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怒意出現在了方元的臉上。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方元的怒意，又提升了起來。
“方瑤……”
方元怒吼了起來，手中十數丈的劍罡，直接向著方瑤斬去。
方瑤麵無表情，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方元，甚至沒有防禦。
終於，方元的劍罡，停在了距離方瑤還有一寸的地方。
這一寸，仿佛永遠也無法斬下。
方元狠狠的喘息著粗氣，他臉上滿是仇恨，滿是憤怒的表情。
雙眸之中的怒火，甚至像是要化成實質的火焰一樣，焚燒萬物。
不過這一寸，他就是無法斬下。
“是我奪了你的戰魂，令你變成了廢人。”
“是我，沒有完成承諾，令蓉蓉還是被送到了司徒文手中。”
“你不恨我麽？”
方瑤淡淡的向著方元問道。
恨麽？
恨。
的確是恨。
不過除了恨，好像還有別的東西。
方元沒有回答。
他看著眼前的方瑤。
大半年的時間沒有見了。
方元恨了方瑤大半年的時間，卻愛了方瑤十數年的時間。
如今再見，終究是各種感情混雜在一塊兒了。
方元曾覺得，自己見到方瑤之時，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方瑤。
如今真正見到方瑤，方元才知道，自己終究是下不去手。
“你走吧。”
方元收回了劍罡，冷冷的說道。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柄長劍，卻是刺穿了方元的心髒。
握著這柄長劍的，赫然就是方瑤。
隻見此時，方瑤的臉上，變得猙獰一片。
隻見她宛若瘋狂的吼道：“我走，我為什麽要走？”
“你殺了我兄長，殺了我父親，殺了我祖父。”
“方元，我方瑤與你不共戴天。”
“我走？”
“你還在可憐我麽？”
“你有什麽資格可憐我？”
“我方瑤，必將走的比你遠，而你，隻是我人生之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
“對我來說，你什麽都不算，知道麽，你什麽都不算。”
什麽都不算麽……
方元深吸一口氣，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
在這一瞬間，他仿佛解脫了。
對方瑤來說，他方元什麽都不算。
既然如此，方元又何必將方瑤放在心裏呢？
在這一刻，方元感受到了，從來沒有的輕鬆。
以前，方元每時每刻都感覺很壓抑。
然而如今，豁然開朗。
方瑤這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
他即將死亡。
他舍不得這個世界，舍不得妹妹，舍不得可能還活著的父母。
故而他不想死。
不過他如今，對方瑤終於心死了。
也是此時，他才知道，在他的心中，方瑤竟然還占據了這麽重要的位置。
他抬頭望天，隻見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變成了夜空。
星辰漫天。
那一顆顆星辰，在方元的眼中，竟然變成了一柄柄星辰之劍。
那一柄柄星辰之劍，帶著光尾，向著方元飛來。
這一幕，令方元疑惑，令方元震驚。
方元收回目光，麵前的方瑤卻是消失了。
甚至於，插在他心髒上的那柄長劍也消失了。
什麽情況？
而此時，方元也發現，此時並非夜晚。
他連忙抬頭看去，哪還有夜空，哪還有星辰，哪還有星辰之劍。
天空之中，隻有一顆太陽。
方元向著四周看去，原本變成驚濤駭浪的大海，再次平靜了下來。
他轉身看去，原本被他毀壞了很多的島嶼，竟然又恢複了。
一切，仿佛回到了，方元發怒之前。
方元眉頭深蹙。
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方瑤沒有出現過？
也是，方瑤怎麽會在這裏？
