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誰的心思
紫若葉聽到豆兒的消息,微微閉上眼睛,豆兒依舊涕淚如下,他不明白為何王爺再聽到他說的話之後,王爺卻是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帶著試探的問了一聲,“王爺?”
公子突然吐血,再接著便是昏迷不醒,嚇的他魂都失去三分,好不容易盼的王爺回來,可是為何王爺卻隻是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雲凝和柳清幽相互看了一眼,亦看出對方眼中未說出的話,可是都是同時沒有出聲,隻是靜靜的看向紫若葉。
再次張開眼睛時,紫柔葉這才低頭看向豆兒,柔聲的問道,“可是請了大夫?現在怎麽樣?”
紫若葉不知道此刻是什麽情緒,見到豆兒哭的眼睛腫的猶如核桃,想必是真的嚇壞了,可是她怕是不能再進入那個院子一步了。
“請了,五兒管家早就請了大夫,然後讓豆兒在這裏等王爺回來。”豆兒不知道怎麽了,隻覺得平日看上去溫柔待人的王爺,此刻雖然依舊是笑的溫和,可是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
“若是大夫需要用什麽藥,那就讓大夫們直接去取來就好。本王……”紫若葉頓了頓,“本王剛從外麵回來,已經倦乏了,他醒了你再通知本王。好了,也別哭鼻子了,快去伺候著吧。”紫若葉淡淡的吩咐道,然後便率先提步走向自己的院子。
豆兒站在原地,卻是有些弄不明白紫若葉的想法,平日若是主子隻是輕輕咳嗽一聲,王爺都會緊張半天,可是如今主子都已經昏倒躺在**,可是王爺卻隻是淡淡的吩咐了一聲便離開了,沒有想要去見主子的意思,即使內心百轉千回,可是豆兒還是乖巧的應了然後回到木柔星的院子去了。
“我們去看看吧。這死混蛋怕是又嫌麻煩!”柳清幽雖然輕斥的說道,眸底卻是帶著淡淡的心疼,他知道死混蛋定是有些事情並未和他說,即使不和他說,從紫若葉的態度中多少看的出來,心間在世一歎,舉步往木柔星的院子走去。
雲凝輕輕的點頭,也隨著柳清幽一同去往木柔星的院子,側夫昏倒,本來淩柔星的身份在紫玄就是尷尬的存在,他同瀾歌不同,他是真正的頂著‘聯姻’的目的來的,昨日魑魅魍魎告知他,水貴君如今也是臥病再床,並且病入膏肓,而此刻另一個皇子的他又昏迷,一個皇子失去沒什麽,若是兩個皇子都失去呢?
先不論他是否真的是木柔星,就是淩柔星海嶽三皇子的身份便就已經十分的麻煩……
雲凝走在路上,眸底再也不複溫柔的神色,斂下長睫,靜靜的思考著。而柳清幽也同樣是秀眉緊鎖,兩人都考慮到了同樣的後果,隻是誰都沒有想到木柔星會突然間暈過去。
這難道真的多事之秋麽?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到。
兩人走到木柔星的院子時,就看到五兒緊張的在屋外探頭,並且時不時的來回走動,一張小臉都是著急的神色,見到雲凝和柳清幽兩人過來,眼睛一亮,小跑著過來,“柳正夫,雲主子,淩側夫他此刻大夫還在診治呢。”
雲凝點點頭,和柳清幽兩人走了進去,就見到大夫們各個凝眉緊鎖的樣子,遂出聲問道,“側夫可是無礙了?”
