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舉著火把進油庫

送走李十二,獨孤複帶著郭星星和老板娘順利進城。

迎麵一輛雙層大巴開過來,沿城牆拐個彎,進了另一條通衢大街,車前窗上麵五個大字“美麗牌香煙”。“喔喔喔,這裏也有公共汽車?”指著大巴,老板娘失聲驚呼,“還有廣告?”

一派鄉巴佬進城的模樣,不過,倒正契合了她的假扮身份。

“薇姐,這有什麽奇怪的?”郭星星抬手一指,“你看看那兒。”又一塊橫伸出來的招牌,上麵兩行大字“可口可樂,屈臣氏汽水”。

“我記得那味道怪怪的飲料,這裏也有?”老板娘果然又驚了。

不過,也隻是滿大街林立如雲的廣告牌的其中一個罷了;大街上,樓房、牆壁、馬路牙子……還有前麵提到過的公共汽車,一切可以利用的地方,幾乎都被貼上了廣告,琳琅滿目。比之二女在死神空間中見到的景象也不遑多讓了。

各式各樣穿著的人們川流不息,有西裝領帶拎公文包的洋行職員,瓜皮小帽長衫馬褂的老板,濃妝豔抹燙卷發穿旗袍的時尚女子,赤著上身挽著褲腿搭著毛巾的車夫和苦力……熙熙攘攘的人流,一眼都望不到頭。

又有汽車鳴笛而行,自行車川流不息,人力黃包車來來去去……小販站在攤車邊上,抑揚頓挫的吆喝著,穿著製服帶著袖章的巡警三五成群的晃**……

雖然說,通過搜索已將上海灘的熱鬧了解了一遍,可真當置身其間才知道,那了解隻是一鱗半爪,郭星星心中的震撼,絲毫不比老板娘來的少:自己的世界,竟然也有這麽繁榮,這麽發達的地方?天地之大,究竟還有多少,自己未曾見過的秘密?

隱隱約約的,一個念頭在她心中萌生,而且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二女的震撼獨孤複並不意外,劉姥姥進大觀園,總是要震幾次的。等震多了,習慣了,也就正常了。

帶著二女上了公交車,一路直奔英國總會。這裏是npc可以自由活動的最熱鬧繁華的地帶,還有另一個稱呼,外灘,十裏洋場的端點。隔著黃浦江與天人租界遙遙相望,可以看到未來才有的東方明珠塔與濱江公園……

下了公交車,在大上海繁華的商業街上,給二女選了幾身像樣的衣服,從日常家居到禮服,又買了一棟兩層的別墅,就算是安了家了。

買了棟別墅?!兩層?!在上海外灘?!

是啊,有什麽奇怪?洪青鬆銷號大爆,這回沒留下千年人參那麽**爆的物品,就是留下了滿滿的錢財!

大洋就幾十萬,十兩312.5克的大黃魚十幾根,小黃魚上百根,這還隻是錢幣,其他諸如銀行存單、銀票、債券、珠寶珍玩……不計其數,若非顧忌洪青鬆死的事暴露,全部兌換掉的話,至少能入手幾百甚至上千萬大洋!

一棟別墅又算什麽?別說別墅了,若時間充裕,想揚帆出海,直接訂購一艘都是可以的,著名的中山艦也不過68萬銀元罷了。

不過,造船動輒就得幾年甚至十年以上,是真等不了那麽久啊,隻能打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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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樂聲響,歌舞升平;隻見她笑臉迎……”慵懶微啞的女聲,將周璿這首《夜上海》演繹的淋漓盡致,窮人聽到了繁華,紳士聽到了奢靡,舞女聽到了狂歡與孤寂。

雖然這個時候,本應該沒有這首歌的,但誰讓……這隻是遊戲呢?連東方明珠都出現了,還差一首歌嗎?

獨孤複站在百樂門門口,仰望著這棟小縣城百貨商場般的五層建築。雖然土氣,在這個時代,就是夜上海的標記了。牆壁上霓虹燈極盡變化的裝點著街邊林立的招牌、建築的棱角還有那英國古典主義的鍾式穹頂。

汽車來來往往,將大上海的頭麵人物一個個放下,馬上有侍應代客泊車,有門童替拉開了門,有相熟的舞女大班走上前去,問要不要叫相熟的姑娘。

不過這一切,已經換了西裝禮服,衣冠楚楚,俊朗軒昂的獨孤複卻是享受不到的,因為……他是新來的。

上海灘的頭麵人物,早在那些侍應、門童和舞女大班們心裏了,他們不認得你,你就不是上海灘的頭麵人物。這就是百樂門的魅力,不是換了衣服改了氣質就能蒙混過去的。

對此獨孤複並不奇怪,整整衣衫推門而入。

進門就是舞廳,客人舞女一對對的在大廳翩翩起舞,看著高雅有腔調,依稀間可以看到,客人和舞女大庭廣眾的上下其手,可以聽到那壓抑不住的Y聲浪調。

正前方又有舞台,舞女伴著曖·昧的歌聲表演,白嫩嫩的大腿、俏生生的粉臂,還有那呼之欲出顫抖的酥·胸……一排排一列列搖晃著,顫抖著,耀眼生花。

獨孤複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自己隻是想冒充個富家海龜少爺,在上海灘名流中刷刷存在感,好獲得某個地方的入場券,卻忘記了,百樂門是個奢華Y靡的銷金窟,自己這久·曠的純陽之體進來,真是舉著火把進油庫,自尋死路啊!

不過……是真的沒想到嗎?還是故意沒有去想,潛意識裏已經做出了決定——今天晚上,就從這兒找個女人泄泄·火?

有錢的男人,有肉的女人,天作之合,多大點事兒啊。隻不過……從上輩子到這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難道就要交代在這兒,交代給這種女人?

唉,凡人的情緒啊,真是愁死個人了!站在大門口,獨孤複情不自禁哀歎著。

正天人交戰進退兩難之際,猛然一道香風掠來,一陣輕笑響起,一個**·人心魄、魅惑誘·人的聲音傳入耳中:“這位小哥,第一次來百樂門?”

扭頭看去,一個身穿旗袍,曲線玲瓏浮凸,麵容精致的女子款款向他走來,抿著嘴笑:“我姓陳,你可以叫我蔓莎姐,是這裏的舞女。我帶你走走?”

挽住獨孤複胳膊,高·聳的酥·胸有意無意的擦過,讓獨孤複整條胳膊都麻麻的,聲音都微微變了調:“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