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崖子聽到百味老人對慶君的威脅趕緊跟著站起身來,緊緊地護在慶君的身邊,對百味老人所對慶君形成的威脅做出阻攔之勢。慶君尤未察覺百味老人蓄勢待發的樣子,依舊沉聲道:“師伯,還要請你寬容啊!”百味老人並不理會,依舊隻是道:“好了,趕緊離開吧。”

慶君卻是不為所動,百味老人見慶君和一崖子都沒動,出袖浮擊道:“難道還真等我動手不成?”一崖子見狀趕緊出掌阻擋住百味老人的動作,商量道:“先生還請慢出手,您看慶君這般情深意切,難道您就不能顧念他重情重義,還請予以寬限啊。”

百味老人搖頭道:“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隻關心我的要求。既然你們不答應我,那其他的事情就免談。”一崖子聽百味老人再次回絕,不禁搖頭道:“先生怎麽這般頑寧,難道慶君就不能稍晚一些來陪您嗎?”百味老人回道:“自然不能,如若不答應,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再說了。”

慶君趕緊道:“師伯,不是弟子不答應,而是弟子有事需要耽擱一段時間,還請您通融。”百味老人見慶君還在那裏喋喋不休,直接拂袖再次擊出。勁風所到之處塵煙四起,水紋清晰可見,一崖子剛才抵擋百味老人一掌,現在雙手還在發顫,沒有想到百味老人會這麽快就再次攻擊。

雖然一崖子心裏不願意再招惹百味老人,但是慶君跪在那裏,容不得一崖子後退。遂隻好揚掌再次迎接上去,雖然天極巔峰境界的武者和道境不過相差一級,但實可謂天地之別,猶如小孩兒比之於成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故無論一崖子怎麽竭盡全力地阻擋,不過是緩衝一下百味老人剛才所擊出掌風之勁力與速度。一崖子自己先倒飛出去,隨後被掩護在後的慶君也是掌風擊退,低落在一崖子身側。這一擊不輕不重卻足可震懾一崖子和慶君二人,慶君心中抱有執念,隻想跪求以自己之誠意感動百味老人,請他賜予自己丹藥。所以慶君掙紮著再次跪倒於地,向百味老人再次磕起了頭。

一崖子卻是擔心慶君如此會惹怒百味老人,逼得他再次出手對付自己二人,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不是一崖子可以阻擋的了。應記得他在陸采荷麵前已經做了保證,要保得慶君周全。如果讓慶君在這裏收到傷害,他怎麽有麵目去麵對陸采荷這個自己新認的義女呢?所以也是慢慢地起身,來到慶君身前。戒備的百味老人再次出手。

慶君的再次跪求讓百味老人略微有些詫異,在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有幾分堅韌不拔的性子。”雖然心下已經略微有些接受慶君了,但是麵上卻是依舊不顯,依然是那冷眉冷目的樣子。抬起胳膊指向慶君道:“你是找死不成,非要將我激怒將你留在此地不成?”百味老人這話說得聲厲語澀,慶君又連磕了幾個頭方回道:“弟子隻是想讓師伯知道弟子全無惡意,在此相求隻為求得師伯憐憫,賜予弟子素魂丹讓弟子去救人,師伯大恩大德弟子沒齒難忘。”

百味老人略微有些氣惱的道:“你的沒齒難忘我可不敢當,我不過小小的要求你就推按阻四,我還能指望你什麽?休要再在此不止不休,速速離去。”一崖子在一旁見百味老人肯與慶君對話,並未直接出擊,心中暗喜,知道百味老人似是有些被慶君感動了,不過怕是後麵還有一段戲肉要演呢,自己卻是得讓慶君更加慘烈些好,要不然不會讓百味老人輕允啊。雖然百味老人說了讓慶君休止的話,但是慶君哪裏是那般聽話的主。更何況頭腦現在已經離職不清了,心裏隻記掛著向百味老人求取素魂丹以便去就絕神子。

遂再次求道:“師伯憐憫,望請開恩,賜予弟子素魂丹,以解除弟子之難,成全弟子之兄弟恩義。”百味老人並未說話,十指緊握,又是兩道勁風打了出去。與上一次同出一轍,一崖子和慶君雙雙被擊倒於地。一崖子還沒有覺得什麽,慶君在那邊已經是口吐鮮血,剛才一崖子雖然有為慶君阻擋的機會,但是為求效果,一崖子卻是生生收住了自己要去抵擋的心思。