深吸一口氣，方元不由自語道：“剛才，我的心情，為何那麽的暴躁？”
方元回想剛才的情況，他都不認識剛才的自己了。
方元從來都是一個鎮定之人，一個會控製自己脾氣的人。
該發怒的時候發怒，該鎮定的時候鎮定。
就算是方元大罵周天同之時，也是有意為之，並非真怒。
這才是方元。
而方元自然知道自己的脾性，故而對方才發怒的自己，感到非常的奇怪。
方元此時抬頭望天。
可惜了剛才的那些星辰之劍。
若是那些星辰之劍落下來，方元或許就此能夠感悟出屬於他自己的劍道領域了。
一切都是虛幻的。
方元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了四周。
虛幻的麽？
他來到了山頂，盤坐了下來，讓自己心緒平靜下來，細細感悟。
他選擇相信黑白子的話，什麽都不動，感悟就行。
雖然依舊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不過方元一點也不再急躁了。
慢慢的悟唄。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方元聽到了燒火的聲音。
這令方元不由眉頭微蹙，他睜開了眼睛，看到一旁，的確有人在燒火。
一個少年，點燃了一堆篝火。
然而看到這個少年的麵容之後，方元又是愣住了。
寧玄！
這個少年，竟然是寧玄。
“你也進來了？”
方元開口道：“黑白子不是說，隻讓我和白離進來麽？”
寧玄則笑道：“我隨時都能夠進來。”
“隨時能夠進來？”
方元一怔，而後想到寧玄的身份，不由苦笑了起來。
的確，以寧玄的身份，寧玄的悟性，他進入天鏡秘境，誰都不會阻攔。
方元來到篝火旁坐下，問道：“你說的天鏡秘境有聖，你說的聖呢？”
寧玄笑道：“我便是聖。”
方元一怔，而後苦笑搖頭。
原來是如此啊。
寧玄自比聖人，才說出天鏡秘境有聖。
在方元看來，這天鏡秘境，怕是徒有虛名啊。
不過，天鏡秘境內影響方元情緒的情況，卻是有些反常。
方元問道：“我進來之後，為何沒有看到白離？”
寧玄淡笑道：“白離就在這裏，你看不到他罷了。”
“就在這裏？”
方元一怔，向著四周看了看，道：“哪裏？”
寧玄搖頭道：“你看不到。”
“我為何看不到？”
方元繼續問道。
寧玄道：“因為，你們走的不同的道。”
方元白了寧玄一眼，這家夥，年齡不大，就愛裝，愛說一些看似有深度的話。
方元自然是不屑的。
裝什麽裝？
寧玄則笑問道：“不信？”
方元搖頭道：“不信。”
寧玄用右手食指沾了一些木灰，向著方元臉上抹去。
方元連忙阻止，不過寧玄卻說道：“我為你開道眼。”
方元一怔，而後冷笑道：“好，若是開不了，休怪我揍你。”
寧玄不再遲疑，直接將那木灰抹在了方元的兩隻眼睛的眉毛上。
像是畫眉一樣。
方元眉頭微挑，道：“道眼開了麽？”
寧玄點頭道：“開了。”
方元問道：“為何我還是看不到大道？”
寧玄搖頭道：“開了道眼，也不一定能夠看到大道。”
方元頓時滿臉漆黑。
寧玄這家夥，當真是找揍啊。
不過就在此時，方元突然看到了一道身影。
正是白離。
白離也在山頂，就在方元不遠處。
“白兄……”
方元叫道。
他打算與白離和寧玄一同探尋這天鏡秘境的秘密。
隻是，白離並未理會方元。
更像是，白離沒有聽到方元的話，甚至看不到方元。
怎麽回事？
方元起身，去碰白離。
然而方元卻是撲了個空。
根本碰不到白離。
這令方元臉色驟然一變。
白離死了？成了鬼魂？
不可能吧？
白離怎麽說也是黑白子的弟子，怎麽可能剛進入天鏡秘境便死了？
寧玄笑道：“他看不到你。”
“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元蹙眉問道。
寧玄回道：“你們走的不同的道。”
又是這句話。
方元的臉色很不好看。
然而此時，寧玄卻是烤了一些肉，拿給了方元一塊。
方元自然不會客氣，直接吃了起來。
寧玄又拿出了兩壺酒，一人一壺。
對酒，方元沒有任何想法。
不過寧玄給了，方元也不能駁了寧玄的麵子。
於是陪著寧玄喝了起來。
兩人都在看著白離的動靜。
