是雲殿的親傳弟子,而另一個是陰方正陰老大人的侄女,可是她們畢竟隻是兩個化空境的女流之輩,上不得什麽大台麵的。
蘇浣衣坐起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美態橫生。她恍然放下眼眸,淩霄正安靜的睡在自己的身前,她已經陪了眼前男人整整一宿。
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
蘇浣衣站起身子,在一旁的衣服中摸出一個青花瓷瓶兒,這就是昨晚“他”所說的藥物,算算時辰,應該要喂淩郎一粒的。
蘇浣衣扒開塞子,將藥丸倒在手中一顆,然後用手掰開淩霄的嘴巴,塞了進去。可是淩霄此時,渾身毫無知覺,則麽能將藥物吞進去呢?蘇浣衣想了想,自己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對上了淩霄的嘴唇。
門吱呀一聲響了,白影闖了進來,看到了眼前的狀況,不知怎麽的,竟然有一些酸楚。
“蘇姐姐,這登徒子好點了沒有?!
白影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