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的玉衡子越打越憋屈,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萬沒有改口的道理,所以隻能繼續堅持著,隻希望袁天道能夠因為功力不繼,失了這般攻勢。但是玉衡子知道這是自己的妄想了,剛才袁天道休息了這麽久,功力早就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反觀玉衡子剛才中間不過是慶君與姚榮的一場比試而已,功力恢複不過十之七八,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比試下來,竟然已經有了不支的感覺,實在是讓玉衡子鬱悶。

袁天道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沒有想贏的打算,但是眼見玉衡子後繼乏力,那還不痛宰落水狗,畢竟對於千手門而言自己要是能夠在這樣的比試中戰到最後,那在江湖中實在是威名能夠得到大大的提升啊!袁天道是有野心的,雖然野心因為自己的實力問題一直被他隱忍著,但是這卻不妨礙他在能夠提升自己威名的時候不去做,所以這樣的機會袁天道還是緊緊的把握住了。隻見在玉衡子前掌力盡,後掌未至的功夫,從容出拳直向玉衡子的前胸,玉衡子來不及阻擋,生生的受了袁天道這一拳,隻感覺自己喉頭一甜,在眾目睽睽之下玉衡子可丟不起這個人,隻能生生的咽了下去,這樣一來所受傷勢卻是越加的嚴重了。

別人或許沒有感覺,但是身在擂台上的袁天道卻是知道玉衡子的底細,眼見玉衡子受了不輕的內傷,掌勢更加的凶猛起來,袁天道想著隻有如此才能讓玉衡子敗退。

玉衡子眼見自己已經受了傷,對麵的袁天道又攻擊淩厲,不給自己絲毫喘息的機會,心中後悔的要死,要不是自己托大將劍棄了,自己怎麽會這麽狼狽,但是天底下沒有賣後悔藥的,如今這樣隻能生生的扛著了。但是時間不久玉衡子就知道自己已經扛不住了。於拆當間先是看了看擂台下的眾人而後又看了看攻擊依舊不減銳利的袁天道,自歎一口,在防下袁天道的一掌之後,很是瀟灑的退了去,伸手止住要攻過來的袁天道,歎道:“我輸了。”說完這句話,麵上卻是顯得頹廢而蒼老,畢竟到了玉衡子這個年紀和地位,在乎的不過是麵子和名聲,沒想到在這武當山上,自己竟然會敗給袁天道。

袁天道聞言不禁有些發愣,實在是幸福來得太快,讓他有些接受不了,剛才推選盟主的時候,他上擂台來爭不過是因為不想千手門在眾多門派麵前落了麵子,而此刻自己竟然進了決賽,真可謂是僥幸得很呢!

玉衡子不知道袁天道此刻的心情,眼見自己認輸之後,袁天道竟然什麽也不說不禁有些氣憤,冷聲道:“怎麽?袁門主難道不接受老夫了認輸?”袁天道正在那裏愣神,猛地聽玉衡子這麽說不禁一驚,趕緊解釋道:“沒有,沒有,前輩莫怪,剛才天道不過有些走神而已。”玉衡子既然已經認輸了自然不願意再生是非,不過要是袁天道真的不接受自己的認輸想要拚一拚的話,那他玉衡子也不是怕事的,不過既然袁天道沒有此意,玉衡子也就順著台階下了來,點點頭道:“那就好。”說罷也不再理會袁天道就下了擂台。

擂台下的眾人雖然也已經看出了玉衡子許是不是袁天道的對手,但是也沒有想到玉衡子會這麽快敗下陣來,雖然也有玉衡子不想當著眾人麵出醜的因素在,但是還是讓眾人感覺到詫異。慶君可沒管這些見袁天道下了擂台高興的迎了上去,道:“恭喜大哥得勝歸來。”袁天道雖然勝利了,但是當中眾人的麵也不敢表現的太過,要不然不定跟誰結下了梁子,就是對自己和千手門的災難。所以慶君恭喜的話,他也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表示什麽,慶君見狀也暗暗猜出了袁天道的想法,不過自己已經走了出來也沒有退避回去的道理,不過到底收了麵上的笑容,對袁天道說道:“大哥可曾受了什麽傷嗎?”袁天道見慶君滿目真切的關懷之意,倒也感激,輕聲回道:“不礙的,隻是有些脫力而已,隻要休息一段時間,想必就好了。”慶君聞言一驚過來攙扶袁天道過去坐了。

