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破這個小沙包在這幾日成了鳴音山上的談資,尤其是第一個去吃螃蟹的藍衣男子,更是被一大群平日裏的好友圍坐著,讓其講一下當時的情況。
因為按照蛇王韓強的要求,進去之後,一不準將金破打死打殘,二出來後報個金破基本恢複過來所需的天數,方便後麵的人繼續使用人肉沙包。每當想起這個主意,蛇王韓強睡覺都差點笑醒,讓你不答應,哼,讓手下人揍扁你,看你能忍到哪一天,沒多久,你肯定會求著我讓你姓韓。
忍受著依然酸痛的肌肉和筋骨,金破扶著牆緩步到門口,端起肉湯直接倒入米飯中,然後像喝湯一樣喝下了一碗米飯。有了食物的填充,饑餓感一下消失不見,金破甚至還打了個飽嗝。
坐下來休息的金破,仔細感受著丹田內武丹的變化之後,大喜著,挨打後努力修煉居然能加快修煉速度?嗯,大概是因為受傷對天地靈氣的需求大了一些吧,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是十分穩固的樣子。
沒錯,此刻的武丹表麵如存在著一汪池水,而非固態的靈體,正不停地流動著。
待休息了半小時之後,金破再次盤膝而坐,沒有去吸收石牢內的天地靈氣,而是不斷的依照著固定不變的路線運轉著絲絲武力,每一個周天,都能使液態的武力稍微轉化成固態,雖然稀少,但長此下去,幾百個周天之後定然能將之前一次性得到的武力全數轉化成功。
修煉既無歲月,也需要勞逸結合,在金破斷斷續續的數次修煉之後,那一夜同化並吸收的武力實打實地成為金破三星武丹的一部分,應說是四色武丹,增加了一點點土黃之色。
第一次挨打後的第四天,即金破完全穩固境界的第二天,中午,外麵陰雲密布,一場大雨即將降臨大地,而鳴音山的地牢內,兩道人影,一黑一白,彼此交錯著,正揮汗如雨地交著手。
肩,拳,掌,肘,膝蓋,腳,身體的每一個能作為攻擊武器的部分盡數被二人用了個遍,“蓬蓬”地聲音不絕於耳。門口站著一個瘦小的人影,正是此次看守地牢之人,僅有五階丹士實力,看著牢內激烈的對戰,目瞪口呆,這是四階丹士該有的實力麽?能和六階丹士打到這個地步?
黑衣的金破堅持了二十三個回合,終於漸露敗相,畢竟武力的深厚程度相差不少。白影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十分驚訝,比自己低兩階小子居然能結結實實地當下自己的全力攻擊?
“蓬”,沉悶的聲響出現在牢內,武力不支的金破第一次實在地吃到對方一記重拳,小腹上傳來的疼痛令他弓起了腰,對麵的白影哪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乘勝追擊,如雨點般的拳頭一記不差地落在金破的身上,腦袋,肩膀,背部,胸口,小腹,腰部,大腿。
也許是感覺到金破的無力,白影停了下來,站在前者麵前兩米處,緊緊地看著前者。金破幾近昏厥,搖晃著身體,看著靜立的白衣青年,吃力地舉起右拳想對著白衣人打去,可剛跨出一步,便踉蹌倒地。
瞥了一眼倒地的金破,白衣青年擦去額頭臉上的汗水,走到門口冷冷地說道:“汪圈,剩下的事情歸你了,我回去休息一下,這家夥挺耐打的,兩天後。”
未等那叫汪圈的看守回話,白衣青年甩袖離去,留下傻愣在原地的前者。關好牢門,汪圈輕輕嘀咕著:“不就是天賦稍好點麽?拽什麽拽,二十二歲的六階丹士?真算起來,還夠不到天才的門檻吧。”
地牢內再次安靜下來,半小時後,金破緩緩坐起,暗歎著,原來還未好全的身體再次傷筋動骨,哎,武丹實力增加也抵消不了身體的損傷呀。
