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君在待在黃鶴樓本就是為了打聽消息而來,此時見已經沒有什麽消息入耳,而且來往的人越來越多不免生出乏色,喊過店小二,結了酒錢漫步出了黃鶴樓。

陸采荷被王浩領著一路行向了黃鶴樓,到了樓門口王浩討好的對陸采荷道:“咱們到了。”陸采荷卻是沒有聽清楚王浩說的是什麽,隻覺得剛剛出店門的那道背影是那般的熟悉,心底的那個人影竟是不知不覺占據了滿心。陸采荷見自己又開想起了慶君,不禁自嘲人家香玉滿懷的哪裏會想起自己呢!

陸采荷的異樣引起了王浩的注意,見陸采荷又這般癡傻起來,王浩心中不知為何竟隱隱的發痛,說起來這樣一路行來陸采荷已經不止一次如此了,雖然王浩也曾出言相問,但是哪裏能夠問出什麽來。這次也是如此,王浩並沒有打斷陸采荷的沉思,直到過了半刻陸采荷自己轉醒,對王浩歉意道:“讓王兄久候了。”王浩搖搖頭,未做任何表示的道:“沒事,我們進去吧!”

兩個人進了黃鶴樓,卻是人滿為患,此時正是吃飯的點,許多人皆是慕名而來,小二見來了客人殷勤的上前招呼道:“客官您來了啊!您二位真是幸運,這邊剛走了一桌客人您二位就來了,這邊請。”王浩原本還以為這裏已經沒有地方了呢!剛想跟陸采荷告罪聽了店小二的話,不禁看向了陸采荷,畢竟這裏這般嘈雜陸采荷是否願意待在這裏呢!

陸采荷卻是對這裏的人滿為患深感滿意,她本就是為打探芸龍幫的消息而來的,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消息往往是最靈通的,遂衝店小二道:“那請小二哥帶路吧!”店小二甩了一下肩頭的抹布小心的領著陸采荷和王浩到了慶君剛才坐的桌子道:“二位客官您看您二位吃點什麽?”

王浩一路行來卻是已經摸清楚了陸采荷的飲食習慣,知道陸采荷對於吃最是隨意,所以並未再詢問陸采荷,直接道:“給我們做幾樣店裏的招牌菜,不要酒,來壺好茶。”店小二聞言應下,麻利的準備去了。

店小二一走,王浩就小聲的對陸采荷道:“采荷,你此來揚州的事情,方便告訴在下嗎?怎麽說我也能幫一幫你。”陸采荷看了一眼滿眼希翼的王浩道:“此事卻是不用麻煩王兄了,還有不要喊我的本名,直接喊我陸平就是了。”

王浩被陸采荷噎了一下,臉上倒是並未顯出任何尷尬,嘴上道歉道:“對不起,在下失言了。”陸采荷見王浩跟自己道歉,想到他一路以來對自己的照顧,到底是不好意思,搖搖頭道:“王兄不必這般客氣。”王浩聞言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幾分笑意,想到自己一路上的付出到底還是有些用的,隻要自己堅持下去,那抱得美人歸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樣想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綻放了。

陸采荷見王浩自己在那裏傻笑,微微的一蹙眉,但是那是人家的事自己也不方便管,遂低頭想起了自己該怎麽去打探消息。芸龍幫在江湖上被提及那可是如同龍潭虎穴一般的地方。正在陸采荷思考之時,店小二上了茶,王浩揮退店小二親自給陸采荷滿了一杯茶道:“采……陸平喝杯茶吧!”陸采荷收起思容端起王浩送過來的茶杯,慢慢抿了一口……

慶君出了黃鶴樓之後,想到張濤和張賀最早也要天黑才能到揚州城,與之約定的地方在到了揚州城之後慶君已經去過,這一下午的時間卻是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呢!不如到城南看一看,這芸龍幫自打慶君出了無名穀之後就一直被身邊的人提及,慶君實在是好奇的緊,這樣一想就好像頭上長了草一般再難克製,諸多顧忌也被慶君一一放下直接,直接轉道向城南行去。

芸龍幫總部坐落在揚州城南,因為最近許多青年才俊慕名來拜見上官芸龍,所以揚州城門口的守衛不似過去那般嚴格,像是慶君這般年輕之人守衛更是問上一句也不問,那些守衛皆是怕自己不知不覺得罪了貴人,畢竟誰也不知道上官幫主會挑選誰做自己的弟子。所以慶君自打進了揚州城一直也沒有能夠體會到芸龍幫的強勢。慶君七七八八的想著自己的事情,慢慢的就到了揚州城南,隻見揚州城南一座座崗樓拔地而起,眾星拱月一般將中間的那方天地包圍了起來,站在外邊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高二十丈開外,共五層,攢尖頂,層層飛簷,四望如一的塔樓。