柳清幽走上前,見到木柔星閉著眼睛躺在**,除了清淺的呼吸之外再也聽不到其他,就連呼吸聲都好似下一秒就會斷去,低頭看去,木柔星的鞋子上已經是斑斑點點,那是血跡,在旁邊便可以看到一個小盆,裏麵還盛著木柔星吐出來的血。
看來是事出突然,下人還來不及收拾,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柳清幽環顧了一圈,“把這裏收拾了吧,這樣空氣不好。”
禦醫們本來以為又會受到紫若葉的低氣壓,可是卻發現王爺根本就沒有出現的,見到雲凝和柳清幽兩人,心下總是稍稍鬆口氣,“這……淩側夫的突然急血攻心,讓我們不明白的是他的脈象……”
“怎麽了?”雲凝站在一旁輕問道,視線看向依舊躺在**的木柔星,心間微微歎氣。
“脈象很弱,按理說這幾個月的調理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可是不知道為何這次的脈象幾乎要沒有了。”
太醫們也百思不得其解,淩側夫的身子調理,她們也是有參與的,並且千真萬確看著淩側夫的身子慢慢好起來。可是如今卻是……比他們調理之前脈象更弱了,太醫們心下泛苦,本來在皇宮內水貴君的事情就已經讓他們焦頭爛額了,沒想到王府這邊又出事了。
“藥材方便隻管說就好,你們隻要專注與治療淩側夫便可。”柳清幽吩咐說道,再次看了一眼木柔星,“大家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
不一會兒,房間中的血腥味便慢慢的散去了,雲凝再次向禦醫們問道,“淩側夫何時能醒?”
太醫們麵麵相覷,麵帶苦色的說道,“回雲主子,我們也不知道。淩側夫的脈象微弱……何時能醒真的是個未知數。”更可以說,到底能不能醒過來,她們也不確定。
柳清幽微微抿著唇,“你們先下去吧。明日再來診治。”他微微的揉了揉眉心,太醫們應著,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王府。
雲凝和柳清幽兩人留在木柔星的房間內,柳清幽看著木柔星,不知道心中是怒還是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死混蛋那般的樣子,無奈到了極致,還帶著淡淡的苦澀,這一切都是麵前這個躺在**的人照成的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暈倒了,可是你還是早些醒來吧,那混蛋見到你這般怕是又心煩了,最近……她是因為皇上的生辰忙得無法抽身,並不是冷落了你。”鬼知道他為什麽說出這些話來,他心裏也是酸酸的,可是他還是說了,可是看到木柔星依舊不動,便不再說話,和小葡萄回到自己的院+**小說?**子去了。
柳清幽離開後,雲凝走到窗邊,窗台上放著翠綠的植物,雖然紫玄的氣候如今已經慢慢轉涼,可是大體來說,紫玄全年都是溫柔的,好似自言自語一般,“你知道嗎?那人總是不經意的就進入別人的心,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明明可以坐在那炫目的那張椅子上,可是卻偏偏藏了自己那麽多年,明明是個天資卓越的人,卻在某些事情上腦子轉不過來。”好似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雲凝輕輕的勾起唇角,“那人有著比任何的男子都柔軟的心,可是也有比任何女子都無情的心……”
隨即雲凝便轉身走出木柔星,好似剛剛的說話不過是真的是在自言自語,雲凝並未回到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往花園走去。
十月的天,微風颯爽,紫若葉站在花園內,身旁的木槿花開的正豔,還有許多為展開的花骨朵,而葉王府的花園內更是栽種著各色的木槿,純白,紫紅相互交映,本來要去書房的紫若葉,不自覺的就來到花園這裏,“他怎麽樣了?”
“還未清醒,太醫也說不準,若不然要不要讓瀾歌去看一看?”雲凝站在紫若葉的身旁,這人每次心中有事時,就會來到園子裏,一個人站許久,“竟然擔心,為何不去看看?”
“凝兒,小朦兒院子裏的桂花該是也開了,我似乎又許久都未進過他的院子了,隻是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紫若葉答非所問,偶爾的時候她還是會自己一人去到上官朦的院子,如今桂花全開,滿院子都是甜甜的桂花香,讓她總有種錯覺,上官朦其實未離開。
“朦兒是讓天機子叫去的,想必此刻該是和天機子在一起。”雲凝回答道,見到紫若葉並未想回到自己的問題,這人還是第一次這般的逃避呢。
“他……不會有事的。”有些苦笑,紫若葉輕聲說道,“瀾歌那裏便不用去了,何況瀾歌師命難為,不羈那老頑童早就給瀾歌定下不隨便救人的規定。”
也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他會沒事……“辛苦你了。”紫若葉扯下一麵葉子,在指間摩挲。隨即紫若葉再說到,“再過十天就是紫嫣然的生日,你想陪我去嗎?”