然而就在此時，白離那裏終於有了動靜。
隻見白離將很多陣盤放在了島嶼的下麵，足足有八十一麵陣盤。
放完之後，白離竟然直接跪拜了下來。
在白離麵前並沒有人，他向誰跪拜？
方元不由一怔。
然而下一刻，方元臉色驟然一變。
隻見在白離麵前，出現了一團黑霧，那團黑霧凝成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漂浮在空中，整個的都隱藏在了黑袍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麵容。
“主人，已經準備好了。”
白離向著那個黑袍人說道。
黑袍人點了點頭，以沙啞至極的聲音回道：“你立了大功，吾主必將賞賜於你，你將成為吾主雲夜神在人間的使者，你將獲得吾主雲夜神的賜福，你將獲得永生。”
方元能夠聽到白離和黑袍人的聲音，然而聽到這些之後，方元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邪神信徒！
在戰武帝國，以前有很多邪教，他們信奉邪神。
後來戰武帝國統一打壓這些邪教，令這些邪教消失了很多。
隻是方元沒有想到，白離竟然成為了邪神的信徒。
雖然方元沒有聽說過那個所謂的雲夜神，不過方元單單看那個黑袍人的情況，便能夠判斷出，這個雲夜神，定然是被杜撰出來的邪神之一。
方元不由看向了寧玄，見寧玄臉上依舊淡然，不由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寧玄微微點了點頭。
方元眉頭深蹙，道：“那你不告訴黑白子？”
寧玄搖了搖頭。
方元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這個寧玄，是個絕世妖孽，不過太會裝了。
然而此時，方元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
那個不知是何原因昏迷的三級學院高層，應該是被白離偷襲所致吧？
怎麽辦？
方元深吸一口氣，向著寧玄問道：“快通知黑白子吧，這個黑袍人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敢來搶奪三級學院的天鏡秘境，這個黑袍人，至少是一尊戰王。
否則的話，他來這裏，便是找死了。
然而，寧玄卻依舊是搖頭。
方元蹙眉道：“再不通知黑白子，天鏡秘境可就要被奪走了，你我都可能死在這裏。”
寧玄淡淡道：“生死有命。”
“你他娘的是不是傻？”
方元怒喝道：“什麽叫生死有命？我們自己的命，應該把握在我們自己手中才對。”
“是麽？”
寧玄淡笑道：“你把握住了你自己的命了麽？”
方元頓時滿臉漆黑。
什麽意思？
這個寧玄，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在嘲諷方元。
方元恨不得一拳將他轟飛。
不過寧玄這小身板，還真可能承受不住方元這一拳。
方元隻能夠深吸一口氣，壓製住心中的怒火，道：“把我送出去，我去找黑白子。”
寧玄搖頭道：“做不到。”
“做不到？”
方元一怔，而後沉聲道：“那我怎麽才能夠聯係到黑白子？”
寧玄依舊搖頭道：“聯係不到。”
方元冷冷道：“寧玄，你莫非與白離是一夥的，也信奉邪神了？”
寧玄還是搖頭道：“不是。”
方元終於忍不住了，右手向著寧玄的衣領抓去，要好好教訓這家夥一頓。
隻是下一刻，方元卻愣住了。
方元的手，透過了寧玄。
什麽情況？
剛才方元可是接下了寧玄遞過來的烤肉和酒壺的。
如今，方元卻碰觸不到寧玄了？
方元不由問道：“你我走的也是不同的道？”
寧玄還是麵帶淡笑的點頭，道：“不同的道。”
此時的寧玄，像是對白離和黑袍人一點都不擔心一樣。
天鏡秘境都快要被奪走了。
方元深吸一口氣，他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思了。
寧玄這個三級學院的妖孽天才都不著急，方元著急什麽？
