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誰有資格

黑煙之中走出了一位全身藏在鬥篷中的男子,這個男子身上爬滿了各種各樣惡心的毒蟲。這些毒蟲似虛則實。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閻石,閻石也靜靜的望著他。

還是閻石先開口說話:“他是閻羅門的長老,閣下殺了他還是先走為妙。”

“走?我毒蟲魔君要往哪裏走?”毒蟲魔君冷笑道。

“毒蟲魔君?這人就是毒蟲魔君?”輪回珠中的血魂老祖微微吃驚。

閻石問道:“師父,你認識這毒蟲魔君?”

血魂老祖道:“這個毒蟲魔君為師不認得,但是這個毒蟲魔君的師父蚩蟲真君為師倒是認得。蚩蟲真君此人修煉年歲還在為師之上,當年為師登基天魔宗宗主大典時候,蚩蟲真君曾來祝賀過。此人當時就是虛仙之境第八層虛道境巔峰,不知道幾千年過去此人飛升天界了沒有。”

對於散修人物來說,虛仙七層以上就很少了,能達到虛仙八層虛道境那更是鳳毛麟角,而虛仙九層虛天境更是屈指可數,成為傳說人物。

“這個蚩蟲真君無門無派是位散修人物。他沒有門派牽掛,故而做事隨心所欲,又極為護短,就連魔界五大魔宗都不願招惹這樣的人物。這個蚩蟲真君有五個徒弟,而毒蟲魔君就是最小的一個,也是他最為寵愛的一個。你要是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血魂老祖最後叮囑道。

毒蟲魔君見到閻石不回話,冷笑道:“怎麽?本君不值得你開口?”

閻石笑道:“死人是不值得開口的。”

毒蟲魔君厲聲喝道:“你說誰是死人?”

閻石道:“你認為誰是死人呢?”

就在這時候,酒樓外麵的柳如墨與春生門的虛仙長老已經分出了勝負,柳如墨一掌把這個虛仙二層的老祖拍飛,打斷了他的仙靈之力燃燒。

很不巧的是,這個被拍飛的虛仙老者正好飛向閻石和毒蟲魔君所在的酒樓。

“真實很吵!失敗者,隻有死!”

毒蟲魔君從黑袍之中伸出一隻黑色有力卻又長滿疙瘩的惡心的收,淩空一抓,就把那個虛仙老者給捉住。

“你,你敢……”那個虛仙老者想要掙紮,但是他虛仙二層的修為根本掙紮不開毒蟲魔君的手。

隻見毒蟲魔君手上一個一個的疙瘩破裂開來,有膿水流出,從裏麵爬出一條一條微小的毒蟲,朝著虛仙老者的七竅爬了進去。

不多時,這個威風凜凜的虛仙老者就化為了一灘膿水。

柳如墨見到此皺了皺眉頭,他也飛落在酒樓上,站在其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對著閻石拱了拱手。

“你就是這十多年來付晨國新崛起的如墨公子?虛仙三層已經是很難得了。但是寶界令符並不是你這種人能夠得到的。自斷一條手臂喂本君的靈寵,你可以滾了!”毒蟲魔君轉了頭,對著柳如墨說道。

柳如墨臉色沉了下來,不作理會。

毒蟲魔君再次說道:“怎麽?啞巴了不成?本君讓你自斷雙臂,你沒聽到麽?”

對於如此霸道的人,閻石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見到更加霸道的都有。閻石還在玩弄著手上的儲物戒指,從一開始,所有的好戲都圍繞著這個儲物戒指來上演。

他恍惚有種感覺,自己體內的那顆輪回珠,是不是也可以自導自演的排一場類似於今天這樣的戲?搖搖頭,閻石甩掉了這種瘋狂的想法,且不說他沒有好的計劃,就算是有計劃,他也沒有這個實力。

柳如墨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隻黑玉做的筆。這支筆靈力內斂,看不出法寶的等級。但是敏銳的閻石卻覺得這支筆不凡,應該是仙寶!

“毒蟲魔君,你我若爭鬥,就不怕便宜了暗中窺視的人物了?”柳如墨凝重的說道。

“你也配?”

毒蟲魔君話音還沒落下,就閃電般出手。他雙疙瘩的手一撕一扯間,無數黑氣化成毒蟲擊殺而出,整座酒樓更是毒氣彌漫。

閻石歎了口氣,酒樓外麵雖然早已經沒有了人,但是酒樓裏麵還有幾十個昏迷了的酒客。在他的歎息聲中,那些昏迷的酒客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

“你還是太仁慈了,死幾個尋常百姓與你何關?”血魂老祖冷笑道。

“終歸是因我而起,因我而選擇了這間酒樓。”