雲凝一愣,隨即便輕輕的從後麵抱住紫若葉,“若是以往,雲凝是不會去的,可是這次,雲凝定會陪著王爺的。”
紫若葉身子微頓,倒是沒有什麽說什麽,兩人就那麽靜靜的站著,突然紫若葉說,“秋天了呢……”
就在雲凝走了之後大約半刻之後,睡在**氣若遊絲的木柔星這才慢慢的睜開眼,撐起自己的身子,輕輕的喘氣,“咳咳……”胸腔還有淡淡的疼意,微微皺起了眉,沒想到還真是疼呢。
“尊主!你沒事吧!”太過擔心以至於不經過木柔星的允許就出現,“尊主!明明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中!尊主你為何還要自毀自己的筋脈!?”更何況紫若葉她並沒有過來不是嗎!
木柔星卻是不在意的笑了起來,“戲做的不真,如何能讓人信服?”垂下眼簾,即使這般了,那女人還是不過來嗎?
“接下來按照步驟走就好,你進宮一趟,把這個藥丸遞給我的那位五皇弟,讓他十天之後的事情不可以弄砸了!”從懷中隨意的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黑衣人,“我乏了,你去吧。”
等到黑衣人離開之後,本來還帶著媚色的眸子瞬間便灰白才來,木柔星靠著床,悶哼一聲,殷虹的血絲順著唇角滑下,用手背拭去,看著分外鮮紅的血,殷紅的血在白皙的手上顯得格外的刺眼,“看來這次傷的還真是重了些呢。”
自斷筋脈嗎?倒是也沒有那麽嚴重,隻不過是讓自己受傷罷了,那些個老太醫想要查出來還要費一番的功夫,隻要瀾歌不診斷,那麽一切都好辦了,可是偏偏他就是知道那女人不會讓瀾歌來診斷的呢……先入為主的觀念,還真是害人呢……
胸腔刺痛感一直為消去,再次輕輕的咳了幾聲,張開自己的手心,無意外的看到血花,他微微的皺眉,這還是第一次如此不喜歡紅色,從懷中拿出帕子,隨意的逝去血跡,丟在一邊,那女人怕是以後都不會進來了。
這樣也好,畢竟他這個海嶽三皇子,這段時間是要臥病再床的呢……微微疲憊的呼了口氣,再次皺起了眉,隻是輕輕的呼氣胸腔也會疼起,十天之後麽……隻有十天了……
而黑衣人到了皇宮之後,看到已經人不人鬼不鬼的淩柔水之後,直接將手中的藥瓶扔給淩柔水,“這是解藥,尊主讓你十天之後必定要出席紫皇的生辰。”說完人影便不見了,好似再看一眼都覺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淩柔水聽到是解藥,此刻也顧不得到底是不是真的解藥了,他不吃也是死,顫抖著骨瘦如柴的手扒開瓶蓋,直接往自己的嘴裏灌了起來,然後麵色陰狠的將玉瓶摔碎!“竟然你想要我死?我死了又如何?可是三皇兄,我可是給你留了個好禮物呢!”隨即便讓宮侍給他拿食物,他即使要出席,也要美美的出席!
