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瞞我到幾時?

眾公子會意的點了點頭,擺了擺手,個自回自己屋裏去了。

姬魅也送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瑾嫿回到屋裏,拿出白色的長袍,決定對於昔日的老公,不能在氣勢上輸了下來。

換了一件白袍子,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飾,走到銅鏡旁邊,照了照。

抓頭,怎麽這麽英俊的袍子給她穿起來,隻顯得女氣呢。

瑾嫿默默淚流。

大廳中,一個紫袍男子,背對著她,看不清相貌。

其實她也木有心情看清。

她院子裏俊美的公子哥都不知道有多少個,數都數不過來,這個人再俊美她怕是也沒有感覺了。

“這些年過的怎麽樣?”

他語氣中蘊含了萬般溫柔,柔情似水。

小瑾瑾那叫一詫異…

她記得貌似也許大概,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這些年和一群公子過的日子雖然很麻木,關心的話也聽了不少,可是在聽到這個男子的話的時候竟然莫名生出一種奇妙說不清的感覺。

她想,這個男子不管她以前是認為怎樣的,卻和她之間,肯定是熟悉的緊。

“瑾兒,你還在怪我當年?”

那個人慢慢轉頭,果真不出所料,是一張俊美到人神共憤的臉。

瑾兒,這個名字。

好久沒有人喚了呢。

他們都是喚我什麽呢,主子,瑾嫿。

她看著他,保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

他眉眼俊秀,微微蹙了一下眉,好看極了,“你不認識我?”

誰不知認識你,別瞧不起人!

瑾嫿牛脾氣又犯了,高傲的看了他一眼,用一種對安陵燁陌生的聲音說道,“夫君。”

他睜大大眼睛,轉了幾圈,似乎在打探她說的是真是假。

瑾嫿心裏冷笑,她雖然是有點傻了一些,但還是之前早讓人查了這個男子的家底。(某親媽:小瑾瑾啊,你不是傻了一些,而是…)

燁帝,三年前正式稱帝。

四年前,安陵燁為安王之時,曾納她為四等妾。

安陵燁靜靜的凝視了她一會兒。

他手搓著腿間的布料,垂著頭,始終是先開了口,“當年那魅月,迫使我們分開,我那個時候幾乎是咬牙才將你送給他的,你莫要怪我,如今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你隨我回去,我封你為後!”

他不知道,那動作她很熟悉,是撒了謊,卻又不安心的動作…

因為她也經常幹。

她也不拆穿他隻是道,“皇後有什麽好的?”

安陵燁被她反問的啞口無言,似乎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多年來竟然變化這麽的大。

他直視著瑾嫿,沒有了剛才心虛的表情,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十分堅定的說道,“我會封你為後。”

瑾嫿淺笑,歪過頭,“我不要做你的皇後。”

“為什麽?”

他的臉色不太好,被她說的一陣青一陣白,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是瑾嫿在神色中卻揣測的了出。

“我現在過的很好,你莫要來打擾我了。”她轉身,不想再搭理這個男子。

突然背後傳來聲音,“好,你不想見朕,可是你三年沒看到他了,你就不想見見他?”

他說的他是誰,他們都知道。

瑾嫿轉過頭,笑著。

在他無比詫異的眼神下,她說,“他怎麽樣,和我無關。”

說完甩著袖子,不帶走一片雲彩。

夜漫長。

新月如鉤。

自從見了安陵燁瑾嫿覺得憶起了好多往事,迷迷糊糊,卻又似是要撥開濃霧一般。

她拎著劍提著腳上的力氣,踏著竹子飛身而過,一陣亂舞。

四處飛揚走沙,一片塵埃在空氣中飄揚。

自從練了這個武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她不知究竟能不能練成,可如今隻能練一日拖一日了。

遠處隱隱有吹簫的聲音。

很熟悉。

“花開花落,幾度回眸今朝。良辰美景,憶昔風流年少。酒闌邀月,笑談世事難料。此去經年,怎歎浮生已老。”她一字一句,輕吟道。

“主人。”姬魅見她走過來,放下了手中的蕭,走過去。

恍惚間,一個緋衣男子,紫瞳瀲灩,淚痣如朱砂般美豔,朝她走來。

胸膛裏一陣熱流翻湧,衝上來弄得她渾身火熱。

是錯覺,她居然又出現錯覺了!

似乎是在尋找黑夜中的一方暖燭,她靠近了姬魅,環住他。

姬魅不可置信問道,“你怎麽了?”

她用有些抽噎的聲音,顫巍巍的抱住他,生怕這唯一的一個依靠的失去了,“我最近不僅記不清好多事兒了,也總是出現幻覺,會不會是要死了?”

她察覺的到她說完這句話,眼前人的惱怒。

姬魅將她拉開,用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他,“不會的,你相信我。”

他眸中的堅定,不像是能裝出來的。

可瑾嫿卻淒慘地笑了,“你一直沒和我說,無殤寶典失敗,究竟會如何?”

姬魅垂下眸子。

瑾嫿笑道,“你究竟是要瞞我到幾時?”

姬魅見她如此,嘴角扯了一下,酒窩乍現,他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為何從不信我?”

信?

嗬,三年前她縱使再沒有心沒有肺,卻也是在不知覺中,掏心掏肺的都給了那個男子。

現在又有人與她談信?

瑾嫿不由想要冷笑,“信?”她拉下放在肩膀的手,朝著無邊夜裏走了一步,轉過頭嗤笑道,“我從不相信任何人。”

姬魅眼裏有失落和失望,他卻靜靜道,“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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