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破,給你,這是你我私下約定的賭錢,數一數,一共五十枚。”走下擂台,胡大江從那個瘦男手裏拿過一小袋小古淵幣,遞到金破麵前。
金破一點也不客氣,願賭服輸,不願服輸你賭個鳥人頭,伸手接過袋子,數也沒數便塞進了懷裏,抱拳道:“多謝大胡子,小弟正缺錢呢!”
“魏破,可願意與我組隊?”胡大江還是不放棄。
“大胡子,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組隊?”金破聽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這樣的,我大哥的意思是,魔夜城每年年底都會舉辦一次鬥擂大賽,一是各大勢力年輕優秀弟子的比試,另一個就是麵向全城武士,組隊比試,有三人組,五人組,七人組三類,去年我們參加了三人組,遺憾的是,我們沒進十六強,一點獎金也沒有,還花費了三百小古淵幣,今年想再叫兩個人參加五人賽,你的實力不錯,所以想請你參加。”瘦男一看便看穿了胡大江的意圖,率先說道。
“假如有三名靈尊組隊參賽豈不是通殺?”金破問道。
“小子,你還真夠白癡的,城皇難道不會分層次比試麽?這裏不是按靈師、靈將、靈尊分成三層,而是直接分成九層次,具體參加那個層次則是隊伍裏境界最高的那人決定。去年我們參加的是初級靈將層次的比試,遺憾,那時我才高級靈師,敗陣了。”冰麵男子冷聲說道。
“哦,這樣,可是年底我不一定會留在魔夜城。”金破可不在乎冰麵男子的冷眼相對,不緊不慢地說道。
“那倒是挺遺憾的,有你加入,再叫一人,說不定我們能在初級靈將這一層取得不錯的成績。”胡大江麵露十分遺憾之色,“那獎金可是相當不少,我們留在角鬥場比試,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戰鬥力。今日與你一比,讓我認識到,對敵人不夠重視,自己會吃虧的。”
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綠袍裁判回到現場指揮處,與老者交代了比試的過程和結果。老者微微一笑,取出方才胡大江上交的袋子,從中取出二十五枚小古淵幣,把袋子交到金破手中,說道:“這裏是你應得的二十五枚小古淵幣。”
“多謝。”金破抱拳說道,並接過袋子。
他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剛剛還是身無分文,現在便有七十五枚小古淵幣了。
“魏破,現在打算去哪裏?”胡大江似乎還不死心。
“啊?我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金破笑答道。
“正好,我知道一家特別實惠東西也不錯的小館子,不如一起去?”胡大江一聽是去吃東西,馬上就來勁了,他們打擂賺的錢四成是花在了吃得上,能不對魔夜城大街小巷呃餐點不熟悉麽?
“是麽?那就麻煩大胡子你了。”金破樂嗬嗬說道,能省一些就省一些,他的財產可不多。
瘦男和冰麵男子見他們的大哥這麽熱情地跟金破說話,相對無言,隻要連忙跟上,一行四人穿街過巷,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館子,名字特好聽,仙味小館。
走進門,胡大江就衝櫃台後麵的年輕婦女喊道:“方大老板娘,來幾個拿手菜。魏破,喝酒不?”見金破點點頭,他再次扯開嗓門:“再來一斤老燒刀!”
“好嘞!馬上到!”方大老板娘的聲音清脆得很,與她四十餘歲的年齡有些不符。
小館內隻有四張桌子,胡大江挑了一張靠門口的桌子。
過了一會兒,從廚房跑出一個小男孩,十二三歲,嬌嫩地呼喊道:“糖醋鯉魚一盤,肉丸湯一碗,炒花生一盤。”小男孩熟練地把菜放在桌子上,跑回了廚房,又是一會兒,他再次跑出:“炒青菜一盤,油燜筍一盤,老燒刀一斤。四位客官請慢用。”
此時,魔夜城皇宮大殿。
城皇坐在龍座上,另有五人身穿相同服飾站於下方,同樣是淡紫色長袍,右袖口處繡著兩條金色橫杠。此五人正是魔夜城的五位將軍,皆是高級靈尊境界,乃是軍隊中最高長官,大將軍一職唯有戰爭時才會設立,平時是沒有的。
五人的年齡身材各不相同,呈左二右三整齊站立。
左一之人白發蒼蒼老婦人,滿臉褶皺,一根龍頭杖支著身體,似搖搖欲墜。
左二之人眉清目秀,年約三十六七,留著兩撇八字胡須,與那書生十分酷似。
右一之人老態龍鍾,雙眸微合,似乎依然睡著一般。
右二之人身材魁梧,四十餘歲,一雙牛瞳瞪得滾圓,好奇地看著城皇。
右三之人身體纖瘦,竟是一名三十許的年輕女子,卻是奇醜無比,一左一右兩塊硬幣大小的胎記,位置不對稱,顏色不相同,乃一青一紅之色。
“五位將軍,剛得到肯定的線報,冥幽城魏家的後人重現古淵大陸,且就在城中。此次召諸位前來,正是為了商榷此事。不知五位將軍有何看法?”城皇平淡無奇的說道。
“什麽?冥幽城魏家還有後人?不可能!”驚呼者為左一老婦人,龍杖還用力點了點地,“當年老婦參與了那一戰,明明將魏家之人全滅,怎麽可能還有活人存在於當今,肯定是弄錯了!”