大不了，被發現之後，逃命唄。
於是乎，方元也重新坐下，開始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不過方元還是看向了白離和黑袍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方元的臉色驟然一變。
隻見黑袍人此時突然抬起了頭，那雙閃爍著綠色光芒的眸子，竟然直勾勾的看向了方元。
白離也是一怔，連忙轉身看去，卻滿臉疑惑之色，什麽都看不到。
“主人，怎麽了？”
白離向著黑袍人問道。
黑袍人則開口道：“有一條小蟲子。”
“小蟲子？”
白離一怔，而後笑道：“是方元，主人無需對他動手，交給白離即可。”
黑袍人點了點頭，道：“處理好一切。”
白離點頭道：“主人將天鏡秘境挪走之後，白離便殺了方元，將一切都說成方元所為。”
黑袍人點頭道：“我在雲夜山等你。”
話音一落，黑袍人便雙手結印。
方元臉色驟然一變，黑袍人這是要將整個天鏡秘境給挪移走了。
在天鏡秘境之內的方元和寧玄，是不是也會被帶走？
不對，方才白離說要將一切都說成方元所為。
也就是說，方元不會被帶走。
隻要不被帶走就行。
想到這裏，方元不由鬆了口氣。
隻是下一刻，方元便愣住了。
黑袍人，竟然出現在了方元的麵前。
並且，黑袍人直勾勾的看著方元。
“是你……”
黑袍人聲音沙啞無比的說道。
方元連忙起身，一臉警惕的看著黑袍人，冷冷道：“你想要挪走天鏡秘境，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我不會管，不過你若是對我出手，黑白子一定會知道，屆時你想跑都跑不了了。”
黑袍人卻是沙啞的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方元蹙眉道：“什麽如何做到的？”
黑袍人冷笑道：“小子，你知道不回答本座話的下場麽？”
方元怒喝，冷哼道：“你到底問的什麽？”
黑袍人怪笑了起來，道：“好好好，本座還是第一次遇到敢戲弄本座的小輩，你這個小輩，的確夠膽。”
“如此，本座便讓你見識見識本座的手段。”
方元頓時滿臉漆黑。
老子什麽時候戲弄你了？
方元看向白離，然而此時，白離竟然根本看不到他和黑袍人。
這是什麽情況？
一旁的寧玄還在，黑袍人卻像是看不到寧玄。
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黑袍人卻是動手了。
隻見從他的黑袍之中，伸出了一條漆黑的鎖鏈，那條漆黑的鎖鏈速度極快，直接向著方元的天靈蓋洞穿而去。
方元臉色一變，連忙躲避。
那條漆黑的鎖鏈卻對方元緊追不舍。
方元冷哼一聲，手中劍罡顯現，一劍斬向了那條漆黑的鎖鏈。
然而下一刻，方元卻是一怔。
劍罡竟然透過了那條漆黑的鎖鏈！
並非實質的鎖鏈？
方元冷哼一聲，精神之劍出現，斬向那條漆黑的鎖鏈。
方元的精神之劍，竟然並沒能夠斬斷那條漆黑的鎖鏈，不過卻抵擋住了那條漆黑鎖鏈。
“寧玄，幫我……”
方元向著寧玄呼救。
精神攻擊，方元隻有這一種。
而寧玄，肯定有很多精神攻擊手段，畢竟寧玄可是感悟出了領域，甚至感悟了大道法則的妖孽。
然而，寧玄卻是麵帶笑意的看著方元，並沒有出手幫方元的意思。
黑袍人看向了寧玄，但很快便轉過臉來看向方元，冷笑道：“這點小手段，也來糊弄本座？”
顯然，黑袍人根本看不到寧玄。
而此時，自黑袍人的黑袍之中，又是伸出了兩條漆黑的鎖鏈。
那兩條漆黑的鎖鏈，直接向著方元襲去。
方元連忙躲避。
不過那兩條鎖鏈，依舊對方元緊追不舍。
方元隻能夠再凝出了兩柄精神之劍抵擋。
隻是這樣做的代價，則是方元的精神力消耗太大。
精神之劍，本就是不成熟的手段，方元如今一次性凝出三柄，對方元的壓力太大了。
下一刻，方元臉色徹底蒼白了起來。
隻見黑袍人的黑袍之中，竟然直接伸出了五條漆黑的鎖鏈，那五條漆黑的鎖鏈，向著方元襲去。
方元連忙躲避，不過消耗甚大的他，還是被一條鎖鏈給捆綁住了。
另外四條漆黑的鎖鏈，趁機洞穿方元的雙手雙腳。
