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做恩將仇報的壞女人。
腦袋一轉,琢磨著再發條什麽消息過去彌補一下。
還想措好詞,紀司焰的回複先到了。
聊天框的屏幕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嗯。
配上他那個純黑色的頭像,跟走進了冰窖似的,看一眼都覺得凍得慌。
寧汐撇了撇嘴,剛剛的內疚感全不見了。
對他這種沒有心的男人愧疚真是吃飽了撐的。
睡覺!
寧汐把手機往下一扣,翻身去關燈。
房間剛黑下來,手機屏幕又亮了。
紀司焰的新回複送達,“準備租哪裏?我讓小穀帶你去看。”
寧汐眯著眼睛敲了一行字,“不用麻煩了,我讓白一嫿陪我去。”
“那記得租距離別墅近一點的。”
“為什麽?”
“哪天要是想我了,方便回來。”
寧汐頭頂三隻無語的烏鴉飄過。
沒見過這麽自戀的人!
她不想再回了,越說越亂,浪費口舌。
可紀司焰還沒說完,又發了一條過來。
“除了我,你還能找到在**那麽合拍的人嗎?”
“紀司焰!”寧汐咬牙切齒,對這狗男人真是無語至極。
她知道,就算兩人默契地對那晚的事閉口不提,紀司焰可一直沒有放棄,還想著和她保持“包養”關係。
一想到這寧汐就心煩意亂,直接關掉了手機,不給紀司焰再擾亂自己睡眠的機會。
次日,她照常早起去報社上班。
原本主編答應她出差回來後可以有三天的帶薪假,好好調整一下狀態。
可昨天那筆工資實在誘人,寧汐想更勤奮一點,自己狀態挺好的,沒必要休息。
紀司焰比她還要早,天還沒亮就出了門。
寧汐洗漱完下樓時,半個人影都沒看到,隻有廚房飯桌上放著做好的早餐,飄過來淡淡的香味。
不管心情怎麽樣,一定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反正紀司焰不在,寧汐這隻猴子也能稱霸王,毫無顧忌坐在餐桌前吃著桌上的早餐。
吃完收拾碗筷的時候才發現桌上放了兩個盒子,盒子下還壓著一張紙條。
寧汐拿起來一看,紙條上一行瀟灑有力的字跡寫著:兩瓶香水,藍色的是你的,粉色的送給白一嫿。
那盒子做得精美極了,蓋子處是剪紙鏤空的設計,正好能聞到裏邊香水淡淡的香味。
背麵是一個頗具設計感的字母“A”。
寧汐看得出來,這應該是某個小眾調香師的簽名。
她拿起香水瓶子端詳了一會兒,心裏很清楚,小眾調香師的作品不會販售,隻會送給熟識且懂貨的朋友。
紀司焰一次性拿來不同風格的兩瓶,看來確實是有個調香師朋友。
他明明做的是科技行業,怎麽又涉足了香水,實在神秘,又深不可測。
寧汐心裏有一百個疑問,不過心裏還有一塊位置充滿了感謝。
起碼紀司焰還記得要給白一嫿帶禮物這件事,寧汐今天去報社能有個交代。
不然真不知道該向白一嫿解釋。
到了報社,下車付錢時,寧汐又一次堅定了要租房子搬出來的決心。
紀司焰家的別墅實在太遠了!
她沒有車,隻能打車過來,就算一天兩趟都得上百塊,這誰受得了。
寧汐正琢磨著待會兒要多找幾個租房網站了解下情況,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
注意力被拉回來,上樓梯的腳步差點沒站穩。
一回頭,看到一張討厭的臉。
“寧明東?你來這裏做什麽?”
寧汐眼裏全是厭惡,甚至不想靠近他,能忍住不過去扇他兩個耳光,都是顧忌著在報社門口不能鬧得太大。
寧明東嘿嘿笑了兩聲,昂首挺胸走過來,“姐,你不回家看我們,我主動來看你,你怎麽還這個態度呀。”
“回什麽家,那是你家,跟我沒關係,滾遠點,別讓我看到你。”
寧汐一點不客氣,說完轉身就走。
寧明東也不著急,對著她的背影慢悠悠地說,“勾搭上有錢人,就不認我們窮親戚了?你這種**的作風,要是被報社知道了,你覺得他們會怎麽處理?”
他這是什麽意思?
寧汐腳步頓住,表情霎時間僵了。
見她沒再往前走,寧明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和她麵對麵,又說,“我知道當時你和張總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你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現在要是再加上和鍾齊,和紀司焰,哇,一女玩三男,姐,你可真厲害呀。”
啪!
寧汐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寧明東臉上。
疼得他齜牙咧嘴。
朝地上啐了口吐沫,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得意,不知道從哪掏出個硬盤,在寧汐眼前晃了晃。
“上次的照片和圖片好看嗎?要是不過癮,我這裏還有更精彩的,一女三男,哇……真好看,不知道報社會怎麽處理員工的醜聞,能保得住一次,還會接著保第二次嗎?”
寧汐咬咬牙,呼吸變得急促,“你威脅我?”
“是,就是威脅你,”寧明東也不藏著掖著,他比寧汐更急,“我需要錢,一手交錢一手交硬盤,隻要你給的錢到位,我保證你的名譽不受損,你還是那個幹幹淨淨的清純小記者,不然……”
以前寧汐的軟肋是奶奶,她沒少遭受寧家的威脅,甚至差點被送上張總的床。
現在發現奶奶這條路行不通,又開始盯上了她的工作!
寧汐當然不能失去這份工作,不光是為了錢,更是這是她的熱愛,她的夢想。
“上次我和張總的照片,也是你放出來的?”她問。
寧明東聳聳肩,不置可否。
年紀不大,倒是把他爸媽那不要臉的做派學了個透徹。
上班時間到了,報社門口陸續有同事經過。
寧汐和寧明東堵在這裏實在顯眼,再耽擱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你要多少?”寧汐咬著牙問。
寧明東愈發得意,伸出一個指頭,“先拿十萬,我把賭債還了。”
“你又去賭?”寧汐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你就別管了,三天夠不夠?三天我來找你,一手交錢,一手交照片。”
寧明東清了清嗓子,說完後得意洋洋走了。
剩下寧汐站在門口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