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衣坐在椅子上,仍舊有些虛弱,可是一雙眼眸,端是明亮,望著淩霄,讓他心中暗道不好。

“姑……姑娘……不要開玩笑……”淩霄結結巴巴說著,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大腦失去了應有的想象力。

蘇浣衣冷冷哼一聲,狠狠說:“我娘曾經對我說,天下男子皆薄幸!果然沒錯!我殺了你!”

說著,便是手指朝空中一滯,要念出那“空”字咒訣,淩霄暗道不好,一個飛身,右手一探,便是將蘇浣衣舉起的手掌握在手心,討饒道:“我的好姑娘,這咒訣還是不要念的好。在下可是吃盡了那腹痛之苦,讓人難以忍受。”

蘇浣衣手掌被緊緊握住,傳來的熱度,感至腦心,臉頰一紅,瞬間恢複冰冷,淡淡說:“那你便要娶我!”

淩霄一聽到這句話就頭大,憑空掉下來一個美麗的娘子,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何況這位娘子美若天仙,又是神秘的陣法師,按說不該拒絕,可是淩霄知道萬事萬物都有因有過,莫名其妙得來的終歸讓人看不清白,心中忐忑,於是說道:“蘇姑娘,在下福薄命淺,在這以前,從來未曾奢望能有如此天仙般的女子,能夠委身於我,自然欣喜萬分。可是,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若我們告知了兩方父母,再行商議?“

淩霄不過是想托上些時間,誰曾料蘇浣衣,冷冷瞥了過來,語氣淡漠:“我自十歲起便是孤兒,這終身大事便是由自己說了算。而且,年幼時,娘親定下了規矩,誰看了我的真實麵貌,就是我的夫君,如果不願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那該怎麽辦?”

“同他一起奔赴黃泉!”蘇浣衣說的斬釘截鐵,讓淩霄冷汗津津,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肚子上的魔奴陣還隱隱作痛,說著奔赴黃泉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我怎麽這麽命慘呢?!淩霄哀歎道。

水天君在淩雲墜中一臉鄙視的模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個……”淩霄望著蘇浣衣冷冷的目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搪塞。

“如此看來,你是不願意了?”蘇浣衣說著,用力抽了抽被握著的手掌,發現隻是徒勞,便生氣的抬起另一隻手。

淩霄見狀大急,也伸出左手,將那隻手也握在掌心,這樣一來,兩人雙手護握,蘇浣衣就沒有途徑來擎出咒訣了。

“蘇姑娘,怎麽能隨隨便便就打打殺殺呢?”淩霄一副惋惜的模樣。

“你——!”蘇浣衣氣惱嗔了一聲,眉頭緊鎖,然後張開了嘴巴,一股蘭氣吐出。

莫不是,不用手指也能念出咒訣?!

淩霄腦海中禁不住想道,發現雙手皆已使用,可是那嘴唇已經張開,似是要念出咒訣,鬼使神差,整個身子撲了過去。

蘇浣衣,本來隻是開口想訓斥淩霄一番,怎奈,硬生生看到,眼前男子的身子壓了過來。

沒等她尖叫出聲音,四片嘴唇緊緊貼在一起。

時間仿佛定格了很久,淩霄不自然的,伸出了舌頭,叩開了蘇浣衣的牙齒,探了進去。

蘇浣衣渾身一軟,幾乎腦子一片空白,十幾年的清白之身,就這樣……說完,眼睛裏麵似乎要湧動出淚水來。

繼而,覺得如此女子作態,不是我蘇浣衣的本性,生生止住淚水,然後冷眉一橫,使出了力氣,銀牙狠狠咬了下去。

哎吆!

淩霄被咬的是鑽心的疼痛,捂著嘴巴,望著眼前冷冷笑著的蘇浣衣,忽然覺著自己剛才的動作確實十分孟浪,弱弱仍說不出話來,隻是嘴角流出幾絲鮮血,昭示著他莽撞行為惹來的懲罰。

“登徒子!”

蘇浣衣,也不見有什麽大的動作,隻是一字一句,冷冷喚出這個稱呼,繼而便坐在椅子上麵,也不說話,將眼前的淩霄完全視若無睹。

淩霄好不容易,用水係元力止住了口中的流血,卻也火辣辣的腥甜疼痛,讓他非常不好受。

望著蘇浣衣,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硬著頭皮,道了一聲:“蘇姑娘,剛才……”

“剛才?”蘇浣衣眼神中閃現出輕蔑神色,不過也好整以暇的說道,“剛才的事情自然不能就這麽算了!我隻當你是答應去了我,做了我家的相公,這番行徑也算說得過去,我並沒有苛責懲戒你的心,隻是煩勞你下一次想行這苟且之事的時候,念著我重傷初愈,輕緩些便是。”

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淩霄自然隻能講著苦果自行吞在口中,不過腹議著:你既然已經說了是苟且之事……我還怎麽敢再有行動?!

不過,蘇浣衣所說“做了我家的相公”,讓淩霄苦笑連連,也無從反駁,剛才的行徑確實過分,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可謂是剝奪了以後嫁人的可能。

“淩郎,我餓了。”蘇浣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喚出一聲,端是膩膩的讓人心中暖甜,可在淩霄心中,不亞於晴天霹靂。

“淩……淩……淩郎?”

“你是我相公,這般喚你有什麽不對麽?”蘇浣衣眉目一瞥,嗔道,此時竟然有股女兒嬌憨作態,不複之前狠辣之風。

淩霄自然不敢奢望,這蘇浣衣轉了性子,知道是還有什麽後招等著自己,若自己不小心翼翼夾著尾巴做人,了不得什麽時候,自己得意忘形張狂之時,便是一頭重擊,讓自己痛不欲生。

於是,淩霄三步並作兩步,將自己正午在鎮上買來的吃食,雙手捧在蘇浣衣的麵前,不過一雙眼目,卻不敢看了過去。

蘇浣衣看到淩霄的窘迫,竟覺得有些好笑,兀而覺得自己不該給他幾分顏色,便又裝腔作勢拿捏了起來,“淩郎,我剛剛重傷初愈,這胳膊手指的,沒什子力氣,你將那手中的酥花糕點拾上一塊,喂我口中便好。”

淩霄硬著頭皮,一一照做,什麽端茶倒水,忙得不可開交,不免讓他心中誹議道:先不說我是不是你家相公,就算是……這也太奴才了吧……

淩霄似乎是忘了,他肚子上麵鐫刻著的魔奴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