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綿窖酒坊

出了京城越往北方一帶,天氣就越寒冷,鵝毛大雪落下,將整個世界裝點得一片銀白。

從唐京城出了城五十裏外的官道之後,就是宣州的地界,這一州之地,與餐今天下政治中心唐京城鄰,無論東南西北來往的客商。都要經過這個州,因此也顯得很富饒。

不過這個州,也是大唐軍事化管製的一個州,除了在唐京城外每隔數裏就紮營著一個禦林軍守衛營拱衛京城之外,向外四個方向邊緣擴展,都有一軍的守備營在駐守,將整個唐京城圍得像個鐵桶一般。

所以在宣州附近的官道上,很少生什麽綠林強盜,山寨土匪出來打家結社的事件,就算出了官道,走到一些山野鄉間的泥濘小路上,因這宣州地勢平坦,百姓人人有地種,人人有飯吃,有衣穿,生活比較富裕,除了一些被通緝的犯罪分子,還有誰不滿足,願意出來做強盜?

雲天河一行四人一夜疾行趕路,奔走三百多裏,已經天色大亮,來到宣州龍山郡之後,雲天河這才停了下來,一行人來到城中的一家客棧準備休息一下,就直接到這個郡所轄地域鄰的一座最是巍峨高大的山脈之中。

那裏,有炎黃殺手營的一個秘密的練基地。

雲天河的使一夜疾行趕路,精神依然良好,體力充沛,到了龍止。郡的龍山客棧之後,就讓蘇雪和塗八,塗七三人先行休息,自己就出了客棧,準備在這龍山郡的城中轉轉。

這座城市。並不大,也不算是整個宣州的中心城市,由於下過雪,外麵一片寒冷,街道上行人稀少,出了門。一眼就能望到小城盡頭,直達野外荒山。

雲天河出了客棧就走了快半個城,都沒有現任何殺手營留下的聯絡暗號,心中有些奇怪,於是就看到一個門庭若市的酒館,門口立著一杆旗子,上麵寫著“綿窖酒坊”正迎風咧咧作響。

見酒館生意紅火,酒客進進出出的,於是雲天河就進了酒館。

“客官,您打酒,還是包桌呀?”雲天河一進酒館,這時一位個頭略矮,皮膚黝黑,身強力壯的中年漢子帶著憨厚的笑容來招呼。

“包桌!”雲天河在酒館裏四處掃了掃。見靠窗附近正好有一張空桌,於是便走了過去會下,掏出半塊小銀餅子扔到桌上道:“要最好的酒,再來幾個下酒小菜”。

那憨實大漢笑眯眯地收了半塊小銀餅子,道:“客官,我們這裏的“綿窖酒,有上中下三等,還有優等,不知您要哪等的?”

“要優等的!”雲天河淡淡道。

“呃,客官,這優等綿窖,一兩銀子一壺,你看那位憨實大漢撓了撓頭道。

“要半壺!”雲天河淡淡回了一句,也懶得再與他多說,還不知道那優等綿窖到底是個什麽味道,若買來喝的還不如他的二鍋頭的話,那還不如不喝,現在雲天河喝酒,都早就喝刁了。

顯然即使雲天河要半壺,那憨實大漢也顯得十分高興,便高吼一聲道:“優等綿窖半壺,附加雪菜兩碟”。

不一會兒,就見一位紮著麻花小辮,約十一二歲的可愛小女孩端著個盤子就走了出來到雲天河桌前,將那壺酒和雪菜放到桌上後,就提著盤子,站在一邊眼巴巴望著他。

雲天河瞄了那小女孩一眼,覺得奇怪。也沒理會,先看了那雪菜一眼,現那菜顏色一片雪白。上麵隻灑了些蔥花,看著色澤倒還不錯,聞了聞,也有股淡淡的清香,於是就拿起筷子夾起一片嚐了嚐,頓時眼睛一亮,這雪菜味道確實不銑

那小女孩見雲天河嚐了雪菜之後閃閃亮的目光後,顯得很開心,嘴角露出開心的笑容,依然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巴巴望著他。

於是雲天河又翻了個杯子過來,將酒壺中的酒倒了一探出來後,先端起來看了看,那酒的顏色倒也算清澈,然後又聞了聞,有股綿爽清香,便湊到嘴邊嚐了一口,仔細品了品,卻是皺起了眉頭,酒的濃度,確實比一般的要高要好,但比起二鍋頭就遜色了一些,喝過之後的餘韻,也沒有二鍋頭那樣令人回味,這酒裏,還是少了些東西。

如果不拿他的二鍋頭來比的話,這酒在這個世界,確實也算的上是優等好酒了。

那位眼巴巴望著雲天河品酒的小女孩突然見雲天河喝了杯酒後就皺起了眉頭在搖頭,頓時小嘴就撅了起來,瞪了雲天河一眼後,就拿著盤子氣呼呼地回去了。

雲天河也沒理那小女孩為什麽會生氣,他來這酒館,就是想聽聽這裏有沒有什麽小道訓州,幹是就靜靜地坐在那裏,聽著酒定們聊東說獻※

不過酒客們聊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提不起雲天河的興趣,在他正準備要走人的時候。這時酒館之中進來一位胡子花白的精壯老人,眾酒客們就紛紛問道:“周老獵,這大雪封了山,是不是來喝悶酒了?”

