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幫手
忙了一天，等沈奕帶著大批物資回來時，天色已暗。
回到住所，沈奕發現自己門前竟已有人在等待。
“孤傲大人？”沈奕已看清，來者正是孤傲。
孤傲微微點了下頭：“我已經等了你一天了。”
“抱歉，一直在處理一些瑣碎事情。”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沈奕笑了笑：“是，我能猜到，本來我以為你昨天就會來的。”
“昨天我去找了埃德蒙。”
“埃德蒙？”
“戴恩家族的族長。”
“他怎麽說？”
“他說是你殺了無雪。”
沈奕笑了：“真有趣，為什麽我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你相信嗎？”
“那也得聽過你的說法後我才好判斷。”
“沒那個必要。”沈奕從紋章中取出一張光盤交給孤傲：“上麵有關於上次任務發生的部分事件的記錄。”
孤傲接過光盤看看：“看來你早有準備。”
“不相信就去請係統驗證，看看我有沒有作偽。”
“沒那個必要，我自己就可以。”孤傲突然對著光盤一指：“如夢境，鏡花水月。”
一道光幕已從光盤上放出，他竟然就這樣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將這光盤中的信息直接放了出來。
光幕上已經出現沈奕，無雪等人的影象，正是當初他們去砸場時溫柔拍攝做的畫麵。
斷刃隊對灰燼戰車的挑釁，沈奕無雪與海格力斯三人的漫步聊天，並肩高歌，還有沈奕對無雪發出的邀請，以及無雪的拒絕都被忠實的記錄下來。
在無雪以不能挑起兩幫大戰作為拒絕的理由後，記錄結束，畫麵中並沒有出現無雪的死亡，但是對孤傲來說已經夠了。
他深深歎息一聲：“是我害了他。”
他看向沈奕：“無妄之災是什麽？”
“抱歉我不能說，不過我想你多少也應該明白一些了。”
孤傲點點頭，錄象裏沒有關於無妄之災的具體描述，但是從雙方實力差距以及海格力斯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孤傲多少也能猜到問題的性質。他到底是老江湖，自然知道哪些事該追究，哪些事不該追究，所以不再追問，隻是轉口道：
“從錄象上看，無雪很看好你，已經向你發出了加入龍盟的邀請，當然，你能打贏海格力斯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如果早知道戰鬥是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的，那我根本就不用派無雪去觀察你。你的實力，已經得到證明，現在我問你，你有興趣加入龍盟嗎？”
“有什麽好處？”
“你可以得到更加強大的冒險者的指點。”
“我的未來，我自己有規劃，我的路，我自己會走。”
“更多的信息。”
“我現在所知道的未必比龍盟少。”
“更多的交易渠道，你知道有些好東西，冒險者們更願意它留在自己朋友的手中，而不是賣給陌生人，以免將來對付自己。”
“哦？”這次沈奕終於感興趣了：“有捕神網嗎？”
他的鑰匙已經用過，特殊點數也已經花光，想買捕神網卻無處可覓，交易平台上甚至連個喊價的都沒有，估計真有也得是天價。
果然孤傲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這個……這東西一般沒人會拿出來賣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還可以得到許多冒險者的幫助，你知道，在這個世界，朋友總是越多越好。”
“也包括幫我對付煉獄教派？”
孤傲再次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這麽說是不行了？”沈奕笑問：“那麽想來無雪的死，你也是不能幫他報仇的了？”
孤傲歎了口氣：“兩大組織對戰，不是小事。一旦全麵打起來往往就是血流成河的局麵。如果說血腥都市隻有煉獄教派和龍盟，那彼此之間或許會分個你死我活。問題是……”
沈奕冷冷接道：“問題是南北兩區同樣有大勢力，東西區火並，最終的結果就一定是南北兩區得利，對嗎？你們不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那位埃德蒙族長用一句最不負責任的荒野就把這事搪塞過去了。不是因為你們傻，而是因為你們不能揭穿，對嗎？”
孤傲吃驚地看著沈奕：“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沈奕不客氣地回答：“老埃德蒙是家族族長，五難度的大人物，孤傲大人你雖然是天堂之子，不過資格上比老家夥恐怕還差了許多。光憑你，是不可能有資格質問埃德蒙的，所以你昨天去找他，一定也找了一位龍盟的大人物。可是結果呢？我猜他離開的時候一定對你說：為了整個東區的利益，我們需要暫時忍耐，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死更多的人，沒準還說得悲天憫人，胸懷天下。說得你也啞口無言，隻覺得掀起戰事的確是一種罪過。”