慶君的舉動自然落在了眾多掌門的眼裏,見他們兄弟竟然這般有感情,知道他們的比試就算出了結果,也不過是人家的而已。

逍遙子見半決賽的最後一場也已經比試完了,眼看日沉西山,出言道:“如今天色已晚,大家也都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盟主之決留待明日可好?”一直以來眾人皆是以逍遙子馬首是瞻,此刻聞言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更何況眾人經過比試確實身心疲憊,無心在此再看什麽比試所以爽快的應道:“就依逍遙掌門,明日再決盟主。”說著也不等慶君和袁天道這兩個當事人說什麽,竟然相繼起身離開了。雖然他們有心結交這樣的少年英雄,但是此次眾人在此深受打擊,實在是沒有心情跟慶君和袁天道說什麽,所以盡是離開了。

慶君和袁天道見狀也不理會,直接回到了赫連封的身邊,慶君道:“赫連伯伯咱們是不是也先回去?”赫連封自然不會有什麽意見,側頭與逍遙子一點頭,就起身在慶君和陸采荷的陪伴下離開了廣場。

等眾人離開之後,逍遙子方才起身,對身邊的榮俊和王浩道:“玉簫郎君你們了解多少?”榮俊和王浩聞言,對視一眼,均不解師父這話是何意,但是對於慶君的了解榮俊卻是比不上王浩的,所以示意王浩出來,王浩見狀自然當仁不讓走了出來,恭敬地對逍遙子道:“師父,這玉簫郎君在江湖上闖出威名也是最近一年的事情,以一把玉簫在江南出手製服過幾個黑道上的人物。不過江湖傳言他曾經與雷蕭交過手……”逍遙子聞言不禁一愣,打斷道:“雷蕭?”自打王浩喜歡上陸采荷之後自然對於陸采荷的行蹤有些了解,見逍遙子疑惑,肯定的道:“是的,因為玉簫郎君將雷蕭的弟子天昏地暗斬殺,所以雷蕭曾找他尋仇。”

逍遙子是知道雷蕭的本事的,聽說慶君竟然能從雷蕭手下保命,不由得又對慶君刮目相看,王浩不知道逍遙子問慶君這些事情有什麽用處不過還是將自己知道的盡皆向逍遙子匯報,遂接著道:“慶君到江湖上的時候,曾經跟江南神偷絕神子結拜,絕神子現在被芸龍幫扣押著,所以慶君還曾隻身到揚州城解救絕神子,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並沒有解救出來,所以慶君現在才來這裏,希望能夠得到武當派的支持。”

逍遙子沒想到中間還有這樣的故事,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逍遙子也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聽說慶君與芸龍幫有過節,麵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還真的要好好結交一下這個慶君了。”王浩聞言不禁有些發愣,問道:“師父的意思是?”榮俊也如王浩一般,並不理解逍遙子的意思。

逍遙子見自己的兩個徒弟竟然都是懵懂之態,不禁有些失望,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道:“你們覺得慶君的武功如何?”王浩和榮俊雖然都是聰明人,但是逍遙子這般跳躍的問法還是讓他們有些發懵,榮俊是師兄,隻能由他先說,他沒有跟慶君又過多少交集,不過今天見了他跟眾位掌門的比試,暗自估算了一下慶君的境界,道:“在年輕一輩中想來,已經是難逢對手了。”雖說榮俊的話說得還算公允,但是到底有為自己抱不平的意思在裏麵。畢竟他和王浩也是被江湖上的人追捧恭維慣了的,此刻逍遙子讓他們去評論一個比他們還要小些的一個人的武功,不免會有些泛酸。

榮俊說完逍遙子並沒有表態,示意王浩接著說,王浩因為陸采荷的關係對慶君要遠比其他人清楚,自己固然也有些嫉妒慶君的本事,但是還是非常公正的道:“聽說慶君是天級中段境界的武者,年紀比我和師兄還要年輕些,自然是天才之流,如今經過今日的比試,想來他日的江湖上會有此人的一席之地。”逍遙子聞言眺望晚霞,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榮俊和王浩道:“此子的武功境界我已經不及矣!”逍遙子不過是感慨而已,但是聽在榮俊和王浩的耳中卻如晴天霹靂一般,因為他們身在武當自然知道天級之上還有道境一說,但是此刻逍遙子竟然說慶君的武功逍遙子已經比不上了,那答案是什麽就顯而易見了。榮俊不免失聲問道:“師父……”逍遙子搖搖頭,道:“山外青山樓外樓,江山代有才人出。這江湖已經不是昨天那個江湖了。”王浩定在那裏,隻覺得自己的心中越發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