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爹和小媽媽能救弟弟回來麽?”開山水運的客院,歐陽如煙和金羽青緊挨坐在一起,看著白雲朵朵的天空。後者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憋紅著小臉,微微帶著顫音問道。

“青兒,你爹很厲害的……弟弟會安然無恙的。”歐陽如煙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堅定地對她說道,旋即她的目光重新望向北方。

突然,竹子從院外匆忙跑進,衝歐陽如煙母女抱拳道:“歐陽女俠,老鐵水運來找麻煩了,那個、那個……對方老大是初級靈尊境界,老大讓我來找你……”

“走吧。”歐陽如煙站起,牽著金羽青的小手,柔聲道,“青兒,來,看娘威風去!”

竹子心裏咯噔一下,這還要帶個孩子出戰,唱的是哪一出?不過,他沒有多說什麽,臉上的驚詫之色也是一閃而逝,連忙走在前麵帶路。

開山水運,大廳前的大院,張欽越正與一個大胡子對峙著,雙方身後均站著大群的兄弟。大胡子穿著一件上好的錦衣,看上去倒是有點鄉紳的模樣,但他一出口,一點也沒有鄉紳的感覺了。

“喂,臭老張,老子以前的建議,你小子想的怎麽樣了?算算都有半年了,你個臭王八,一拖再拖,是不是想境界上來,然後拒絕我的建議?今個兒,老子就站在這裏,你不給答案也好,給個答案也好,你們開山水運到頭了。到頭的意思,知不知道?看你們這群沒文化的家夥,老三,說說到頭的意思!”

大胡子扭頭衝一個書生模樣的瘦個子道。

瘦個子嗬嗬一笑,上前兩步,排眾而出,對著張欽越就是一撇嘴,要不是張欽越攔著,黑子鐵定衝上去,跟他肉搏在一起。

“嘿嘿~到頭嘛,就是以後開山水運在臨城消失,這裏會成為我們老鐵水運的分部。有你們四十幾人的加入,老鐵水運的地位猛增啊,起碼能列入臨城二流勢力的前十。”

臨城太大,中小勢力多如牛毛,百餘人的幫會在臨城確實能到說話擲地有聲的程度。

“大胡子,你的算盤挺響呀!趁周能帶隊離開,你找準時機過來挑釁!還到頭呢!來砸場子就是砸場子,弄那麽文縐縐給誰看呀,臨城誰不知道老鐵水運的老大是個混蛋,大字不識一個。”張欽越冷笑道,他身後的兄弟們哈哈大笑。

聞言,大胡子臉色鐵青,怒哼一聲:“哼,張欽越別不知好歹,你們少了一半的人,還能是老子的對手?信不信兩三下就打得你們爬不起來!”

張欽越收斂笑容,一臉憤怒,道:“大胡子,甭在我麵前裝好人,你丫長著一身肥肉,卻是慫包一個。四年前,黑子所在的小幫會就是被你黑夜裏偷襲滅掉的,七年前,我們的第一次衝突,說好了公平決鬥,各方出三人,采用三戰兩勝製,而你……居然在我們的水裏下瀉藥,害得周能和老陳站都站不起來。這些帳是不是該一次性算一算!”

大胡子嘴角一勾,那一撇濃濃的胡須隨之上揚,道:“有句話叫、叫……老三叫什麽?”

“兵不厭詐!老大!”瘦小子笑嘻嘻地回答。

“對,兵不厭詐,你們一定不知道什麽意思。就是為了勝利可以不擇手段,老子隻是運用了些適當的手段而已。”

“廢話少扯,說,今天打算怎麽個比法!臨城誰不知道胡老鐵狡猾如狐狸,今天就讓你劃出道來,我張欽越接著便是。”張欽越踏前一步,中級靈將的氣勢全部爆發,鼓得衣角獵獵作響。

“嘿,好膽色!那你的兄弟呢,是不是選擇跟你一條道?”胡老鐵冷冷一笑,看向張欽越後方的二十來個兄弟,問,“喂,你們不想受傷的,退到邊上,老子絕不傷害投降的孬種。”

“這……”有人猶豫了,是不是依舊跟著張欽越的腳步,與胡老鐵硬拚?畢竟人家可是初級靈尊境界,在城西這片又是不擇手段的存在,對一些七八丹丹士確實有些威懾之力。

“胡老鐵,既然你主動找來,不是跟我談生意的事,指明來砸場子,那麽你如果死了,大爺我也不必蹲大獄了,是也不是?”這種時候,張欽越不退則進,否則身後的兄弟們一旦動搖,開山水運恐怕真的要成為臨城的一段曆史了。

“吼吼,還想反抗?!雖然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走漏的風聲,讓你做好了人手準備,但是……你覺得有用麽?你覺得你一個中級靈將,加一個陳鋒初級靈將,還有兩個中級靈師,能掀起風浪麽?老子帶來老鐵水運一半的人手,裏裏外外三十人,除去老子,老三是中級靈將,還有四個兄弟是靈士級別,你們有一戰之力麽?做夢!,老子再說一遍,識相的,知趣的,站到邊上去,不然就是這個下場!”

