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蛛絲馬跡
“事實？什麽事實？”胡不歸泛著白眼兒，做出一副“你這樣的鄉巴佬知道什麽”的樣子：“難道你小子見過傳說中的無量轉魂魔盒？”
“我當然沒有見過那東西，我估計你也沒有見過吧。”
“那你為什麽這麽說？”
“我雖然不曾親眼見過無量轉魂魔盒，但我知道那東西一定就在妖王的手中……”
“你能不能不要說這樣的廢話，老子剛剛就已經告訴你了，那玩意兒早就到了某個妖王的手中……”
“這當然不是廢話，我曾經親眼見過那個妖王。”
“唬鬼去吧。”老胡毫不在意的說道：“你真以為老子會相信這麽不著邊際的牛皮大話？你知道妖王有多麽可怕嗎？就算是祖廬島的那三個老家夥，都未必有直麵妖王的實力。老子敢和你打賭，那三個自吹自擂把自己說成是人族頂尖高手的老家夥，任何一個單獨遇到妖王，都隻有落荒而逃的份兒，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說不準呢。就你小子這點本事，不等你看到妖王長的是什麽樣子，就早已經被幹掉幾百次了……”
林飛並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而是繼續麵帶微笑的看著老胡。
“瞧你笑嘻嘻的這幅樣子……應該不會……你小子應該不會真的見過什麽鳥的妖王吧？”
老胡最熟悉林飛的性情脾胃，看他麵帶微笑的樣子，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卻始終不敢相信：“你該不會真的在老子閉關期間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吧，要不然怎麽會見到妖王？”
妖王的名頭雖然如雷貫耳，但真正見過妖王的人，絕對一個巴掌都能數得出來。以為一直以來妖王都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存在，就好像影子一樣，雖然大家都知道妖王是真實存在的，而且絕對不止一個妖王，卻罕有人親眼見過。甚至連絕大多數妖獸，都不知道妖王是什麽樣子。
“我能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你真是高看我了。”
“以你小子那點可憐的戰鬥力，就算是想做大事也做不成…
…不要岔開話題，繼續說妖王的事情。”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見什麽妖王，也不希望見到妖王，在昨天晚上……準確的說是今天淩晨，我確確實實的見到妖王了。而且和妖王交談很久……”
“這不可能，那可是妖王啊，不是街邊的阿貓阿狗，更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我再強調一遍，不是我想見妖王，是妖王想見過。”
“妖王為什麽要見你？妖王和沾親還是帶故？”
“雖不沾親，但確實有故，因為我認識那個妖王，而且交情不淺。”
就算把老胡打死一百回，他都不敢相信林飛能和傳說中的妖王有什麽交集，但看林飛的這個樣子，又不象是在空口大言的開玩笑。
老胡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急的抓耳撓腮，活像是一隻上躥下跳的毛猴子，不住的催促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趕緊說出來……”
“這事兒……說起來就話長了……”
“我最煩沒玩沒了的絮叨了，你直管撿要緊的說，最好三兩句話就說清楚，你知道我的耐心很有限……”
“三兩句話肯定說不清楚，我還是從頭說起吧……”
於是乎，林飛就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仔細說起：“說起這個事情，還得先從乾元宗開始。彼時我是乾元宗的弟子，因為犯了小錯不得不在思過崖上靜心思過……”
因為事情太多，牽扯到的人物也非常繁雜，各種線索糾葛，所以在講述自己的親身經曆之時需要反反複複的做出各種解釋和說明，不知不覺之間，沉沉的黑夜已經過去。
窗外的天光漸漸轉亮，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林飛才把自己的經曆大致的講完。
老胡曆經風浪，閱盡世間滄桑，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甚至曾經親身經曆了人族的輝煌和沒落，並且親眼見證了妖獸一族的崛起。雖說本性依舊不泯，卻早已心如止水，再怎麽曲折離奇的故事也很難讓他覺得新奇了。
但林飛的經曆實在是太……太坎坷，尤其是涉及到晴
月的那些細節，更是讓老胡嘖嘖稱奇：“你是說……早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你就已經意識到了那個叫晴月的丫頭是妖魔而不是人？”
“嗯，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早在阿塔動用佛塔的時候，晴月的身份就已經昭然若揭。隻是當時……或許是因為太過於關心的緣故吧，始終不願意相信也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晴月從來沒有做個惡事，為什麽一定要糾結於她的身份呢？到底是妖魔還是人，真是那麽重要嗎？”
“好，這事你小子算是做對了，”老胡很少見的大聲誇讚了林飛幾句，深有感觸的說道：“甚麽鳥的身份，就好像是憋在肚子裏的屁一樣，若總是憋著，就算沒有憋死肯定會憋出病來。若是毫不在意的放掉，反而屁事沒有，自己也落一個輕鬆舒泰。老子以前也是人，後來又被迫蜷縮在一個狐狸的體內。那時候我經常捫心自問，我到底還是人嗎？還是一隻老不死的老狐狸？”
“如果說我是狐狸的話，那和妖獸有分別？但我是妖獸嗎？”
這顯然不是一個問題，因為老胡馬上就給出了答案：“老子和妖獸仇深似海，怎麽會變成妖獸？就算老子真的很妖，而且確實擁有一個野獸的軀殼，但老子是帝國餘脈，是人族遺民。不管老子的身體是什麽樣子，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曾經有一位前輩和老胡你的脾胃興趣很相似，也對那些自我區分身份的說法不屑一顧……”
“你是在說那位魔尊吧？雖然我和那位魔尊從未謀麵，但從你的講述中我已知道了他是什麽樣的人，這人真的很對我的胃口。隻可惜時空阻隔，恐怕這輩子都無法相見了。”
“哦，對了，你剛才曾經說過，那個叫晴月的丫頭是魔尊撫養長大。”
“是的，晴月自幼就和魔尊在一起生活。”
“要是這樣的話……”老胡沉吟半晌，用很確定的語氣說：“從小就跟隨著魔尊那樣的人，我敢斷定，晴月那丫頭必定心地純良，就算是被蒙蔽了心智，也可以不泯本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