孤傲聽得目瞪口呆：“你……”
很顯然沈奕說得沒錯，當初的事情就是這樣。
沈奕能猜到一點也不稀奇。在他們來到都市前的那個年代，不正處於這樣的環境中嗎？
這樣的話也不能說是冠冕堂皇，從領導角度考慮，一定程度的隱忍的確有其必要。
因此沈奕反對的，不是龍盟首領的做法，而是孤傲的做法。
這刻他已說道：“龍盟不能全麵開戰，不代表個人不能去找他們的麻煩。冒險者在本質上依然是屬於自己的，組織不過是一種形式，約束力遠不如地球。找幾個朋友，沒事玩玩刺殺，給煉獄教派搗搗亂，大戰不起，小爭不斷，還是沒什麽問題的。可惜，你們連這個都不做，就讓我有些失望了。”
“小爭很容易引起大亂。”
“龍盟怕亂，煉獄教派就不怕嗎？”沈奕反問：“無雪死了，東區師出有名，擱在政治上，這就叫主動權在手。龍盟忍是沒錯，可是忍過頭就不對了。大規模的戰爭不能打，小規模的報複也不敢嗎？”
孤傲聽得愕然，他低頭沉思好久，終於點頭：“你說得沒錯，適當的隱忍是要的，不過一味的隱忍卻是不行，該報複的時候……我們還得報複！”
聽到這話，沈奕笑了：“這才是我想聽的。”
“那麽你是同意加入龍盟了？”
“不。”出乎孤傲的預料，沈奕卻再次搖頭：“我殺了海格力斯，殺了克裏斯汀，血洗煉獄教堂，我和他們的仇已經大到沒法化解。我要是加入龍盟，師出有名的就不是龍盟而是煉獄教派了。那個時候，小爭到真有可能變成大亂。現在我不入龍盟，我幹的事就扯不到龍盟身上。煉獄教派找不到指責龍盟的理由，對於龍盟的報複，也隻能忍著。”
孤傲眉頭微皺：“聽起來你好象還要幹些什麽大事？”
沈奕笑了笑，他突然湊到孤傲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聽到沈奕說話的內容，孤傲臉色微變，竟是被嚇了一跳，脫口叫道：“你……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這種事你都敢做？”
沈奕悠然回答：“在地球，當你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你會恐懼，會害怕，會彷徨。但是在殺過第一個人之後，你就知道你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一個人是條命債，兩個人也是，十個人也是一樣。這就是為什麽許多殺人犯會走上瘋狂犯罪的道路，因為對他們來說，多與少，已經沒有意義了。對我來說也是一樣，我和煉獄教派已經結下死仇，他們不可能放過我。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的反擊，要打他們……狠狠的打，哪怕是死，也要把他們全部拖下水！”
孤傲倒吸了一口冷氣，怔怔地看著沈奕。
沈奕繼續道：“這事難度比較大，本來我也沒太多把握，不過正好孤傲大人你來了，我看到一絲機會。無雪是你的學生，你是最適合展開報複的人，如果你出手，名正言順。”
“不行！”孤傲已斷然拒絕：“就算我有報複權力，但這件事太大了，煉獄教派絕不會接受，哪怕全麵開戰也在所不惜。”
“是戴恩家族，不是煉獄教派。”沈奕糾正道：“兩者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孤傲微微一楞，閉目沉思起來。
終於，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好想法，好算計，你這是要把戴恩家族給連根拔起啊。”
“沒錯，就是連根拔起！”沈奕正色回答：“沒有了戴恩家族，龍盟應該就不會忌憚向煉獄教派宣戰了吧？”
“當然。”孤傲立刻回答：“打落水狗，這可是人人都愛幹的事。”
“那麽這趟行動？”
“我參加。”孤傲手一揚，已經扔出一件道具交給沈奕：“這是定位傳送器，有了它，你可以隨時把我傳送過來。不過先聲明，你要做的事，我絕對不會插手，我隻負責找阻止你的人的麻煩。另外，老加圖你要自己想辦法，我不是他的對手。”
這東西正是當初幽冥穀一戰中，班東明使用過的定位傳送器。
沈奕一笑接過：“那就先謝過了，你隻要幫我解決科斯格羅夫和埃弗裏斯中的一個就行。至於老加圖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為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沈奕話語中透出一股凶狠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