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想,於黑白百尊的弟子,於今日早上進入肅王府,還未與三位見過。金青傑,盧庫生,杜亦婷,你們是否遇到鬼宗的黑衣人?”
原來,這邋遢人就是當年與金破擂台比試的楊想,難怪會說出年輕一輩中隻有金破認識他!
金青傑三人相互對視一眼,似乎對此人有些印象,想起來的,主要不是擂台比試的事情,而是當年邪鬼宗暗殺大的百尊之中,便有於黑白此人,因此人的眉毛一黑一白,增加了不少的印象。
“遇到了。這些都是你一人殺的?”杜亦婷看著躺在血泊中的五具屍體,肚子又一次有些不舒服。
“沒錯,膽敢黑衣進入肅王府的,不是鬼宗還能是誰?當然是殺了!”說話的時候,楊想雙目含著怒火,嘴角勾起一個狠辣的弧度,咬牙切齒,儼然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金破承認,百尊大會期間,加入了邪鬼宗,或許有份害死你師父。這回……”頓了一頓,金青傑繼續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那你有什麽打算?”
金青傑這話一問出,盧庫生身軀一震,確實,這件事或許會成為楊想與他們之間不能和平相處的關鍵。
“嗬嗬,雖然跟金破交情不多,但當年他能在盛怒之下收住殺手,說明他不是那種濫殺之人,否則你們哪裏還能見到我。所以!我對金破沒有太多的恨,隻是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會在那個時候加入邪鬼宗?”
短暫的沉默,令金青傑和盧庫生心生些許不安,但楊想輕輕笑了笑,對這件事沒有太過在意。
“楊想想得沒錯。邪鬼宗的暗殺一定是很早就有所計劃,金破的突然加入,或許隻是他們暗殺計劃之外的計劃,因此,金破參與暗殺的可能性不大。”杜亦婷進一步分析道,目的很明顯,不想在這個時候,幾個人鬧矛盾,鬧分化。
“算了,金破關在地牢,等他出來,你和他好好談談。”金青傑衝楊想點了點頭,旋即想到一個大問題,“奇怪了,楊想你見到一個百尊沒有?”
“沒有啊!”楊想攤了攤雙手,“你們呢?”
“一路過來就沒見到一個!”杜亦婷十分不解,還嘀咕一句:“師父她老人家不會不告而別的呀,難道有事出去了?”
“難道他們得到消息,一起出動去搗毀鬼宗的秘密據點去了?”盧庫生嘴上這麽說著,心裏早就開罵了:老頭子,你夠意思,出門都不跟你兒子打聲招呼!
“不會吧,三十來個百尊,需要用這等陣容?”楊想撓撓頭,不相信盧庫生的說法。
“哎,現在有多少鬼宗的人進入肅王府都不知道,偏偏還見不到一個百尊。對了,不是還有幾個百尊弟子麽? 我們去找他們,人多好有個照應。”金青傑建議道。
“我同意。”杜亦婷沒有二話,第一個讚成這個說法。
“好!”楊想和盧庫生異口同聲地答應。
“金青傑,你來得最早,知道來了多少百尊弟子麽?”一邊走著,杜亦婷一邊問道。
想了想,金青傑伸出兩根手指,不太確定地道:“大概二十個。”
“不算多,不過實力應該都不差。”盧庫生說道。
“但是肅王府這麽大,我們是一處院子一處院子的找,還是兵分兩路?”楊想個性怪異,卻不是肌肉發達腦袋愚笨之輩。
現在重要的是什麽?效率!
“分開走好了,我和杜亦婷一起,她剛才一戰消耗不少武力,盧庫生你重傷初愈,小臂的傷口或許又裂開,就跟楊想一起。大家覺得怎麽樣?”不知覺,金青傑那種上位者之風緩緩流露出來。
“沒意見。”杜亦婷淡淡地說了句,顯然對金青傑對她的擔憂,讓她有些反感。
“盧庫生你受傷了?”楊想剛來一天,不清楚盧庫生受傷的,又不算太多人,大多是提前三天到肅王府的幾批人。
“嗯,跟邪鬼宗的幾人打了一架,可惜,一時大意中了對方的群攻戰技。”盧庫生自歎地搖搖頭,又笑了笑,“嗬嗬,沒事的。現在不是好好的麽?”
“你們路上慢慢聊。我和杜亦婷走東半邊,你們西半邊,待會兒在中間的花園集合。”金青傑先指了指東邊,後又指了指西邊,對幾人說道。
“不用集合,現在那些叫聲一定引起了鬼宗的注意,或許他們不會再按已定計劃秘密執行,而是麵對麵的攻擊。還是整合各自找到的人,順著聲音去援助的好。”杜亦婷淡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她說得對,時間不允許我們集合到一塊兒,再根據武靈特性最優化分配隊伍。”盧庫生同意杜亦婷的觀點。
“好,那就這樣吧。“金青傑點點頭,旋即與杜亦婷兩人向客院的東半邊走去。
“盧庫生,聽到聲音沒有?”待金青傑和杜亦婷走遠,消失在拐角處,楊想側耳傾聽了一下,小聲對盧庫生說道。
“聲音?”盧庫生疑惑,同樣側耳傾聽,卻聽不到一點動靜,“沒有啊,什麽樣的聲音?”
