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有遺憾
天不過才拂曉,外頭就已經傳來忙碌的聲音,宮侍們走動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讓人無法在繼續好眠一番,紫若葉微微睜開眼睛,輕輕一笑,木柔星依偎在身旁,呼吸聲清淺,不由的歎道,即使在睡著的時候,依舊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轉頭看向外頭,看著地上淩亂的衣物,紫若葉微微無奈,昨晚這個妖精倒是來了個反客為主,若不是最後他微微生澀的反應,她都差一點被他混過去了,想起昨日這妖精和她說的有關鳳符和凰玉的事情,在他把那塊玉給自己的時候,她看到的,更多是釋然。好似身上的包袱終於可以脫了下來。
木係一族被全滅的時候,除了複仇怕是隻有找到鳳符的持有人吧,而這個妖精找到鳳符的持有人的目的卻是準備讓這個秘密永不出世。若是對象不是她,那這個妖精會是另一種選擇吧。
臉上傳來微微的癢意,轉頭看去便看到木柔星半側著身子,抓著自己的發絲就往她的臉上撥弄,見到紫若葉轉過來,木柔星幹脆就纏了上去,兩人的身子就那麽糾纏在一起,他嗤嗤的笑道,“帝君醒了怎麽不叫我?”然後更是纏了緊些。
臉若三分桃李般,讓人忍不住吻上去,他的指尖瞬間紫若葉的脖頸,劃過一個有一個粉色曖昧的印記,然後喃喃的說道,“這些都是我弄上去的,都是屬於我的喲。”然後他眨了眨眼,“帝君果真是厲害呢,昨夜……”
紫若葉無奈的幹脆吻上了他的唇,若是再不製止這妖精,從他口中怕是又會說出什麽話來,倒是木柔星卻是像得到魚的貓咪,反倒是小舌一卷,主動的吻上紫若葉。
半晌後,木柔星輕輕眯著眼睛,輕輕的推著紫若葉說道,“帝君,該起了,這海嶽的大臣可是沒有帝君的紫玄那般的好應付的。”說完便輕輕一滾,半點動的意思都沒有。
看著身邊軟綿綿懶洋洋的人,紫若葉隻好自己動身起身,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收拾完自己後紫若葉這才推門出去。
“啊!皇上!”許是沒有想到紫若葉會那麽早起身,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紫若葉喚來宮侍弄來了水沐浴一番,然後吩咐宮侍等木柔星醒來之後,在通知她。
“朕去趟……”剛想去雲凝的那裏,卻是想到海嶽的宮殿卻是一點都熟悉的,隻好收回自己的腳步,“你們帶朕去雲凝的住處吧。”
宮侍急忙應下,帶著紫若葉往雲凝的住處走去,並且順便介紹海嶽皇宮的布局,這便是他們以後的皇上了,明明就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可是卻是讓人不敢抬頭。
而在皇宮內看到一處閣樓,很是普通和海嶽的皇宮比起來卻是寒酸的可憐,不由的停下腳步,宮侍見到紫若葉停下腳步,便開口說道,“這是原來二皇子的……”說道一半便急忙的捂住嘴,心下暗罵自己沒用,怎麽忘記了二皇子還曾經讓皇上蒙羞。
紫若葉看到宮侍的臉色便知道他在顧慮些什麽,見到他嚇得臉都發白的摸樣,輕聲說道,“無礙,我們走吧。”原來這裏是那妖精曾經住過的地方……不過依那妖精的性子,裏麵的擺飾和外麵那寒酸的摸樣定是不相稱的。
見到紫若葉沒有怪罪,如獲大赦般繼續帶路,好不容易走到了雲凝所在的地方,宮侍低聲說道,“雲主子還未起身,皇上您是……”
紫若葉輕輕搖頭,示意宮侍不要出聲,輕輕的推門,就聽到雲凝的輕聲詢問,“是誰?”心下歎息一聲,這般輕的聲音都可以吵醒他,怕是這幾日都為好好休息呢。
“是我。”
“皇上?”雲凝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披著外衣起身,正準備走向紫若葉時,紫若葉就已經進了內屋,雲凝不過穿了件單薄的裏衣,海嶽的天帶著淡淡的寒意,見他穿的如此少,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攬入懷中。
“怎麽那麽快就醒了?”
