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合作
從牢裏出來的時候，沈奕看到阿特金斯已經在等他了。
“氣色還不錯。”阿特金斯問：“爽夠了？”
“老實說，一般。”沈奕帶著遺憾的口氣攤手：“時間太短，她那裏也太幹。”
阿特金斯愕然，他轉身向門口走去：“你有些讓我倒胃口了，夥計，我從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有這樣惡劣嗜好的混蛋。”
沈奕低頭看看紋章。
靠，一句話直接下降十點好感。
已經所剩不多了好不好？
他快步走上去，與阿特金斯並肩而行：“我並沒有這種嗜好，將軍，但總有一些女人值得破例……如果不是衝著她公主的身份還有暗影刺客的身份，我情願在大街上隨便找一個。而我之所以選擇她，則是因為我覺得那樣可以讓您高興。”
阿特金斯停下腳步看向沈奕：“你覺得我會喜歡你那樣做？”
“畢竟她刺殺了您兩次不是嗎？這個女人應該得到教訓，但有些事高貴如您不適合去做，就需要有人為您去處理。”
阿特金斯聽出沈奕話裏有話。
他微帶謹慎地回答：“我有足夠的手下與朋友為我解決麻煩。”
“卻不是所有的問題與麻煩，最重要的是，那同樣需要您去付出，但是我就不同了……”沈奕正視阿特金斯回答。
阿特金斯的眼睛眯了起來。
作為一個將軍，經曆過無數風浪與考驗的他當然明白沈奕話裏的意思。
事實上也不知有多少人與沈奕一樣，提出過類似的提議，但是大多數都被阿特金斯拒絕了。
不是因為阿特金斯清廉——清廉這種品德之所以高尚是因為它稀有。
而是因為他謹慎——隻有安全的不被發現的賄賂才有接受的價值。
而一筆錢要安全，就需要具備至少兩個條件。
一：來自可信之人。二：對方購買的“服務”要盡可能在他的權限範圍內，且不會引起麻煩。
正因此，阿特金斯在錢財方麵，向來都是非常慎重的，這也使他名聲良好，同時財源不廣。
從實際角度講，有收錢原則的將軍就是好將軍。
沈奕到是已經具備了前者的資格，不管怎麽說，都是救了自己兩次命的人，可以信任。
問題是他想要什麽？又能給出什麽？
想了想，阿特金斯說：“看來你很有野心，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你得到了一次機會，你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是的將軍。”
“那麽你打算怎麽利用好這個機會呢？”
“是這樣的將軍，您知道幾天前我剛剛租賃了一家工廠，正在生產一些製式裝備，原本是打算賣給那些雇傭兵的。但是您也知道，這生意並不好做。”
“的確不好做。”阿特金斯點點頭，對於沈奕租下一個工廠的事，他是清楚的。帝國工廠的租金實在太貴了，實際上這玩意兒就是用來坑自以為可以做生意發財的人。如果那些工廠生產的武器不能賣一個好價錢，租賃工廠的人將會虧到家門都不認識。
“但我還是把它租下來了，不僅如此，我還打算擴大經營規模。”
“什麽？”阿特金斯愕然，想了想他說：“如果你需要我幫你降低租金……”
“不，不！阿特金斯將軍，我沒有那個意思。”沈奕連忙說。
開什麽玩笑，就算阿特金斯出麵又能幫他降多少租金？他要的可不是這個。
沈奕已快速道：“事實上我希望您能投資。我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成立兩家公司，一家裝備生產公司和一家保安公司，我願意為您在其中留兩成股份，當然……價錢會很便宜。”
“我沒有興趣。”阿特金斯轉身就走：“我不認為你的公司能有什麽前途。”
高價租來的工廠能不虧本就不錯了。
沈奕快步跟上：“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可如果戰爭發生了呢？”
“你說什麽？”阿特金斯再度停步，震驚地看向沈奕。
沈奕湊到阿特金斯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下一刻阿特金斯臉色大變，連續向後退了幾步：“這不可能！”
“事實上它正在發生，將軍。”沈奕步步緊逼：“太乙真人就快入城了。”
“他做不到……”
“他做得到，將軍，這是帝國，隻要皇帝陛下點頭就行！”沈奕寸步不讓，他就象個重生者，再沒人比他更明白曆史的發展節奏了，不僅如此，他甚至直接決定曆史：“戰爭動員令將會以超出您想象的速度發布，並在三天內就發起攻擊。”
“沒有三個月以上的準備，國家不可能……”
“帝國一直都在為戰爭做著準備，並隨時可以投入戰爭，將軍，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阿特金斯長吸了一口氣。
他盯著沈奕看：“你確定你所說的都是事實？”
沈奕笑了，他往前走了幾步。
這次是阿特金斯跟了上去。
沈奕悠然道：“將軍，股份就在那裏，您要或不要都沒有關係，不過我建議您現在就早做準備。陛下的戰爭動員令要不了多久就會發布，如果您能在那之前就提前響應……您知道那對你有多大好處，對嗎？”
阿特金斯眼中光芒連閃。
他太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了。
“可如果你錯了……”
“那您也不會有任何損失，不是嗎？將軍。”沈奕笑道。
阿特金斯本來就是軍中鷹派，他發出戰爭言論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
隻不過這一次，該言論的效果將非同以往。
想明白這點，阿特金斯點點頭：“我這就去準備召開新聞發布會，如果你是對的……沈奕，我不需要你的股份，但是我需要你在其他方麵的一些幫助。”
