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鳳慶

兩個小警察不明白其中的關節,所以不知道我為什麽緊盯著這條記錄不放。但是狗根子是知道佛牌的事情的,他低聲的提醒我:“許哥,是彝族。”

我懂狗根子的意思,當初在水牛壩的時候,師父跟我說三苗曆史的時候提起過,現在的彝族可也是當年三苗人的後裔。

又是三苗,這事兒算是越來越複雜了。

謝絕了兩位小警察送我們回去的好意,我和狗根子躲到了附近一個小飯店裏吃了晚飯,順帶商量了一下以後該怎麽辦。

事情牽扯到三苗人,而且還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怎麽瞧也不是我能應付得了的事情。

可是已經答應了董老頭,現在回去一說辦不了又怕丟麵子,狗根子更怕董老頭要退錢,在他認為,錢可比麵子重要多了。

“許哥,要不咱們先去鳳慶那摸摸底細?說不定不是一回事呢,就算是一回子事,咱讓董老頭把佛牌送回到喇嘛廟裏,就說給他積陰德了,還能解決後患,他指定能同意,大不了咱不找那個老喇嘛要錢。這樣皆大歡喜多好。”狗根子說的眉飛色舞,但是說了說去重點還在錢上。

我也同意先去鳳慶瞧瞧,畢竟檔案上的記載太簡單了,而且明顯是糊弄人的,這事兒最好能找到那個把佛牌賣給李獨眼的老喇嘛,讓他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才能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而且那個喇嘛廟接受了佛牌之後,雖然越來越衰,但是好歹還是堅持了一百年,也許他們有什麽能克製佛牌,或者能削弱佛牌凶性的方法也說不定。

天色已晚,我和狗根子回到公司裏,卻發現董老頭已經在接待室裏等了許久了。

把我們的計劃和董老頭大概說了下,就得到了他的熱烈支持,這小老頭現在對我們可比一開始親熱多了,不僅小小的表揚了一下我和狗根子對佛牌事情的上心努力,更是隱晦的提了下要給我們增加報酬的事宜。

“董老板,佛牌的事情就包在我們身上,一定幫您辦得幹淨利落,包您滿意。”一提到錢,狗根子可就坐不住了,把個胸口拍得震天響。

狗根子嘴上沒把門的這個毛病如果不好好改改,日後指定要闖禍,我雖然也愛錢,但是也知道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收入隻能帶來麻煩。

佛牌的事情,我現在隻能算是有個頭緒,離幹淨利落的解決還早的遠,這麽快就把大話說出去,也不怕日後牛皮吹炸了丟臉麽?

而且董老頭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現在無事獻殷勤,怕不是別有所圖。

要說我瞧人還是準呢,小老頭嗬嗬樂了兩聲,然後就說出自己的用意了。

“兩位既然要去鳳慶,不知道可不可以讓我同行呢,正好我也想回祖地看看。你們也知道的,有這個東西在,我可不放心一個人上路啊。”

董老板手裏拿出翡翠佛牌,老臉上略帶尷尬的朝我們笑了笑。

我也朝他笑笑,心裏早已猜透了他的想法。這小老頭來臨滄這麽多次了也沒說回老家瞧瞧,偏偏這次說要回去,無非是怕我和狗根子走了之後,要一個人等在臨滄罷了。

本來董老頭子作為我們的雇主,想要跟著去一趟鳳慶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是帶著這塊見鬼的佛牌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佛牌招來的是不是貓妖,這一點還有待確認。但是現在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在佛牌周圍的任何人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唯獨董老頭自己是一直安全的,雖然他本人倒是嚇得不輕。

也就是說,即便讓董老頭一個人留在臨滄,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但是如果他和我們一起上路的話,保不齊我和狗根子哪天就遭了毒手了。雖然昨天晚上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使得我逃過一劫,但是現在想想那兩位老兄喉嚨被撕扯的血肉模糊的模樣,我還是覺得有點脊背發涼。

所以這次,為了我們自己的小命著想,董老爺子還是留在臨滄的好。

可是沒等我想好該怎麽拒絕這位財神爺,董老頭又發話了。

“你們呢隻管放心,這次去鳳慶的所有花銷都由我承擔,這是之前答應的報酬,我先預付給你們。如果事情能夠完滿解決,我再多給你們二十萬的酬勞,你們看怎麽樣?”