各國的皇帝的生辰可謂是備受矚目的日子,而這次紫嫣然這位在位不過才剛剛五年的皇帝,這次的誕辰更是受到其他兩國的矚目,而於此同時,青嵐和海嶽的人也陸續到達,在驛館稍作休息後,便靜靜的等待十天之後的紫皇生辰。
紫若葉這十天倒是哪裏都為未去,皇宮的守衛她交給了張宇去辦了,如今的她依舊是李將軍的副將,可是在軍中已經有了不小的人氣,這正是紫若葉樂意見到的。所以這次皇宮的各方麵守衛紫若葉就全權交給她去辦,而她在暗地則是讓暗影藏在暗處,保護各國的首要人物的安全。
淩柔水自從吃了藥之後,這十天都是安靜的在自己的寢宮內,拚命的給自己進補,而那個藥丸吃下去之後的確是立刻見效,至少他如今已經不像是從前那般讓人看都不想看的樣子了。
而木柔星這十天之內,依舊是昏迷不醒,紫若葉便讓豆兒煮些流質的食物喂給木柔星,讓禦醫治療,可是卻依舊沒有進入木柔星院子,而楊茗,聽柳清幽的敘述,好似很快就適應了書院的生活,開始教給學生們一些簡單的動作,可是卻極少出門,倒是像在躲什麽人。紫若葉聽到後,隻是笑笑,便隨著他去了。畢竟她會幫楊茗,不過是因為初見時他的那不同與別人的氣質。
時間就在悄悄的流逝,轉眼間馬上就要到紫嫣然的生辰了,紫若葉翹著二郎腿,閑適的躺在屋頂上,時不時給自己灌口酒。
“你怎麽了?”瀾歌淡然寧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這幾日他倒是有些聽聞,隻是卻沒有見到她讓自己去替木柔星治療。
紫若葉抬眸看去,瀾歌站在她的旁邊,月華下瀾歌的銀發閃著柔亮的光,想起她這幾天都未曾去瀾歌的院子了,“你怎麽出來了?”
“我來看看你。”淡淡的陳述,卻對於自己說的話沒有感到任何的不自然,“你怎麽了?”這幾日沒有看到她,倒是讓他覺得就連撫琴的時候都有這淡淡的焦躁,讓他很是奇怪。那日兩人一起合衣而睡,第二日起來的時候他就沒有看到她了。
“明天你要陪我一起去參加宴會,我知道你不喜歡,可是沒辦法。”紫若葉沒有回答,倒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瀾歌點點頭,“嗯。你說過了。”他並沒有打算坐下來,低頭看著閉上眼睛好似睡了的紫若葉,他出聲到,“我馬上回來。”
紫若葉沒有睜開眼,靜靜的等瀾歌,然後不一會,她就聽到琴弦的聲音傳入耳朵裏,輕靈,靜逸,就好似雪一般純白一般的琴聲傳入耳內,頓時心裏一片寧靜,紫若葉勾起唇角,開始享受起那如蓮似仙的人替自己演奏的曲子。
木柔星靠在窗邊,麵色微微的蒼白,或許是心中知道紫若葉不會在進來這間院子之後,倒是不在把自己的衣裳穿的一絲不苟的,此刻他到是不用在扮演昏迷的人了,眸光卻是渙散沒有焦距,霧裏看花一般。
“尊主。”
“嗯?”懶懶的支起自己的身子,對於自己身上衣裳一點都不在意,“這次我的母皇派的誰來?”
“將軍齊念。”
木柔星的瞳孔一縮!反倒是勾起唇角,“沒想到母皇竟然派了齊將軍來呢……遠在海嶽的母皇還好嗎?”
“回尊主,在藥物的控製下女皇依舊在我們的控製之內。隻是那些大臣有些難以打發。”
“那些人就不需要要去理會了,倒是明天就到要時間了呢?本尊的妻主這時在做些什麽?”
“葉王和瀾歌在屋頂……”黑衣人頓了頓,“彈琴喝酒。”
“倒也是想那人會做的事。”木柔星聽到後沒有任何表示,隻是輕輕的笑了,這幾日靜養了幾日胸腔已經沒有那麽疼了,可是為何聽到之後,竟然還泛起了疼意?
果真是病還沒好……
木柔星再次將自己的目光轉向窗外,窗外月色皎潔,靜的讓人生出淡淡的心寒。隻是不知道誰的心思百轉千回,誰的心間痛得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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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筒子……昨天沒有時間更新了!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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