“沒錯,仙姐說的一點不錯,昔年的冥幽大決戰老夫也參加了,同樣沒有聽聞魏家有後人逃走,城皇,是不是弄錯了?”右一之白發老者同樣表示驚訝。
“城皇,本將曾聽家父提起,這二十年前冥幽城一戰乃是古淵大陸近兩百年來最大的一次戰爭,死傷無數。至於魏家是否有後人存留,家父並未告知,所以本將不便作出判斷。”魁梧大漢抱拳恭敬道。
“城皇,”說話的是那名奇醜女子,“去年爺爺過世,小女子才世襲將軍一職,因此,對此事不甚知道,便不多言了。隻是想問一句,城皇是憑什麽判斷那人是冥幽城魏家之人?”
此言一出,其餘四人麵色皆有不同程度的變化,自然是佩服此女子的大膽,以及擔心城皇的暴怒。
然而,事情並非想象的那樣嚴重。
城皇反倒哈哈一笑:“林老有個好孫女兒!曉月,你這個問題提得好,其實發現之人隻是看到了那人拿著冥幽城魏家的身份玉牌,畢竟事隔二十年,對魏家稍有了解的人並不多了,此次會議,隻想做好萬一的部署。至於抓捕那人的任務,我已經交給吳一濤和陳誌為兩位總兵全權處理。”
那個書生樣的中年男子一臉正色道:“城皇的意思是,等抓住那人,一旦清楚魏家寶藏所在,我們便出發行動起來?”
城皇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意,魏家昔日乃古淵大陸首富,坐下資產幾乎能買下三個魔夜城,假如我們能得到這筆寶藏的千分之一,足以招兵買馬,擴大我魔夜城的勢力範圍,甚至一統古淵大陸東南角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昔日挑起兩百年最為浩大戰爭的原因!
此言一出,五位將軍站不住了,低聲細語起來。
良久之後,五人才安靜下來,由那名老婦人代表說道:“城皇,此事能成則好,不能成則必須完全保密,倘若被周圍敵對的幾座大城覬覦,而我們實則卻沒有得到寶藏的線索,到時候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難以保全呀。”
城皇倒是平靜得很,說道:“此事,我早就安排好了,皇宮暗衛已出動,專門監視吳一濤和陳誌為,以及他們身邊的人,一旦事情出現變化,我會下令直接格殺。本皇豈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隻是魏家背後的寶藏太誘人了,你們不覺得麽?”
五人不語,連皇宮暗衛都出動了,他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魁梧大漢抱拳問道:“城皇,那人是何等境界,需不需要我們出手一二?”
城皇淡淡一笑:“孫嗷,假如連你們都出動,這就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了,不過是一個初級靈將,吳一濤和陳誌為足以應付。”
頓了頓,城皇繼續說道:“曉月,袁輕你們兩人約束一下兩家的門人,最近不要在城中鬧事,目前還不知道那人的行蹤,萬一撞上而驚走了那人,吳一濤和陳誌為他們的任務就不好辦了,到時候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總不至於無限期地搜查下去。”
醜女和書生連忙應是,原來他們二人便是魔夜城兩大一流家族的傑出人物,世襲前一輩的將軍一職,林曉月和袁輕。
這時,金破、胡大江四人已經喝得暈暈的,金破酒量本就不高,在胡大江的勸說下,連喝了不少。而後者還不斷地跟兩兄弟碰杯幹掉,加上老燒刀這燒酒特烈,四人喝了一斤八兩就不行了。
不過,畢竟是一名高階武士,付了酒菜錢後,四人相互攙扶著走出仙味小館,順著小巷子走到一條大街上。
此時,臨近中午,街上人頭攢動,人流帶起的暖風朝著金破一吹,府內一陣翻騰,最後還是壓製不住,哇的一下全吐出來了。
無巧不巧地,那些汙物十之落在了一男一女身上。
冰麵男子最為清醒,一見那男女模樣,心中忐忑不安,大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