“嗯……沙沙沙的聲音,有點遠。跟我來。”楊想重新提了提寶劍,腳步輕盈地順著走廊向客院的極西之處走去。
見狀,盧庫生連忙跟上,目光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瞧著楊想的背影。
另一邊,杜亦婷沒好氣地衝金青傑道:“喂,你別把我當做傷號,行不行?說的我好像內傷很重似的。”
“不自稱老娘了?嗬嗬,至少你跟盧庫生不能分在一起,楊想那人可能為人不錯,可身上髒兮兮的,你願意和他合作?而且,他持著寶劍殺人,他的武靈應該也是輔助型的,跟盧庫生配合正好,不是麽?”金青傑嘴角露著淡淡的笑意,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分析給杜亦婷聽。
“腦子挺好使的,老娘對朋友不自稱老娘!”杜亦婷掩嘴輕笑了一下。
“那邊有打鬥的聲音,走,過去看看。”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從遠處傳來,金青傑立刻招呼一聲,疾步如飛似的向那裏跑了過去。
“這是……”看著眼前的一幕,盧庫生怒橫雙目。
“鬼宗的人真狠,全都該死!”楊想咬了咬牙。
這是一處小院。
院子裏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具屍體,其中十二人穿著肅王府的護衛服,是兩支巡邏小隊!另有三人,應該是某位或某幾位百尊的弟子。
沙沙的聲音,源於未死絕的一人。
他趴倒在走廊處,一點一點地朝月洞門這邊爬過去,在地麵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
楊想緊了緊握劍的手,連忙上前,把重傷的那人扶了起來,卻見他的深色錦衣破破爛爛,大小切口不知凡幾,微胖的臉龐上四道血痕觸目驚心,尤以當中一條,從右眉邊角到下巴,差不多貫穿了整張臉龐。
“把他搬到屋裏去。”盧庫生打開了不知道是誰的房間,對楊想說道。
盧庫生衝進房間,拿出火折子點亮了小桌上的油燈。
楊想把傷者抱到**,立刻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對盧庫生說道:“盧庫生,幫忙把他的衣服撕掉。”
“好。”盧庫生雙手並用,傷者的錦衣瞬間化作布條,灑落一地。
“這是師父秘製的止血藥,效果很好。不過,此人的傷重,能不能活下來,要看他自己了。”楊想一邊給傷者的傷口撒上一些白色粉末,用手輕輕按揉,一邊跟盧庫生說道。
“你們……謝……”止血藥的刺激,令傷者恢複了一點清醒,吃力地答謝道。
“謝就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傷勢頗重,但能不能簡單說說這邊的情況。”盧庫生輕聲問道。
“好……”傷者緩緩點了點頭,斷斷續續地說道,“護衛的慘叫聲……傳來,我和另外……兩人同時、趕到,大戰一場……後、後來,又一隊護衛過來……血戰,可是……境界差太多、差太多,對方五、五人,最低、最低境界高級靈、靈將。”
“兄弟,你好好休息。還是少說話的好。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吧!”楊想在傷者耳邊低語一句,便拉著盧庫生走出了房間,關好了房門。
“他怎麽樣?”盧庫生迫不及待地問道。
“還好,活下來的機會不小。走,照他所說,他們遇到的這隊黑衣人一定是鬼宗的王牌,必須快點找到其他人。”楊想麵色越加凝重。
盧庫生哪裏不能看出楊想的不對勁,卻也沒有多問什麽,跟上後者的腳步,朝小院的另一邊穿出。
“那人傷得很重,腹部有個傷口較深,能力有限,能不能順利活下來,我沒法確定。看能否找到百尊他們,或許他們有能力救他。”離開院子,楊想才如實相告。
“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還是找齊人手為重。我們兩個再強,麵對與我們同等級的五人,能逃走就很不錯了,你以為世界上有那麽多金破的變態啊。”盧庫生的臉色同樣凝重起來,鬼宗居然派出這麽強悍的一支隊伍,究竟是那些人呢?有沒有他見過的?
“金破確實很變態。”
金破大戰煞鬼宗一群高手的小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楊想自然聽過,雖沒有全信,可一想到數年來,能在幻霧之靈下清醒過來的,至今隻有他一個的事實,當然他明白這有比試的關係存在,饒是如此,他也對這個幾乎沒有任何交情的人佩服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