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壁畫，方元是越看越驚。
甚至於，方元的臉上，漸漸的出現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至於壯碩老者小六子，也是臉色越發蒼白了起來。
足足半個多時辰之後，方元和壯碩老者小六子才都是滿臉震驚之色的看向了族長。
“看完了？”
族長淡淡問道。
方元和壯碩老者小六子盡皆點頭。
族長單手一揮，燈火熄滅，而後他開口道：“跟我來吧。”
這一次，方元沒用壯碩老者小六子催，自己便跟上了。
不一會兒，族長帶著方元和壯碩老者小六子來到了一座不算大的洞府之中。
這裏麵的布局，就像是人族家裏的布局一樣，桌椅什麽的都有。
顯然壯碩老者小六子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顯得很陌生。
族長讓方元和壯碩老者小六子坐下，而後族長向著方元淡淡道：“小娃娃，你可會泡茶？”
方元一怔，點頭道：“會一點。”
族長笑道：“為老夫泡一壺茶嚐嚐吧。”
方元點頭道：“好。”
方元直接燒水，放茶葉。
過程簡單粗暴，泡出來的茶水也沒有很香。
茶葉是好茶葉，隻是方元這泡茶水平，不怎麽樣。
族長和壯碩老者小六子端起茶杯，都是一飲而盡。
兩人都是強者，這滾燙的茶，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熱。
不過兩人都是蹙起了眉頭，因為這茶苦，不好喝。
方元苦笑道：“兩位，茶可不是這樣喝的。”
方元再次為兩人一人倒了一杯，而後自己也倒了一杯，道：“茶不是喝，是品，細品之下，才能夠嚐到茶的甘甜。”
方元有模有樣的細細品了一下，還是苦味。
方元還沒到品茶的年紀，之前在家裏，也是一飲而盡。
族長了壯碩老者小六子卻是有樣學樣的品茶，而他們兩人，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滿臉震驚之色。
方元卻是心中苦笑，自己沒有品出什麽，這兩位卻是品出來了。
這便是心態不一樣的表現吧。
年齡的差距，令方元的心態，注定不可能與他們一樣。
“真是神奇的東西，一口下去，人生百態盡顯。”
壯碩老者小六子竟是說出了這樣的話。
族長點了點頭，道：“品茶，品的是人生啊。”
方元眉頭不由蹙起，這兩人，有些誇張了。
族長放下茶杯，看向了方元，道：“小娃娃，看了那些壁畫，你有什麽想法？”
方元聞言，臉色頓時一凝。
思量半晌，方元沉聲問道：“敢問前輩，那些壁畫，是真是假？”
族長回道：“自然是真的。”
方元兩眼微眯，道：“也就是說，十萬大山之中的百族，都是人族？”
族長點頭道：“至少可以說，十萬大山百族的祖宗，都是人族。”
壁畫之中的內容，方元自然是看懂了。
其中的內容是，十萬大山，乃是放逐之地，乃是犯下大罪的放逐者被放逐的地方。
而在十萬大山之中，有著一座高塔，在那座高塔之內，有人研究著令武者變得更加強大的方法，甚至研究著沒有覺醒戰魂的人如何修煉。
接下來的內容，則是從高塔之中，走出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人類。
有的是人身蛇尾，有的是人身牛頭，有的是人形魚……
終有一日，從高塔之中，走出了一個惡魔。
那個惡魔，長得非常猙獰，渾身披著鱗甲，渾身都長著鱗刺。
他非常強大，也非常殘暴，他殺了高塔內所有的‘人族’。
那些被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則沒有被殺。
從那以後，這些被迫害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人們，便成為了十萬大山之中的百族，而那個放他們自由的惡魔，則成為了守護十萬大山的聖主。
聖主也解放了一些與他情況相似的人們，這些人則被稱為聖族。
從那以後，十萬大山對人族來說，便是禁地。
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的繁衍生息，如今十萬大山內的百族早已成了規模。
顯然壯碩老者小六子對此也不知，如今得知此事，臉色也是凝重異常。
思量半晌，方元沉聲道：“晚輩覺得，十萬大山百族已經適應了這裏的生活，他們也都各成一族，曾經的事情，沒必要讓他們知道了。”
“為何沒必要讓他們知道？”
壯碩老者小六子冷哼道：“百族應當聯合起來複仇。”
族長蹙眉道：“小六子，稍安勿躁。”
壯碩老者小六子這才安靜下來，沒那麽激動了。
族長又看向了方元，問道：“小娃娃，你不是放逐者？”
方元搖頭道：“不是放逐者。”
方元已經知道何為放逐者了。
放逐者，乃是那些犯了大罪之人。
也就是說，十萬大山百族的祖先，都是罪人。
族長又向著方元問道：“那你為何被附魔了？”
“附魔麽……”
方元站起身來，身上鱗片瞬間消失，而後開口道：“方才那種狀態若是附魔，那隻能說是晚輩修煉出來的一種手段。”
“修煉出來的一種手段？”
壯碩老者小六子冷哼道：“你倒是挺會自我安慰，修煉一途，戰魂至關重要，你已被附魔，戰魂便已經消失，將來無望大道，何必要自欺欺人呢？”
“戰魂消失？”
方元聞言，卻是一怔，而後蹙眉道：“不知前輩此言何意。”
壯碩老者小六子冷笑道：“我此言何意？小子，你這般裝傻充愣，倒是什麽意思？”
方元苦笑道：“前輩言重了，晚輩並未裝傻充愣，是真沒有聽懂前輩的意思。”
壯碩老者小六子兩眼頓時一眯，冷冷道：“好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小子。”
“既如此，本座便與你說清楚……”
“你是初聖，也就是初始聖族，你能夠附魔修煉，這便說明你沒有覺醒戰魂，或者說，你覺醒了戰魂，但戰魂被內駐魔物給吞噬了，如此你才能夠外用附魔……”
“沒了戰魂，你看似能夠修煉，看起實力強大，實則無望大道了。十萬大山內的百族皆無戰魂，就算是我聖族，最多也就是修煉到四品戰侯之境，你如此裝傻充愣，當真以為本座什麽都不懂不成？”
壯碩老者小六子之言，令方元頓時愣住了。
誰說我的戰魂消失了？
另外，誰說十萬大山內百族，無法覺醒戰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