此時見慶君口吐鮮血的樣子不禁微微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決定。百味老人見慶君吐血也是有些意外,畢竟他剛才的力氣控製恰到好處,隻是一崖子會沒有為慶君遮擋。不過雖然心中詫異,但是麵上卻是不露痕跡。說道:“趕緊走吧,老夫沒有那麽多時間陪你們在這裏唧唧歪歪的。”

慶君卻是並未回答,直接慢慢再次爬起跪於原地,再次向百味老人叩求了起來。因為嘴中含血,聲音有些唔囔不清:“世博(師伯)……底子秋您叻(弟子求您了)。”

百味老人冷冷的看著慶君道:“你求我也沒有用,素魂丹已經沒有了,你們趕緊離去吧。”慶君聞言不禁一愣,但是到底記得師傅所說百味老人這裏還有一顆素魂丹,遂滿麵誠懇地對百味老人道:“師伯何必誆弟子?弟子所求真的不是為了自己,還望師伯成全。”說罷本就血肉模糊的額頭再次沾染了那方硬梆梆的土地,聽得邊上的一崖子心疼不已。舉手指著百味老人道:“你也算是當長輩的,怎麽能如此不慈不仁的對待自己的晚輩弟子呢?”

百味老人斜眼瞟了一崖子一眼道:“我可沒承認他是我的晚輩弟子,所以不用拿這些大意來壓我。留是他自己的事,磕頭也是他自己願意的事情,現在你若是心疼就趕緊帶他離開,不然一會兒說不定老夫就下死手了,不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的打算。我明白地告訴你,就算今天他把這塊地上磕出一個坑來我也不會答應他的。”

一崖子聞言真的有些氣藏於胸,無處宣泄,真想拽起慶君就此離去。不過慶君此時已經這般模樣,不過是想以自己的毅力和決心感動百味老人。如果此時自己橫加一杠,不是毀了慶君的良苦用心嗎。所以隻好壓下心中怒火,冷冷的站在那裏,隻當自己聽不見看不見。百味老人見他們不再言語,冷笑道:“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好……老夫就先送你們一程。”說罷十指外翻,手掌輕動,一道如水波般的勁力慢慢地遊離向慶君和一崖子。

嘴中還道:“讓你們嚐嚐老夫新近悟出的‘櫻花曼舞’的厲害。”一崖子站在那裏,雖然不知道這‘櫻花曼舞’是什麽,但是想來能夠讓百味老人叫出如此名字,想必自由它的厲害之處。遂趕緊運轉周身內力迎擊上去。剛才已經說過,一崖子對上百味老人猶如小孩兒對大人一般,哪裏有什麽勝算。所以在剛一接觸就被那蓄勢而來的勁道與揉勁翻轉出去,落在地上還滾了幾滾。

慶君見狀趕緊停下磕頭的動作爬了過去喊道:“伯伯,你怎麽樣了?”一崖子這是嘴中也溢出血來,見慶君滿臉著急的樣子,輕輕地搖搖頭道:“我沒事。”慶君見一崖子嘴角溢出的鮮血,哪裏是沒事的樣子,不禁又急又悔,轉過身對百味老人道:“師伯有什麽怨氣有什麽招式盡管對師侄用罷了,何苦來對付一崖子伯伯呢?”

百味老人臉上顯出些無奈,回道:“我誰也不想對付,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自然相安無事。如今你在這裏喋躁不休,難道非逼得我下死手嗎?剛才那一擊我不過用了三成的力道,不過下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說罷雙手再次外翻,就像要再次出招一般。慶君回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身後的一崖子,有看了看麵前的百味老人,心中糾結不已,實在是不清楚自己此時該做何選擇。

一崖子見慶君臉上流露出迷茫之色,不禁在後麵寬慰道:“君小子,伯伯沒事,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言外之意就是讓慶君繼續求下去,因為一崖子已經看出百味老人此時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一絲憐憫與不舍,隻要慶君再接再勵下去,求丹之事想來並不會太難。

慶君聞言回頭看向一崖子,隻見一崖子微微的點了點頭。慶君自然不笨,雖然不全明了一崖子之意,但是也能隱約猜出一二。遂直挺挺地跪向百味老人道:“師伯,弟子再次相求,還望師伯能夠賜予弟子素魂丹一用。”

百味老人聞言盯看了慶君良久,方哈哈大笑道:“好,好,好,非常好。既然你這麽想得到素魂丹,老夫就成全你。”說罷轉身自藥爐之後的匣子中取出一粒似金非金,似銀非銀的一顆丹藥來,拿在手上看了良久方飛射到慶君跟前方道:“這是一顆老夫凝集萬千種毒藥的萬毒丹,隻要你吞了他,老夫自當將素魂丹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