慶君還正在駐足觀望就見從不遠處的崗樓中跑出來了個壯漢子,盤查道:“什麽人?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慶君看了一下對方,道:“在下慕名而來,自然知道這裏是芸龍幫的地方。”壯漢子點了點頭道:“既然知道這裏是芸龍幫的地方,就該知道芸龍幫的規矩,這裏卻不是打誰都能來的。”看了一眼慶君見其年紀尚輕,以為慶君是來找上官芸龍拜師的,放緩語氣道:“拜師的地方是在城北的露天台,由宋缺長老主持。”

慶君見對方誤會了自己的身份,倒也為解釋,這樣的解釋大概隻能給自己招惹麻煩而已。遂抱拳謝過壯漢子道:“多謝閣下相告。”壯漢子對於慶君的知禮像是極為受用,露出笑容指點道:“這宋缺長老江湖人送外號‘地劍’乃江湖上有數的用劍天級高手,亦以智計名著江湖,你要是想去報名還是趁早。不要在這邊閑逛,要是被黑衛軍看到,那可就是小命不保了。”

慶君再次謝過這壯漢子,轉身離開了城南,雖然未曾踏入城南芸龍幫所在,但是慶君卻是已經對芸龍有了些許的認識,“露天台!”慶君想到自己想要打探消息,硬闖是不行的,看來隻有智取,這拜師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再說這樣的盛會,見識一下天下英才也不錯,這樣一想倒也是打定了主意。

因為慶君一來一回皆是步行,等到慶君回到入住的地方,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慶君想到張濤和張賀許是到了,收拾收拾到了與兩個人說好的揚州城北一處不顯眼的書店。慶君剛到書店門口就見兩騎緩慢行來,正是張濤和張賀二人。揚州城中雖然許外人騎馬,但是除了芸龍幫的黑衛軍卻是任何人不得策馬狂奔的,芸龍幫中許多桀驁不馴的幫眾對此也是不敢違逆,所以這揚州城中倒也很少見策馬撞人之事的發生。

張濤眼尖一眼看到慶君站在書店的門口,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馬力,緊跟著從馬上跳了下來,向慶君行禮道:“慶公子。”張賀也不慢,跟著見禮道:“慶公子。”慶君也不拿大,畢竟自己在此處還要指望二人,還禮道:“二位客氣了,一路上還好吧?”張濤回答道:“托公子的福,一路上很順利。”慶君見兩人風塵仆仆的樣子,問道:“二位是不是先跟我回酒店休息一下?”張賀看了一眼張濤,張濤對慶君道:“慶公子,我們沒事,你一定疑惑我們兄弟為什麽會讓您在這裏等我們,其實這書店就是咱們大旗寨在揚州城的駐點,咱們進去說。”說話間把馬拴在了外頭的餓馬樁上引著慶君進了書店。

慶君又不是傻子自然隱隱的已經猜到了緣由,但是既然張濤已經說了,慶君倒也未曾反駁什麽,跟著張濤和張賀就進了書店。書店裏就有兩個夥計在,見來了客人殷勤的上前招呼道:“客官您來了,您看看需要什麽?”眼睛直接掠過了張濤和張賀看向慶君,因為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兩個人是要買書的。

慶君卻是並未說話,隻聽張濤出言道:“有上好的大字嗎?”書店中的這兩個夥計也是飛鳥營中的人,聞言一愣不知道對方是自己人還是瞎貓碰死老鼠子,笑著回答道:“客官說笑了,我們書店怎麽會沒有大字呢?不知道這大字是您看還是其他人看呢?”這也是飛鳥營的暗語。張濤自然對此道非常熟悉,笑道:“自然是要給其他人看,要看大字的人是個善人。”

書店中的夥計聞言知道來了自己人,趕緊道:“大字前店沒有還請三位客官隨我上後邊看看。”說罷對另一個夥計一點頭,直接引著慶君三人向後院行去,慶君看了一眼張濤,見張濤向自己點了點頭,當先一步跟了上去。

夥計到了後院趕緊把書店中的掌櫃的請了過來,書店掌櫃的是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人,雖然已經過了九月天氣已經見涼,但是手中還是拿著一把折扇。聽夥計說來了自己人,趕過來衝慶君三人施禮道:“三位從哪裏來?”這也是為了再次確認一下慶君等人的身份,張濤倒也不惱,直接入懷掏出信物交給掌櫃的道:“單營主已經吩咐,揚州城中所有的暗人全都聽慶公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