周老獵一臉鬱悶地走了進來,沒好氣地道:“你們這群好喝懶做沒有棄豬的王八羔子,老夫打不到獵,你們這個冬天,休想聞到肉腥,就是豬肉,恐怕也沒你們的份!”

眾酒客們歉然一笑,也不再調笑這個老獵人。

這老獵人在青龍山打了一輩獵,也曾殺過精獸,而且兒子在軍中也是一位教習武官,所以在這龍山郡一代,也十分受人尊敬的,這酒館裏的人經常會開一些小玩笑,但想想這老獵人唯一的愛好就是打獵,現在大雪封山進不了山,這老頭心裏鬱悶。他們還開這個玩笑,有些過了。

周老獵進了屋之後,宋憨子便迎了上來,道:“周老,還喝中等的綿窖嗎?”

老叉搖了搖頭,鼻子使勁地聞了聞,道:“咦,你這一年難得有人來喝優等綿窖,今天怎麽有股優等綿窖的香味啊?”

宋憨子臉色有些古怪地朝雲天河瞄了瞄,道:“周老,今天是來了位客人要了半壺優等綿窖,本來想讓這位客人給個評價,不過”

“不過怎樣?”周老順著宋憨子的目光望去,朝雲天河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後,到也沒什麽表情,但在他看到雲天河轉過頭之後,心中驚訝,道:“這中年漢子怎麽會有這樣清澈明亮的眼睛?”

雲天河這時站起身來,端起那壺酒跟小菜就走了過來,坐到周老獵的桌前,給那周老獵倒了一杯,道:“周老,晚輩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番,不知周老能否為晚輩解答?”

周老獵也不客氣,端過那杯酒來,細細地小喝了一口,就享受地閉起眼睛,半晌才道:“不愧是優等綿窖,果然難得的好酒啊!”說完,周老這才望著雲天河:“你想問什麽?”

雲天河道:“晚輩想知道,這青龍山附近一帶,在大雪封了山之後。那些凶禽猛獸還會不會躥出來?”

周老古怪地看了雲天河幾眼,道:“大雪封了山,就算是野獸,也怕出現雪崩,自然不敢隨便出來找食,不過老夫奉勸你一句,過了龍門鎮後山的那片樹林,你最好不要去,那裏經常會有精獸出沒,入者必死,老夫從不敢到那個林子裏去。那林子有股邪氣,滲得慌!”

雲天河心中一動,道:“如果雪過天晴之後,那麽這些野獸會不會都要躥出來找食,晚輩還想知道,這青龍山附近,可有狼群之類的凶獸?”

周老一仰頭將杯中酒飲盡後,卻是不屑一笑,就聊了起來:“山狼算什麽,那些狼群要是見了比之還要凶殘十倍的狐熊和追電招,也隻有逃的份了,況且這青龍山深處,老夫也從不敢深入,裏麵不僅有許多精獸,而且最深處還有一個毒霧穀。穀中到處都是毒獸,據說那毒霧穀底的毒龍潭中,有隻千年毒蛟,我的爺爺輩曾告訴過我,在一百多年前,這青龍山上來了一批大高手,想要聯合殺掉那隻千年毒蛟,可才進毒霧穀,就有一批人被毒獸就咬死了,最後到了毒龍潭的人並不多,這些高手聯合起來殺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將那千年毒蛟殺死,聽說還折損了兩個級大高手,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聽說過有人去殺那千年毒蛟的傳聞了,就是那毒霧穀,一般人也不敢進去,入者必死!”

這時其它酒客們也都湊了過來,有人道:“周老,你可從來沒跟我們提起過那青龍山深處有毒霧穀的事啊,是不是人家請你喝優等綿窖,你才肯掏老底再!”

“就是,周老,我們在這青龍山附近活了小半輩子,還從來沒聽說過有級大高手蒞臨的故事呢,你快說說,那些都是什麽人呀?”

周老道:“這個故事知道的人很少,因為那次死了很多高手。我的祖爺爺曾就是這青龍山的獵人,給那些人做過向導,後來從毒集穀中活著出來就癱疾了,當時簡直就是夢魘啊,最後我祖爺爺快過世時,才告訴了我爺爺,告誡周家子孫永遠不要踏進那毒霧穀,至於那些級大高手是什麽人,我就不清楚了!”

不過沒有人知道,在他們津津有味地聽著這個周老講述青龍山的故事之時,雲天河早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