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寶集團董事長徐家寶失足掉進下水道意外身亡一個星期之後,他年輕的妻子肖琢玉便以未亡人的身份正式繼承了他的全部財產,並且攜著億萬家資,閃電般地嫁給了她的大學同學郭國光,同時向外界宣布讓自己的如意郎君新婚丈夫坐上了家寶集團總裁的寶座,她自己卻退居二線,在幕後幫助其夫打理生意上的事。

報紙上登出了他們盛大豪華婚禮的大幅報道,還登出了新郎新娘漂亮的結婚照,新郎倌鼻子下嘴巴上那一小撮“太君”式的胡子尤其引人注目。

照片下麵,還有記者對郭國光這位家寶集團新任老總的采訪報道。

在報道的最後,郭國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無論是對藝術,還是對生活,無論是對生意,還是對愛情,都是如此。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淪落成了一個殺人犯,那我也是一個完美的殺手。”

半個月後的一天早上,郭國光正坐在裝璜一新的辦公室裏洋洋得意趾高氣揚地訓斥著幾個屬下,忽然電話響了,秘書在電話中問他:“董事長,有個電話找您,要不要接進來?”

他說:“給我接進來。”

秘書按了一下電話轉接鍵,外麵的電話便轉進來了。

電話中有一個低沉而又略帶蒼老的女人聲音對他說:“你就是郭國光嗎?你就是那個在報紙上恬不知恥自詡追求完美的殺人犯嗎?”

郭國光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你、你說什麽?你是誰?”

對方的聲音冷冷冰冰,絲毫不帶感情色彩,仿佛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隻是想告訴你,你那天晚上謀害家寶集團原董事長徐家寶的事,幹得並不如你計劃和想象中的那麽完美無缺,那麽天衣無縫。”

郭國光一聽,仿佛頭上挨了一記悶棍,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急忙捂住電話讓幾個屬下退了出去,然後才強壓住怦怦亂跳的心,裝出一種若無其事的口氣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掛電話了。”

對方冷笑一聲,說:“郭先生,別急嘛,等你聽我把話說完,你就會對我所說的話感興趣了。”

她頓了一頓,接下去說,“徐家寶出事的那條小巷,叫做竹馬巷。由於路況複雜,那條路一直是青陽市交通事故多發點,所以為了及時了解路麵交通情況,減少事故發生,市交警大隊早在半年前就在那條巷子裏安裝了電子攝像監察器……”

“啊?”她的話還沒說完,郭國光便像被蛇咬了一樣從大班椅上跳了起來,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調整情緒色厲內荏地顫聲道:“那、那又怎麽樣?”

對方雖遠在電話的另一頭,但卻似乎將他表情的急劇變化看得一清二楚,仍舊冷冷一笑,不急不慢地說:“正是因為有這個電子攝像器的存在,所以使得徐家寶遇害的過程被完完整整詳詳細細地拍攝了下來。”

“什、什麽?”郭國光手一抖,電話差點從手中掉了下來。

對方舒緩一下語氣說:“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那天晚上竹馬巷裏的路燈壞了,巷子裏嘿咕隆咚,所以拍下來的畫麵十分模糊,根本什麽也看不清,所以這盒錄相帶並沒有引起市交警大隊的重視,他們隨隨便便看了一下,就扔在了一邊。”

郭國光握電話的手心都泌出了汗珠,聽到這裏,才略略鬆了口氣。

對方又說:“不巧的是我與交警大隊的劉隊長是老朋友,所以我通過劉隊長這層關係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那盒他們已經作廢的錄相帶,然後通過一些技術處理,把那些模糊不清的鏡頭一個一個的搞清楚了,所以徐家寶遇害的經過也就被我全盤知曉了。假如我把這盤錄像帶交給警方,那你說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呢?”

“別、別、別!”郭國光嚇得臉色發白,頭上冷汗直冒,忙不迭地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想要我怎樣才肯把錄像帶給我?開個條件吧?”

對方說:“我的要求並不高,不過在電話中不方便說,我們見麵再講吧。我在雲天大酒店808房等你,如果你想要回那盒錄像帶,就馬上趕過來。如果20分鍾後我還見不到你,那你就不用來酒店了,直接去公安局拿吧。”

郭國光連連點頭:“行,行,沒問題,沒問題!”