而後剩下的那條漆黑的鎖鏈，直接沒入方元的眉心之中。
此時的方元，像是一個傀儡一般，被五條漆黑的鎖鏈提在半空之中。
“好美妙的味道，不隻是肉身，還有體內的力量，甚至靈魂之力的味道，都是那麽的美味。”
黑袍人頓時舒爽的說道。
顯然他口中的美味，正是方元。
隻見那條探入方元眉心之中的漆黑鎖鏈，已經來到了方元的靈魂海外，欲要刺穿方元的靈魂海，進入其中。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道：“好大的膽子，我爹爹的靈魂海，也是你能探查的麽？”
旋即一條玄黑色的藤蔓出現，直接將那條漆黑的鎖鏈給捆綁住了。
“什麽東西？”
黑袍人怒吼道。
緊接著，五條藤蔓順著那五條漆黑的鎖鏈，瞬間來到了黑袍人的身上，將黑袍人給捆綁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寧玄都是一怔。
而後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了。
黑袍人怒吼連連，想要掙脫藤蔓的束縛。
不過無論他如何掙紮，卻都無法掙脫。
而此時，在黑袍人的麵前，有些藤蔓凝成了小胖子千道的身影。
看到小胖子千道，黑袍人明顯一怔，而後怒吼道：“你是什麽東西？知道我是誰麽？我是偉大的雲夜神的仆人，快放了我，否則吾主不會放了你的。”
小胖子千道一怔，而後一臉呆萌的問道：“什麽玩意兒？雲夜神？雲夜神是什麽東西，好吃麽？”
小胖子千道的話，令黑袍人徹底愣住了。
吃神？
你特麽怕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吧？
黑袍人還想怒吼，然而下一刻，小胖子千道卻是伸出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直接化為鋒利的長袍，洞穿了黑袍人的眉心，而後小胖子千道冷冷道：“你這死不死活不活的東西，也敢來打我爹爹的主意，當真是不知死活啊。”
黑袍人已經一點聲音都不出了，下一刻，黑袍人直接化為了一團黑霧，被小胖子千道給吸收了。
此時的方元，還在昏迷，沒有醒來。
小胖子千道卻是看向了寧玄。
寧玄一怔，而後笑道：“你好。”
“好個屁啊。”
小胖子千道冷哼道：“你小子是什麽意思？我爹爹在你的體內，你竟敢看著我爹爹受欺負，你是不是也活的不耐煩了？”
寧玄頓時滿臉苦笑，道：“這是對方元的考驗。”
“考驗？”
小胖子千道滿臉不屑的問道：“考驗啥？”
寧玄道：“欲悟聖道，需先經受磨難。”
小胖子千道滿臉漆黑，道：“你說的聖道，是你的聖道？”
寧玄點頭道：“沒錯。”
小胖子千道直接搖頭道：“拉倒吧，就你這聖道，還好意思拿出來給我爹爹感悟？”
“屁大點聖道，也叫聖道？”
“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若是我爹爹因為感悟了你的所謂的聖道而走上了彎路，便休怪我不客氣了。”
寧玄頓時滿臉苦笑。
“你笑什麽笑，小爺說的，你記住了沒？”
小胖子千道直接冷哼道。
寧玄連忙收起了苦笑，點頭道：“記住了。”
小胖子千道冷哼道：“記住了就行。”
話音一落，小胖子千道便消失不見了。
方元此時也醒了過來。
不過若是他知道，因為小胖子千道，導致他此次進來天鏡秘境無法獲得聖道，不知道他會如何想了。
“黑袍人呢？”
方元滿臉疑惑的向著寧玄問道。
寧玄笑道：“消失了。”
“消失了？”
方元一怔。
他連忙檢查自己，並沒有發現不妥之處，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此時，寧玄開口道：“給你半個時辰的時間鎮壓白離。”
“什麽？”
方元微微一愣，開口問道。
寧玄此時卻突然消失了，而白離竟然看向了方元。
白離此時能夠看到方元了。
隻見白離大笑道：“方代州主，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意外了呢。”