閻石為自己找了個借口應付了自己的師父,轉而看向場中的戰鬥。這個毒蟲魔君是虛仙四層的修為,但是比他第一境界的柳如墨隻是落入下風而已。

隻見柳如墨手中黑玉之筆點、勾、提、劃之間,一道道水墨芳香溢滿而出。墨是黑色,循著規則的軌跡,把攻擊而來的力量和法力都借力泄人筆鋒之中,然後轉化成為攻擊還給對方。

“不曾出力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這毒蟲魔君簡直是自己和自己戰鬥。柳如墨這人果然是個奇才。”閻石讚道。

兩人幾個呼吸之間就交手了幾百招。毒蟲魔君攻擊,柳如墨防守。兩人都沒有用全力,不過是試探性攻擊而已。

這時,毒蟲魔君停了下來,說道:“你有資格留下來。”

柳如墨不說話,似乎是不屑於回答。

原本自第一個人落石書死後,酒樓為中心的三四條街都已經空無一人。但是此時,四周的房頂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處了十來個虛仙一二層的修士。

這些修士的衣服上都有著大大的“閻”字標誌,很顯然是閻羅門的長老!

這些修士驟然之間發動法術,把各自的法力連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土木挪移陣法。閻石仍然如同老僧入定般不動不移。

但是毒蟲魔君與柳如墨早已經暴起,飛快的逃竄出去。誰知這個挪移陣法會把他們挪移到什麽絕境的地方。

“毒蟲魔君在此!閻羅門小輩,你們敢放肆!”

毒蟲魔君的暴起並沒有起到效果,因為這十來位閻羅門的虛仙長老在他與柳如墨爭鬥的時候就已經暗中布置好了陣法。

閻石雖然知道,但是他藝高人膽大,做好了看戲。但是心裏麵打著什麽樣的注意,就連他的師父血魂老祖也猜不透。

土木挪移大陣形成一個橢圓形的光罩抵擋住了已經逃到陣外的毒蟲魔君的攻擊。連帶著酒樓拉扯著底下的一大塊地皮,朝著落石城城外飛射出去。

閻石再度翻開了一個酒杯,酒壺之中重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而那個儲物戒指被他放在了酒桌旁邊。

“怎麽?你一點都不著急?”輪回珠中血魂老祖有些焦急的問道。

“我為什麽要著急?”閻石笑道。

“你就不怕別人把你挪移到絕境險地,或者是他們埋伏好了的殺陣之中?”血魂老祖有些氣歪了,大聲說道。

“他們若是有這種本事,徒兒也沒有辦法。隻可惜呀,真正的螳螂還沒有出來,更別說隱藏在更後麵的黃雀了。”

閻石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酒,又說道:“師父你不是很想知道這個儲物戒指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麽?不用太久,這個謎底就會揭曉了的。”

“哼!故弄玄虛,直接打開不就行了麽。”血魂老祖在輪回珠空間裏麵嘀咕著,沒有再說話,以為飛速前進的土木挪移大陣被人破了。

發動陣法的十來位閻羅門的虛仙在空中各自吐了口血,元氣渙散。而整座酒樓連帶著地皮在幾萬米的高空中急速掉落下去。

“看來出手的人至少是一死老祖這種層次的高手!”閻石臉色有點認真了,至少,一死老祖這種虛仙六層的高手已經有資格和他交手了。

急速失重之下,本應該酒樓所有東西都淩亂才對。但是酒樓裏麵依舊如故,就如同那幾灘修士所化的水都一如既往的沒有變化。

酒樓也沒有被摔得粉身碎骨,而是在離地麵還有百米的距離之下突然間輕如鴻毛,慢慢的飄落下來,然後酒店下麵的地皮融入到了一處絕峰之巔。

寒風吹拂,高處冷寒。一滴鮮血隨著高處的寒風從窗外飛了過來,滴落在閻石端在手心的酒杯上。鮮血融化開來,血腥之氣漸濃。

緊接著,窗外像是下了血雨,寒風凜凜,全部被突如其來變大的狂風吹進了酒店。

每一滴血雨,都帶著晶瑩的亮光,妖異又迷人。

血雨的速度似慢實快,血腥中暗藏著殺機。

閻石仍然沒有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一下,這些血雨在閻石麵前自動的分開,仿佛閻石與這些血雨是互相排斥著的兩塊磁鐵,從這邊的窗台吹來,從那邊的窗外吹去。

砰!砰!砰!

十來聲巨響響起,整個酒樓都微微的震動。閻石抬起眼皮看了眼,十多堆肉泥落在酒店四周。

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發動土木挪移陣法的那十多位閻羅門的虛仙。而那些血雨也正是他們死前所灑落下來的。

是誰?是誰一口氣殺了這十來位閻羅門的虛仙?

閻石還是沒有移動過位置,從一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有移動過。這個酒杯已經髒了,他又重新在旁邊拿出一個酒杯,為自己再重新倒上一杯酒。

酒倒到一半,淩冽的風中吹來一股惡臭,而在酒樓外麵的十來堆肉泥同時被一股黑氣縈繞,一些毒蟲在上麵不停的蠕動啃咬著。

閻石連眼皮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誰來了。

來的人是毒蟲魔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來的不是毒蟲魔君的活人,而是毒蟲魔君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