放下電話,他急忙叫司機開車火速將他送到雲天大酒店。

十幾分鍾後,小車在一座高聳入雲豪華氣派的大酒店門口停下來。

郭國光急忙下車,抬頭看看雲天大酒店的招牌,又看看自己的手表,已隻剩下幾分鍾時間了,急忙跑進酒店,匆匆乘上了去8樓的電梯,找到了808房間。他顧不得喘一口氣,便急忙敲響了房門。

“進來吧。”屋裏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聽聲音應該就是打電話給他的那個女人。

他忐忑不安地推開房門走進去,這是一間套房,房間很大,房間裏麵還有房間。

有一個女人站在房間裏,麵對著窗外,背對著他,上午燦爛的陽光從窗口射進來,使這個女人處在一片金黃色陽光的包圍之中,光彩奪目,讓人不敢逼視。

女人站在陽光裏,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打量他一眼,然後緩緩朝他走過來,走到他麵前站住。

郭國光這才看清她的樣貌,這是一個穿藍色長裙的女人,身體頎長,風姿綽約。

他從她那蒼老憂鬱仿佛飽經滄桑的眼神中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女人的實際年齡絕對在四十歲以上,但也許是懂得保養的緣故,她皮膚白皙,氣質高雅,像得她看上去像是才三十出頭的少婦似的。

郭國光定了定神,說:“錄像帶呢?”

那中年女人看了他一眼,說:“你不用著急,隻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滿足了我的要求,我自然會將錄相帶交給你。”

郭國光用眼角餘光四下看了看,見對方隻有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弱質女人,從體力上來講,自己占了上風,也不用怕對方耍什麽花招,便說:“說吧,你有什麽條件?是要錢嗎?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中年女人搖了搖頭,推開一扇房門,裏邊是一間臥室,臥室裏擺著一張寬大豪華的席夢思床。

她走到臥室門口,忽然朝他回眸一笑,說:“我不要你的錢,我隻要你的人!我要你陪我上一次床。”

“上床?”郭國光一時沒反應過來。

中年女人不由格格地笑起來,說:“你不會連‘上床’這兩個字的含義也不明白吧?上床的意思就是,我想跟你……**!”

“**?”郭國光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從書上從電視中看到過不少勒索事件,但卻還從未聽說過有勒索者提出這樣的條件的。

他一下愣住了。

“當然,你有權拒絕。”中年女人沉著臉冷聲說,“但如果你拒絕了我的要求,那麽你永遠也別想得到那盒錄相帶。”

郭國光看著她,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麽會提出如此離奇的交換條件,但見她雖已中年,但仍體態嫋娜,風韻猶存,跟她上一次床也不會委屈自己,再說眼下對方既已提出了這個要求,自己想不接受也不行。

於是,便點了一下頭說:“好吧,我答應你的要求。”

中年女人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站在臥室裏向他招手說:“那你快進來吧。”

郭國光猶豫著走了進去,忽然覺得眼前一亮,中年女人站在床前,雙眸含笑,眼裏射出攝魂奪魄的光茫。

她皮膚白皙,身材勻稱豐腴,魅力猶勝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

郭國光麵對著這豔光四射的人間尤物,不由驚呆了。

……

當暴風雨過去,一切歸於平靜時,郭國光軟癱在**,但仍念念不忘此行的目的,問道:“錄像帶呢?”

中年女人似乎再也不想看他一眼,翻了一下身,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說:“在床頭櫃的抽屜裏,你自己拿吧。”

郭國光顧不上穿衣服,急忙光著身子爬到床頭,打開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果真放著一盒錄像帶。

他的心怦怦直跳,生怕這女人變卦,急忙拿著錄像帶穿上衣服下樓而去。

中年女人躺在**,掀開被子委屈傷心的淚水不由奪眶而出。

她突然衝進浴室,發瘋般一遍又一遍衝洗著自己的身體……

郭國光拿了錄像帶,心滿意足地走出雲天大酒店,生怕這錄像帶再落入他人之手,為防夜長夢多,急忙掏出打火機,將錄像帶點燃燒成了灰燼。

他回到辦公室,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既感到慶幸,又感到奇怪。

慶幸的是自己終於親手毀掉了極有可能致自己於死地的罪證,奇怪的是,這個中年女人到底是誰呢?

她為什麽會提出如此離奇的交換條件呢?他真是百思不解。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急忙打通了市交警大隊的電話。

他在電話裏說:“我朋友昨晚在市區竹馬巷出了車禍,肇事司機駕車逃逸,請問你們的電子攝像監察器拍到當時的情況了嗎?”

對方說:“對不起,竹馬巷不是市區交通主幹道,我們並沒有安裝監視器。你還是快和你朋友來交警隊報案吧……”

還沒聽完對方的講話,郭國光就“啊”的一聲,癱在了大班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