唾沫橫飛一番,胡老鐵猛睜雙目,右腳驟然蹬地,他的右邊閃現一隻粗壯的圓柱形大腿,轟的一聲踏在地上。

哢的一聲,一張蜘蛛網似的裂縫向四周散開,當大腿消失,眾人見到,大腿落地處,石板已成碎末。

“好威風呀!初級靈尊境界,還算可以,但也隻能在張大哥麵前囂張囂張而已,有本事去挑釁二流勢力的強大存在,在一個中等二流勢力麵前撒野,還真不害臊!”

聲音似黃鸝出穀,清脆嘹亮,卻帶著一點威嚴。

開山水運的丹士們麵色越來越難看,到底是誰呀,敢這麽數落胡老鐵,這不是更加要了開山水運的命麽?

不少人轉頭看向大廳,卻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那不是竹子麽?旁邊的女子是誰?還帶著一個小女孩……莫非想帶著孩子來參合這件事?

不少開山水運成員想到這個可能,額頭上頓時滲出不少冷汗。

黑子聽到歐陽如煙的聲音,連忙招呼兄弟們讓出一條道來,親身感受過這個女子的手段,他知道金破有事外出,想要打退老鐵水運,唯有靠這個戰技古怪的女子。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張欽越,沒想到你藏著這麽漂亮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老小子,什麽時候成的親,居然不叫老哥來喝喜酒。老三叫什麽?”胡老鐵大笑。

“金屋藏嬌!”瘦小子馬上接道。

張欽越臉色不怎麽樣,歐陽如煙的心情如何不好,他一清二楚,胡老鐵的話隻會激怒這個大弟妹,而後果是什麽,他也想不出來……雖然歐陽如煙隻是高級靈將!

“你的嘴很貧。”歐陽如煙刹那冷若冰霜,低沉喝了一聲,“冰封!”

呼~全院子的人都哆嗦起來,紛紛大驚,好冷好冷,抬頭看看天空,大太陽還在頭頂,怎麽就像回到大冬天一樣了呢!

“嘶~”隨即,他們看到了全身被冰層包住的胡老鐵,立刻倒抽一口冷氣,身上更覺得冷了。

張欽越有點驚異地看著歐陽如煙,這是什麽手段,武靈不出就能用的戰技?還是其他什麽?

“耶,娘好厲害!娘好厲害!”在這一刻,金羽青好似忘掉了弟弟被抓走的傷心事,拍著小手,蹦跳著叫道。

“哢嚓~”胡老鐵身上的冰層出現了一絲裂紋,接著迅速擴散到全身。

“吼!”胡老鐵怒了,還沒有人敢這麽對待他,讓他出醜。初級靈尊的氣勢全然釋放,錦衣上的小冰片噗噗地彈射而出。周圍的幾人連忙抵擋,冰片足以劃破皮膚,誰也不想破相!

“賤人,你這婆娘就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臭老張還沒敢動手,你居然就動手了。臭老張,好好管家你婆娘。”胡老鐵呲牙裂嘴,恨不得撕了歐陽如煙,但剛剛的一下,讓他心生一絲忌憚。

“那邊的大胡子,他是我張伯伯,不是我爹。要是我爹在這裏,憑你剛才的幾句壞話,你早就躺在地上了。哼!”金羽青嬌嫩的聲音,說出一番狠話,當真讓人忍俊不禁。宅子外麵圍觀的不少人都笑出了聲。

“青兒,不要說話。”歐陽如煙凝重地看著胡老鐵,把金羽青拉到身後。

“老子就說,臭老張哪來的這般福氣,討到這麽如花似玉的娘們兒。喂,小女孩,勸勸你娘不要摻和這事兒,伯伯給你買很多很多糖果。”胡老鐵輕輕一笑,竟然賄賂起一個小女孩!

“大胡子不知羞!害怕我娘親就直說嘛,求求娘親放過你不就好了,幹嘛讓做女兒的我來說,挑撥我們母女的美好關係,爹在的話,你的屁股要開花了。”金羽青探出小腦袋,衝著胡老鐵吐吐小舌頭。

“哈哈……”門外的圍觀者,開山水運的靈士丹士們,皆輕笑起來,就是老鐵水運的個別丹士亦是掩不住笑意。

“住嘴!再笑,再笑,老子就弄死你們!”胡老鐵抓狂了,這小屁孩兒頂多八歲,怎麽就這麽聰明。

被胡老鐵這麽一吼,效果很好,整個大院隻有他沉重的呼吸聲,沒有一點點笑聲。

“臭老張!既然你們如此不知好歹,老子這就拆了你們。兄弟們,給我打,打死也沒關係,這是城主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