雲凝微微紅了雙頰,輕聲應道,“其實早就醒了,隻是一直未起而已。”隨即輕呼一聲,雙頰更是紅了。心中卻是暖成一片,“屋內皇上已經讓了備了炭火,並不冷。”
紫若葉雙手握著他的雙足,輕輕的按摩,“備了炭火你的雙腳還是一樣的涼,想來這幾日定是沒有睡好。”
雲凝卻是不答,其實她不在身邊的時候,無論何時他都是淺眠的,“淩柔君可是願意協助你?”
“都知道了?”不驚訝雲凝為何會知道,將他的雙腳暖熱後便放在被窩裏,紫若葉躺在一邊說道,“淩柔君此刻該是啟程了。”
雲凝輕輕的應道,“我們到青嵐時該是會更冷些,聽左兒說那時青嵐便開始下起雪來了。隻是不知道這雪是什麽樣的。”
說道雪,除了瀾歌以外,剩下的幾人都是一副期待的樣子,“到時候看到了便知道了。”紫若葉從懷中拿出鳳凰兩玉遞給雲凝,將其來曆了一次。
雲凝微微驚訝後,倒是看出了裏麵的玄機,“想不到這世間竟是有這樣的奇事呢。”將兩外玉還給紫若葉,“皇上是想去看看那寶藏?”
紫若葉輕聲的應了聲,“我還真先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寶藏能讓人不惜讓一族的人滅族,讓鳳族人甘願永遠隱世。”眸中暗光浮動,看來即使是虎穴狼窩她都要去闖上一闖了。
“暗影得知紫嫣然的下落了,皇上準備怎麽辦?”雲凝側頭問道。
“最近柳清月剛剛有孕,還是過一陣子吧。”雖然那廝是詐死,可是她當時的諾言卻是有效的,再見時必定是會將三國的歸屬權落在她的手上。
而在另一邊,就在紫若葉剛離開不久後,木柔星就醒了,抬頭看去就見桌上已經放上了精致的小點,身子還微微的酸痛,可是木柔星卻眉眼一展,笑的從未有過的溫暖。
“小主,可是醒了?”外頭的宮侍聽到屋內的響動,出聲詢問道。
“嗯。可以進來了。”宮侍聽到木柔星的許可後便逐一而入,端上洗漱的用具,並備好好了浴桶。
“小主,這是皇上準備的,說是昨日小主定時累到了,讓小主好好的沐浴一番。”
木柔星走到浴桶前,伸手鞠了一把水,指尖滑過水泛起波紋,水麵印上自己的麵容,半張完好半張毀滅的容顏,他清楚的記得昨日帝君心疼而責怪的眼神,卻是溫柔的吻上他的臉頰上的疤痕,一遍一遍的說道,“從今以後,不許你在傷害自己。”
褪了衣物讓溫熱的水洗去自己疲累,修整好自己之後,看向一旁,一愣更是笑的歡了,走到一旁拿其衣裳,這式樣卻是沒見過的呢紅紗輕妙。上麵用金線繡著紅蓮,穿好了衣物後,木柔星走出房門,問道,“這衣裳?”
宮侍抬頭匆匆了看了一眼,臉紅的低下頭來,解釋道,“這是皇上讓小主換上的,這樣式我們都未曾見過呢。”木小主可真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美人,隻可惜那半張臉被那麽生生的毀去了。
“小主,你去哪?”宮侍再一抬頭就看見木柔星準備走,這皇宮木小主可是沒來過的,走丟了可不好。
木柔星停下步子,神秘的說道,“不用跟著我了,這皇宮裏我可是比你還熟悉。”畢竟可是他住了十年之久的地方呢。
行步在宮殿內,木柔星看著熟悉無比的長廊走道,他從未在白天的時候走過,隻記得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被人帶來,除了痛苦和恐慌之外,根本沒有第三種感覺,再接著便是在黑夜中出現在宮殿中,看著宮殿裏的人們千奇百態。如今再次走在這裏,心中卻是另一番心境。
“皇子!你怎麽又坐到外麵了!”