董老頭從腳邊拿出個黑色密碼箱,攤在桌子上,咯噠一聲打開,幾摞老人頭碼的整整齊齊。

二十萬,這可比我在昆明打拚了六年攢下的錢還要多。這次就算狗根子再怎麽胡亂答應我也不會去阻止他了,這麽多現金擺在我麵前,看得我眼睛一跳一跳的。

那一天夜裏,我整晚都在做夢,夢裏麵除了滿天飛的鈔票,還有一雙幽綠幽綠的眼睛,隻是一覺醒來之後,我什麽也記不得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狗根子以及董老板踏上了前往鳳慶的旅途。董老頭不愧是大老板,我之前指望他說的承擔所有花銷,無非是報銷車票什麽的,誰知道他直接在臨滄租了輛豐田吉普,說是底下路不好走,還是越野車好一些。

如果是做班車,從臨滄到鳳慶大概要兩個半小時,但是自己開車就不同了,我們早上九點多出發,到達鳳慶的時候兩個小時還沒用到。

鳳慶是個農業大縣,最著名的經濟作物便是茶樹和核桃。鳳慶的紅茶作為咱雲南滇紅的主打產品享譽全球,這個自不必說,鳳慶的核桃也銷往全國各地,是我國著名的核桃之鄉。

除此之外,鳳慶種藥材的老鄉也是不少。我雖然沒在鳳慶收過藥,但是對這裏的藥材行情多少有些耳聞,尤其鳳慶有幾種很特別的苗藥,隻有這邊才產。

鳳慶四麵群山綿延,縣城就在這群山之中。當然鳳慶縣城的建設比起臨滄要差了不少,我和狗根子因為本來就是鄉下孩子,所以還覺得無所謂,但是董老頭子一見到鳳慶城裏的樣子,眉頭就皺起來了,一邊瞧著車外,一邊掏出條手絹不停的擦手,就好像手上有什麽髒東西一樣。

我一直是有些瞧不慣董老頭子的這副做派,但是看在錢的份上隻有忍著了。狗根子開著車,我們繞著縣城裏的最繁華的一條路上轉了幾轉,最後才勉強選定了一家董老頭看得過去的飯店吃了個簡單的午飯。

吃完午飯,我和狗根子就張羅著去打探打探喇嘛廟的事情了,反而來時比較積極的董老頭卻說自己乏了,要找家酒店休息一下。

為了選一家董老頭看得過去的酒店,又花去了我們不少時間。不過這時間花的倒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至少在住宿登記的時候我瞧見了董老頭子的大名—董家輝,確實是香港電視劇裏人們起名字的風格。

大白天的倒也不用怕佛牌鬧出點什麽事,在跟董家輝老爺子再三保證了手機絕對暢通,天黑之前絕對趕回來之後,我和狗根子終於離開了酒店。

可是一出了酒店,我倆就犯難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能找到當年把佛牌賣給李獨眼的喇嘛廟裏的老喇嘛,向他問問一百年之前究竟出了什麽事;第二件事則是能查清之前檔案中記載的,一百多年前發生鳳慶的那件死傷眾多的慘案究竟是怎麽回事。

當然,建立在我的猜測理論之上,這兩件事其實就是一件事。我們開著車,在鳳慶的大街上盲目的逛著,但凡見到頭發花白,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人,就停下車來問問他們,知不知道一百多年前鳳慶周圍有一所大喇嘛廟,後來衰落了的。

鳳慶的老鄉們是非常熱情的,不管知不知道都能給我們說上一堆。但是幾個人問下來,我就有點疑犯迷糊了。這幾個老人家給我說的似乎並不是一個地方啊,那座黃廟既然一百年前還是附近規模最大的,沒道理在老人之間一點印象都留不下吧。

後來一個一副老知識分子打扮的老人家解答了我的疑惑,他告訴我說藏傳佛教在鳳慶本來就不是太主流的宗教,而且喇嘛廟大都建在山上,就算是規模最大的,鳳慶縣城裏的老人家也未必就知道。

再說大幾十年過去了,普通老百姓的人生裏充斥的無非是油鹽醬醋吃喝拉撒,誰沒事去記附近哪裏有個喇嘛廟啊。

老人家說的對啊,你就算問我老家附近最大的和尚廟在哪裏我也是不知道的,更別提問那些老人了。而且我甚至懷疑李獨眼當初這麽說,不過是為了給佛牌增添一點噱頭罷了,有個詞怎麽說來著,炒作包裝,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承認這塊佛牌是挺凶的,但是說要能弄垮一個百十人的喇嘛廟實在是有些誇張了。畢竟佛教密宗可不隻有打坐念佛的本事,當年密宗入華,融合了不少道教的內容進去,降妖捉怪的神通也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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