盤膝而坐,不一會兒便進入精神與自然合一的狀態,這一回沒有出現那一層漂亮的土靈氣寶衣,他的周身卻有一層薄薄的土靈氣凝聚著,隨著金破經脈內武力的周天運轉,逐漸被吸收到金破體內。
結束後,得到足夠的休息,他便會進入鞏固的打坐修煉中。
如此反複,時間如指間流水,來到天鬼牢的人已不下四十人,包括十一名年輕女子,每一次金破都會受到不小的傷害,可又不至於重傷。挨打,靜坐,鞏固,三步循環,金破隻覺得自己的實力在穩步上升,而且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耐打,起初隻能堅持數分鍾,到最近堅持十數分鍾,每一分鍾的增加都是身體結實的象征。
不過,這也存在著一些隱患,其一,武丹上的**武力越積越多,不知道會不會對他將來的境界造成影響,其二,身體是結實很多,可經脈肌肉上逐漸積累的瘀傷,卻也令他偶爾出現乏力的現象。
對於這兩個困惑著金破的問題,隻能記著,一波接著一波的發泄者,以及越縮越短的休息時間,令其沒有多餘的時間去仔細思考。
這麽多天來,金破對守著地牢的四人也是熟識了不少,尤其是那個愛說話的高鬧鬧,每當是他當值,又沒有人來發泄的,總會在中午或晚上送飯的時候,跟金破閑聊幾句,甚至還主動說出自己上山的原因。
高鬧鬧不是江州人士,而是江州以東的濱州人士,因得罪了那裏的一個二流勢力,無奈之下逃到了江州,然後害怕對方有心追殺於他,便躲進鳴音山,成為山上的一員,已有五個年頭,害怕下山會見到那夥勢力,便縮在山上未曾下山一步。
這一日,金破已不記得是自己被關進來的第幾天了,高鬧鬧端著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走到前者所在的天鬼牢門口,叫了一聲:“金破,吃午飯了。”
“嗯,咦,今天怎麽回事?中午不是那餿飯麽?怎麽……”
高鬧鬧打斷了金破的說話:“蛇王大人說,計劃提前了,所以上午的時候,山上九成的人馬已集結完畢,過一會就下山幹大事去,我也會跟著去,所以想越界給你弄碗好吃的,在山上,也隻有你能和我歡快的交談,其他人都是看著我醜,看不起我,如果不是你我不同陣營,還真想交你這個朋友,嘿嘿。”
金破端著碗飯,透過手掌厚的縫隙,看著一臉惋惜的高鬧鬧,提醒道:“高鬧鬧大哥,韓強要對付的人不是那麽簡單的,你自己小心些,記住,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沒有上頭的命令不要衝在最前麵,那是傷亡最重的位置。好好保重,若我能出去,將來或許還有見麵的機會也說不定呢。”
“嗬嗬。”高鬧鬧笑了笑,道,“嗯,小命最重要,否則,五年前我就死掉了。放心吧,我可不會傻帽一樣一個勁地往上衝,我的這點實力保住性命還是可以的。真希望以後還能見到你。”
“那是自然,算命先生說過,我有長名百歲的麵相,哈哈。”金破大笑道。
“哎,你都挨打四個多月了,還這麽看得開,老哥我佩服你。”高鬧鬧豎起大拇指對著金破說。
“都四個多月了呀,快過年了吧。哎……”金破歎息著。
“需要我暗中送封信到你家裏麽?”高鬧鬧以極低的聲音問道。
“高鬧鬧大哥,這就不必了,萬一被發現,你這條小命估計就真要交代了,我可是你家老大眼中的刺,恨不得把我殺掉呢?若不是當著鷹王說了那番話,又極在意自己的麵子,我早就死好幾遍了。”金破輕聲自嘲著。
“哎,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高鬧鬧歎了歎氣,轉身離去。
“江州的格局會變成什麽樣子呢?是三足鼎立,還是無定門消失?”金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