左兒擔心的聲音傳入耳內,木柔星停下腳步,回身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錯過了瀾歌的院落。
瀾歌抬眸隻是輕輕的一瞥,變無波無瀾的轉頭對左兒說道,“無礙。師傅的酒你可是給去了?”
左兒點點頭,“酒已經送過去了,說不定這會正抱著酒喝著高興呢。”
木柔星走上前來,看著瀾歌站在樹下,看樣子已經有將近六月了,“禮我便不在謝過了,隻是我今日來是有事想問你。”
“無話可說。”瀾歌淡淡的應道,轉身便準備回屋。
“雖然帝君隻字未提,可是她定是還有後話沒說的,這一年怕是不止調養我的身體那般的簡單吧。”他輕吟淺笑,灼灼之顏,好似再大的苦難都無法折損他的妖嬈一毫。
瀾歌微微沉吟,這才輕輕說道,“那你便隨我來吧。”
木柔星輕挽嘴角,跟在了瀾歌的身後。“你有孕,這寒涼的天裏還是多待在無力,莫不然帝君看到了應該是會暴跳如雷的。”
許是因為話語間談及了紫若葉,瀾歌淡然平靜的寒眸裏便是點點暖意,一進屋,木柔星便發現屋內是溫暖入春,就連地板也是鋪上了厚厚的絨毯,踩上去軟乎乎的,想來是怕瀾歌摔了才會又這番的準備的吧。而桌子上還可以看到擺著的各式小果子。
左兒見到木柔星好奇的樣子,便開口解釋道,“這些都是皇上讓人送來的,皇上每次一遇到這種情況就會很是緊張,即使皇子說了不需要,可是她還是讓人送來了各式的蜜餞,又甜的酸的,就看皇子喜歡吃些什麽。”說完便捂著嘴偷笑起來。
瀾歌看到那些小罐子展顏輕笑,他並未像雲凝那般害喜嚴重,肚中的孩子很是安靜,除了偶爾會鬧他一下,便沒有多大的動靜了。
“還有皇上每日都會來皇子這裏,等到主子睡了她才離開。”左兒輕聲說道,每次皇上出來都會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麽這些男子一個個腳底都是那麽冰冷呢。
心中一愣,想了想,帝君的話,的確是會那般做的。木柔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腳底是柔軟的毯子,就連椅子上都被裹上了棉。
“左兒,先下去吧。”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瀾歌吩咐道。然後瀾歌這才說道,“師傅可是去找過你?”
木柔星輕輕搖頭,“我並未見到不羈散人。”自己的身體大概是很嚴重,不然帝君也不會隻說一半吧。雖然昨日她極力想掩飾,可是帝君最大的弱點便是,她對於放在心上的人總是會太過的擔憂呢。
這應該算是因禍得福?
“你的身體虧損嚴重,所以必須要在百藥穀內修養一年,而且因為這個,以後是否能夠有孕……”瀾歌說道這裏,眸中輕輕閃了一下,便不再說了下去。
木柔星唇邊的笑容微微僵硬,這才輕輕的呼氣,“原來……是這樣。”木柔星咬著下唇,然後再次笑起,“明日我便會和不羈前輩一同去的。”
瀾歌微微疑惑的看向木柔星,雖然他對別人的情緒並不好奇,可還是淡淡的問道,“你沒事嗎?”
木柔星一愣,笑著起身,朝著瀾歌眨眨眼,輕聲說道,“柔星這一生本不會在活,帝君憐我,我若是在輕生,怕是會被帝君生生的去了一層皮的。”
他已知足,隻是微微有一些遺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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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