方元眉頭微挑，而後冷笑道：“還要裝麽？”
白離一怔，而後笑道：“在下不知道方代州主此言何意。”
“不知道麽？”
方元冷笑道：“白離，你已投身邪教，卻還敢回來，當真是不知死活啊。”
方元此言一出，白離便是臉色陰沉了下來。
而後白離冷笑道：“看來，你什麽都知道了，既然如此，便納命來吧。”
話音一落，白離手中出現了一柄長矛，直接向著方元投去。
方元冷笑道：“也不去打聽打聽，你區區戰君，是本州主的對手麽？”
白離卻是冷笑道：“那就試試吧。”
方元隨手一擋，竟然沒擋住那杆長矛。
精神攻擊？
方元還以為白離的依仗是什麽強大的手段呢。
隻是精神攻擊啊。
的確，對武者來說，能夠修煉出精神攻擊的，很少很少。
且能夠修煉出精神攻擊的法門，也很少。
不過巧了，方元就是這很少之中的一個。
隻見一柄精神之劍凝聚，直接向著白離的精神長矛轟去，下一刻，白離的精神長矛，直接被方元的精神之劍給轟碎了。
方元的精神之劍畢竟是能夠與黑袍人的精神鎖鏈抗衡的。
白離的精神長矛，比之黑袍人的精神鎖鏈，自然是差得多了。
看到這一幕，白離卻是臉色瞬間煞白，滿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方元並未遲疑，直接向著白離欺身攻去。
白離臉色一變，連忙道：“方元，我們沒必要如此。”
方元冷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白離沉聲道：“你若是將我交給黑白子，偉大的雲夜神必定會因為救我而滅了三級學院，方元，你這是要害了三級學院。”
方元眉頭微挑，冷笑道：“你倒是為三級學院著想，不過那個所謂的雲夜神若是敢來，必讓他有來無回。”
“白離，你身為三級學院院長的弟子，竟然輕信邪神，簡直就是無知之際。”
“區區邪神，若敢現身，帝國自然有辦法將他鎮壓。”
白離連忙道：“雲夜神是偉大了，若不是雲夜神庇護，你以為眾生還能夠存在麽？”
方元非常無語。
這個白離，簡直愚昧至極啊。
方元卻是絲毫不客氣，對於這種成為邪神信徒的家夥，任何人都不需要對他客氣。
隻見方元直接廢了白離的丹田，然後打斷了白離的四肢，讓他無法再反抗了。
“寧玄，我已經鎮壓他了，快通知黑白子。”
鎮壓了白離之後，方元便大聲說道。
寧玄？
滿臉煞白，滿臉痛苦之色的白離聞言，頓時一怔。
寧玄也進來了？
然而就在此時，寧玄的身影出現在了方元和白離的麵前。
隻是看到寧玄之後，白離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你……你……”
白離像是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甚至忘記了痛苦，臉上滿是震驚，滿是不敢相信的表情。
方元頓時蹙起了眉頭。
前不久剛見到，如今又見到，值得這麽激動麽？
方元冷冷道：“你還是少激動些為好，否則若是死了，可不能怪我。”
此時白離剛被方元廢了丹田，打斷了四肢，若是太激動，還真可能有生命危險。
然而此時，寧玄單手一揮，一道門戶出現在了方元的麵前，而後寧玄開口道：“從這裏便能夠出去。”
方元點頭道：“走，我們帶他出去，向黑白子說清楚情況。”
寧玄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帶他去吧。”
“你不出去？”
方元眉頭微挑，開口問道。
寧玄搖了搖頭。
方元歎息道：“你小子也不用這樣，在你死之前，你肯定能夠破道的，我信你。”
寧玄一怔，而後點頭笑道：“謝謝。”
方元以為寧玄是想要盡快修煉破道，故而才不離開呢。
方元道：“我先帶著他出去，向黑白子院長說明情況，然後我再進來，到時候咱們倆好好聊聊。”
話音一落，方元便提著白離進入了那道門戶之中，下一刻，方元和白離便出現在了天鏡殿的陣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