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回到原地
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孕育出的靈根，已經存在了千萬年之久，傳說這棵生機無限的神木竟然化為一截枯死的木樁，實在讓人想象不到。
那蓬蓬勃勃的生機已經被兩個女嬰取走了？
這怎麽可能？
兩個嬰孩如何才能從萬年神木身上奪取那無邊無際的澎湃生機？如何才能讓矗立了千萬年的神木成為一截枯死的木樁？
“有生就有死，這是世間唯一不變的法則。從來就沒有真正可以永恒存在的生命，不僅我會死，你們也會死，隻有死亡本身永遠都不死。我已經死了，所以我才是不死的……”
所謂的木靈，其實僅僅隻是神章木殘存在天地之間的一絲殘破意識，這個殘缺不全的木靈好像說繞口令一樣絮絮叨叨的念叨著：“除了死亡，一切都是虛幻……”
“神木之靈，你還沒有說那兩個女嬰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說她們是末日？”
“她們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你們和我一樣，就要死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浮現在樹狀橫斷麵的人臉就開始舒展開來，漸漸還原成為一圈兒又一圈兒的密集年輪，似乎還在無聲的訴說著千萬來的生存和死亡。
雖然莫掌門極力試圖再次喚醒神木之靈，但木樁始終是一截木樁，自從那張人臉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在慧心小和尚開啟佛光象牙塔之時，林飛曾經懷疑晴月是妖魔，但是現在木靈反而更進一步，居然說當年的那兩個女嬰是災難，是末日，這樣的答案顯然不能讓林飛滿意。
“莫前輩……”
“這聚靈之術實在太過於耗費心神，我老人家真的很累了，得先喘勻了這口氣……”莫掌門擺了擺手，示意林飛先不要說話。雖然僅僅隻是在木樁前枯坐了很久，莫掌門的臉上卻浮現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眉宇之間滿是疲憊之態，呼呼的喘著粗氣，活像是一頭剛剛磨了五百斤麥子的病牛。
調息吐納了片刻，莫掌門
的臉色終於好了些：“小子，你那個朋友和攬星的身世看來是弄不清楚了。二十年前的舊事，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何必弄的那麽分明？要我說啊，還是糊塗著比較好，若是真的弄個清楚明白，恐怕又要橫生枝節。你看攬星活的多好，雖然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照樣可以跟著我天音妹子學琴，說不準哪天就會成為名動天下的一代琴聖。放著這麽好的日子不過，卻自尋煩惱的要弄清楚什麽出身什麽身世，真是自尋煩惱……”
其實到了這種地步，林飛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不是要回燕城麽？就此回去吧。”莫掌門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很瀟灑的說道：“我得找個能遮風避雨的地方，先在這終南山中避一避風頭。畢竟我懷揣著兩顆天珠，若是被有些人盯上了，雖然我不怕什麽，卻也不希望有麻煩纏身。”
“若是莫前輩想在這終南山中修身養性……”
“別說的那麽好聽，我就是躲強敵避風頭而已。”
“好吧，其實喬家莊的那個老人就很不錯，莫前輩可以到他那裏去住些時日，等外麵風平浪靜了再重出江湖……”
“去找那個瘸腿的老人？真是個不錯的想法，咱們走吧。”
沿著來時的路線返回，在莽莽密林中穿行，約莫了個把時辰，莫掌門側著腦袋看了看四周，用很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小子，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頭？”
林飛確實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卻又不知哪裏不對。
“我覺得這條路咱們剛剛走過，你看左手邊的那棵歪脖檜樹，好像是在不久之前才剛剛路過，怎麽又轉回來了？”
林飛抬頭看了看天，太陽在身後的位置上，麵前是高聳的白骨山，這個方位絕對是正確的，隻要攀過白骨山，就可以看到太乙峰，再過了太乙峰就能到達喬家莊了。
“這山林之中的樹木何止千萬，有幾個長相雷同的樹木也很正常。”林飛指著不遠處的白骨山說道：“身後有太陽，前方有山峰，這麽的的標誌
物，不可能迷路。”
雖然莫掌門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總是覺得自己失去了方向感，就好像是迷路了一樣。可林飛說的也很有道理：無論是頭頂的太陽還是遠處的白骨山，都在正確的方位上，怎麽可能會迷路呢？
越往前走，這種迷路的感覺就越強烈，甚而至之連林飛都覺得有些不對頭了。
“咦……好像真的有些不對勁兒呢，該不會是真的迷路了吧？”林飛指著曾經被莫掌門指過的那棵歪脖檜樹問道：“剛才莫前輩說的是不是這棵樹？咱們好像又繞回來了。”
林中樹木太多，雖然就在剛剛不久之前看到這棵扭曲的歪脖樹，卻不能確定是不是同一棵。莫掌門也忍不住的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確定了方位無誤之後，用林飛剛才說過的說辭說道：“太陽的方位是正確的，說明咱們沒有迷路，再往前走走看吧。”
“這片山林好像有些古怪，我已經信不過天上的太陽了，因為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感，總是感覺在原地打轉兒，還是做個記號的好。”抽出真武大劍，快步走到那棵歪脖檜樹之前，削下大片樹皮，露出一片顯眼的白色：“有了這個記號就好辦了，繼續往前走若是再看到這個記號，就說明咱們真是迷路了。”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卻再也沒有看到那棵帶著記號的歪脖檜樹，但迷失方向的那種感覺卻愈發的強烈了起來：看起來就在不遠處的白骨山，始終停留在那個位置上，任憑他們二人走了這麽久，反而覺得越來越遠了。
難道是真的迷失了方向？
頭頂上有太陽可以辨別方向，前麵有高聳的山峰可以確定位置，又是曾經走過一次的路徑，應該不至於迷路吧？
就在二人用這樣的想法安慰自己之時，穿過一片茂密的小樹林，看到了一截碩大無破的木樁。
那是早已經死去的神章木！
他們在群山密林當中兜兜轉轉兒了至少兩個時辰，卻又返回了出發點。
迷路了，真的是迷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