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魔道餘孽

敢來乾元宗行竊,就一定不是雞鳴狗盜的小毛賊,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敢來第二次。

連羅風烈都開始忍不住的佩服這個竊丹賊的膽量了:“昨日剛剛被我擊傷,僥幸逃脫之後居然還敢再來,這份膽量……還真讓我欽佩……”

林飛冒險前來竊丹,當然不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膽量和勇氣,默不作聲抓起那方小小的棗木匣子,在貼身處收好,猛然乏力推倒藥架子,不顧一切的轉身就逃。

丹房中的藥架子密集排列,仿佛樹立的骨牌,推倒其中一個,其他的藥架也隨之傾倒。

在一片破碎聲中,無數裝滿了丹藥的瓶瓶罐罐頃刻跌落,摔的粉粉碎碎,阻住了乾元宗主和懲戒長老。

林飛趁機躍起,快速逃出丹房。

乾元宗主並不急於追趕,笑嗬嗬的邁過雜亂的瓶瓶罐罐的藥架子:“這幾十年來,我已不再過問乾元宗之外的事務。不知是哪路英豪,竟然打起我乾元宗的主意來了。乾元宗雖然不是什麽龍潭虎穴,也不是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林飛根本就不在意乾元宗主說了什麽,隻是不顧一切的奪路而逃。

剛一躍出丹房,四五個身影突然顯現,將林飛團團圍住。

這些人或高或矮,容貌各異,每一個對哦是林飛的老熟人。

這幾個人都是乾元宗中的長老或者武技教習,每一個都有著不比羅風烈遜色的武道修為。

“偷丹藥就偷丹藥吧,偏偏還要燒了我的夥房,自以為聰明的調虎離山之計反而欲蓋彌彰。當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來了。”乾元宗主有些不滿意的看著這個竊丹的小賊:“這反而更加暴露了你的身份,因為敢來這裏行竊的都是盜賊中的宗師,他們行事更加穩重妥帖,至少也得潛伏起來在暗中觀察半年以上才敢下手。象你這樣毛毛躁躁的行竊,應該是一個年輕人吧?其實你應該更加耐心一點……”

林飛低著頭沉默不語,因為他已經無暇分心去想任何東西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到手的丹藥送到晴月麵前。

在乾元宗主和幾位長老的包圍當中逃出去,就算是決定高手也沒有多少把握。

仿佛籠中困獸一般,把全部的力量和精神都凝聚起來,準備做出最凶狠的垂死掙紮——雖然這種掙紮看起來全無意義,但林飛還是願意試一下。

“昨天讓你僥幸逃脫,今天隻怕沒有那麽容易了。”懲戒長老羅風烈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走過來,身上發出一陣陣密集的“劈啪”聲。

這是“大力巨靈功”的先兆。

作為強橫的外門功法,“大力巨靈功”最講究的就是威猛強力,運功之時身上的關節會發出這種聲響。

林飛曾經親眼見識過羅風烈的“大力巨靈功”:僅僅隻用兩根手指,就可以把寸餘厚的鐵板戳出兩個透明的窟窿。一拳打下去,岩石粉碎镔鐵崩裂,猛不可擋。

此情此景,林飛已經完全放棄了全身而退的打算,而是徹底的沉下心來,準備應對羅風烈的“大力巨靈功”。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魔神玄功在體內的流暢運轉,突然微一屈膝,以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朝著羅風烈衝了過來。

“砰”的悶響聲中,林飛的拳頭和羅風烈的拳頭撞在一起。

在林飛的感覺當中,這一拳好像是打中了一座高山,對方拳頭上的力量和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的他氣血翻騰連連後退了四步。

羅風烈的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雙目當中頓時精光爆射,那副氣定神閑輕鬆自然的神態隨之消失不見,須發箕張麵目猙獰,低低的吼著:“魔功!原來你說魔道餘孽!”

這個年輕的小賊雖然被羅風烈打的連連後退,卻可以將乾元宗的懲戒長老打的身體晃動,應該算是很難得的高手了。

聽了羅風烈的話語之後,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小賊修煉的是魔功!

對於真正的高手而言,隻要一交手就可以看出敵人的路數和來曆。魔道妖人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被消滅,雖然還有些零星的餘孽隱藏下

來,卻大多選擇避世隱居不再露麵。怎麽也沒有想到魔道的餘孽居然敢於來到乾元宗!

自古正邪不兩立,武道正宗和魔道餘孽,從來就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要一見麵,就會不問緣由的拚死相搏。眼前的這個魔道餘孽肯定是活的不耐煩了,居然到乾元宗來送死!

“那好像確實是霸烈的魔功功法,但要是說這個少年人就是魔道餘孽……”在一旁觀戰的乾元宗主稍微沉吟了一下,馬上就輕輕的搖了搖頭:“好像也不是魔道餘孽吧?那些個魔道中人素來狠辣沉穩,怎麽會這麽莽撞的來到乾元宗送死?還是說魔道的傳人改了秉性?”

魔道中人和武道正宗勢若水火,不大可能來乾元宗。

“不管你是什麽人,既然修煉的魔道功法,必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那也就用不著客氣了。”乾元宗主踱著四方步走過來,示意羅風烈把林飛交給他:“既然昔日的魔道餘孽找上門來,我也不好畏首畏尾。就讓我看看幾十年之後的魔道到底又誕生了什麽樣的英雄俊傑吧。”

慢慢的挽起袖子,朝著這個竊丹的小賊招了招手:“魔道和武道,素來是冰炭不同爐,乾元宗容不得你這魔道餘孽放肆,這裏也不是一個可以放肆的地方。希望你小心一點,我要出手了。”

“來吧。”林飛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卻簡短有力,仿佛這兩個字不是用嘴巴說出來,而是硬生生從胸腔中擠出來一樣。

麵對這個實力遠超自身無數倍的對手,林飛不敢等到對方先出手,而是猛然躍起搶先展開攻擊。

身形如電,力量迅猛,昏沉的夜色當中仿佛化身為一道隱隱約約的影子,猛然衝向乾元宗主。

從靜止不動到迅猛出擊,仿佛猛然從草叢裏竄出來的黑豹。

乾元宗主卻巍然不動,仿佛一座在原地矗立了千萬年的雕塑一般,直到林飛的拳頭到了麵前,才打出一招。

既不是拳,也不是掌,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招數,而是很隨意的一揮手,輕描淡寫如同拂開落在衣服上的灰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