“如果是保安公司方麵的話，絕無問題！”沈奕右手往胸前一放，對著阿特金斯鞠躬。
果然是個聰明的年輕人，阿特金斯想到。
雖然隻接觸了幾天時間，阿特金斯卻已真正感覺到沈奕絕非常人。
這種感覺不是沈奕王八之氣亂放，而是從幾天下來的接觸中感受到的。
一個入城前還一無所有的年輕人，隻用了幾天時間，就已經成為一個軍火商了。
還有什麽比這更說明問題的？
這使得阿特金斯對沈奕即將成立的保安公司也有了興趣與信心。
比金錢更好的賄賂，是軍功！
“我需要看到他們的戰鬥力。”阿特金斯說。
“那就需要您給我安排一些我現在的聲望還無法承接的高級任務，比如S級的，怎麽樣？”沈奕回答。
“S級？”阿特金斯震驚地看沈奕：“看來你對你即將組建的部隊很有信心。”
“超乎您想象的信心。”
“那麽……我同意。”
就這樣，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沈奕獲得了一次自由挑選任何高級任務的權限。
值得注意的是，當阿特金斯離開時，沈奕看到和阿特金斯的好感度又回升了。
“果然是個現實的家夥啊……不過我就是喜歡和現實的人打交道。”沈奕自語。
隨手攔下一輛車，沈奕坐進車內。
“市政廳。”他說。
得搶在動員令發布前，把所有能租的工廠都租下來，能買的股票都買下來，能接的任務都接下來——不留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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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接待員震驚地看溫柔。
坐在接待員對麵的溫柔把身體向前傾斜了一下，這個動作讓接待員本能地後退。
溫柔隻能不耐煩地勾勾手指，讓她靠近自己：“我需要你去告訴你們的會長馬克西斯大人兩件事。一：卡梅拉公主刺殺失敗被捕。二：天鹿王朝和亞倫特帝國即將聯手進攻王國。聽明白了嗎？”
她並不擔心有人搶她的情報去冒功。
象這樣的大事是必須要確認消息來源，問明事件經過，以判斷其可靠性的。
接待員呆呆地看著溫柔：“這不可能……真神在上，這絕不可能！”
她的表現讓溫柔很不滿意。
“你沒有資格做出判斷，愛娃小姐，請立刻把消息通知會長大人，我就在這裏等他！”
“啊……好，好吧！”接待員匆匆跑開，從後方通道進入一片幽森院子。
溫柔就那樣悠閑地等著，周圍是一批同樣聽到消息正目瞪口呆的雇傭兵們。
沒過多久，一名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已出現在通道門口，在他身後還緊緊跟著四個人。
一個上半身赤/裸的抗斧大漢，一名全身鎧甲身披紅披風的英俊金發男子，盔甲上還刻著獅身鷹翼紋章。
一名頭頂高帽身穿白袍的老者和一名全身罩在陰影之中，黑布遮麵看不見臉的男子。
周圍響起了一片唏噓聲。
“是馬克西斯會長，他真的來了。”
“那旁邊的就應該是猛獸紮庫比了。”
如果說馬克西斯會長和號稱傭兵之王的猛獸紮庫比出現在這裏還不算意外的話，另外三個人就沒法不意外了。
“哦天哪，那是……那是阿波羅王子，皇家近衛團的團長，他們也會在這兒出現？”
“還有克朗普頓大牧師，真神在上，為什麽連紅袍大牧師也會來？”
“那個看不見臉的人是誰？”
“閉嘴，你這蠢貨，一看就知道是暗殿的高級人物，別問他們是誰，隻有死人才知道他們的身份！”
即使是傻瓜在這個時候也意識到，溫柔的消息隻怕不是空穴來風了。
那白發蒼蒼的老人已經來到溫柔身邊，他看看溫柔，一揮手：“其他人離開這兒，剛才聽到的一切，都不許傳出去，否則處死，都明白了嗎？”
從權力上講，馬克西斯並沒有處死任何人的權力，但是一群雇傭兵還是嚇得連忙點頭，紛紛跑出公會大殿，現場隻剩下溫柔等幾人。
嚇退一群無幹人等，那位馬克西斯會長正要說話，金發的阿波羅王子已搶先一步問溫柔：“就是你給出卡梅拉被捕消息的？”
“是我，尊敬的王子殿下。”溫柔站起來不卑不亢的回答。
“消息來源？”王子言簡意賅。
“我在中心城有人。”
“證據呢？”
“你們的到來就是證據……暗殿有多長時間沒聯係上公主殿下了？又或是已經得到更確切的消息？”
阿波羅王子的臉色立刻變了，他看向身邊的那全身黑袍男子，那男子隻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沒錯，如果不是因為已經失去和卡梅拉的聯係一段時間，他們怎麽被這樣一個小道消息就驚動。
正是因為知道消息不是空穴來風，阿波羅才會出現在這兒。
這時，那位頭頂高帽，手捧聖典的克朗普頓大牧師突然說：“那麽關於天鹿王朝和亞倫特帝國的消息是怎麽回事？”
“天鹿國師太乙真人親自前往亞倫特帝國會見皇帝，邀請兩國一起進攻我國。”
“證據。”
“沒有證據，反正要不了多久，你們也會得到消息，我隻是提前打個招呼。”
形象上與奧古斯塔頗有些相象的猛獸紮庫比上前一步，踏的地麵磚石碎裂：“沒有證據，你的消息就沒有價值可言，你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
溫柔小嘴一撇：“誰說我是來賣情報的？”
“恩？”紮庫比一楞。
溫柔已悠然回答：“我是來申請任務的。”
“任務？什麽任務？”紮庫比不解。
“當然是救回卡梅拉公主的任務。”溫柔笑答：“三天之內，我就能把她救出來……所以您最好對我客氣點兒。”
所有人被這話同時嚇到了。
“你不可能做到，沒人能做到！”紮庫比大叫。
溫柔笑得越發開心：“您是在提醒我要個好價錢嗎？傭兵之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