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被這股巨力震退了數步,心中暗自驚訝。

“難怪此人敢一人跟蹤,確實還有兩下子。”

他原本以為,以自己如今的實力,對付一個金丹中期的修士應該不會太難。

卻沒想到,這獨孤殘竟然還隱藏了實力,這一刀的威力,確實是有些許棘手。

“小子,你惹怒我了!”

獨孤殘怒吼一聲,雙目赤紅,如同受傷的野獸般死死地盯著陳陽。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堂堂金丹中期強者,竟然會被一個築基期的小輩逼到如此地步。

“血煞刀法,第二式,血海滔天!”

獨孤殘雙手握刀,高高舉過頭頂,一股更加恐怖的血腥氣息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隻見那鬼頭大刀之上,血光衝天而起,化作一片血海,朝著陳陽當頭罩下。

血海之中,無數冤魂厲鬼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仿佛要將陳陽拖入無間地獄。

陳陽麵色凝重,不敢大意。

這血海之中蘊含著極其濃鬱的煞氣和怨氣,一旦被卷入其中,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七絕,二式,星!”

陳陽低喝一聲,七絕劍上頓時燃起熊熊烈焰,仿佛化作了一輪烈日,散發出熾熱的光芒。

他一劍揮出,漫天劍氣化作點點火星,迎向了那片血海。

“滋滋滋……”

火星與血水接觸,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音,如同滾油澆雪一般。

然而,那血海卻是無邊無際,仿佛永遠也填不滿一般,不斷地朝著陳陽逼近。

“這小子,死定了!”

獨孤殘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在他看來,陳陽已經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逃。

對方劍法再過精妙又如何?

一個小小的築基敢硬接他這金丹強者一擊?

尋死罷了!

陳陽見那血海翻湧,其中隱隱約約有無數冤魂厲鬼掙紮嘶吼,卻是淡然地笑了笑。

這獨孤殘修煉的功法顯然邪門得很,可惜這點微末伎倆,又怎能奈何得了他?

他雙手掐訣,七絕劍光芒更盛,如同夜空中升起的一輪明月,將周圍的黑暗盡數驅散。

體內真氣如長江大河般奔騰不息,之前領悟的劍氣也隨著心念而動,匯聚於七絕劍之上。

“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劍法!”

陳陽一聲低喝,七絕劍法第三式,月掛,便直接施展開來。

隻見一道巨大的銀白劍氣衝天而起,如同一掛銀河倒懸,將那片血海從中劈開!

劍氣所過之處,血水紛紛蒸發,那些冤魂厲鬼更是發出淒厲的慘叫,瞬間煙消雲散。

獨孤殘見狀大驚失色,他怎麽也沒想到,陳陽竟然能破了他的血海滔天!

這可是他壓箱底的絕招,不知道有多少同階修士都飲恨在這招之下,怎麽可能會被一個築基期的小子如此輕易地破去?

然而,此時容不得他多想,那道銀白劍氣去勢不減,如同一道閃電般朝著他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

“該死!”

獨孤殘怒吼一聲,連忙舉起手中的鬼頭大刀,想要抵擋這致命一擊。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銀白劍氣與鬼頭大刀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刺目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樹林。

“噗!”

獨孤殘隻覺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傳來,手中的鬼頭大刀都險些脫手而出!

而他整個人更是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這麽強……”

獨孤殘躺在地上,滿臉驚駭地看著陳陽,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堂堂金丹中期強者,竟然會敗在一個築基期的小輩手中!

甚至從頭到尾,對方也隻是出了兩劍而已!

而在他麵前,陳陽依然是麵無表情,猩紅的血液順著七絕劍的劍鋒滴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小灘血泊。

他並沒有因為獨孤殘的震驚而有絲毫的動容,手持七絕劍,一步步走向癱軟在地的獨孤殘。

“是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

陳陽語氣冰冷,如同萬年不化的寒冰。

獨孤殘躺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他看著陳陽冰冷的眼神,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索性閉口不言,做出一副要殺就殺的姿態。

“不說?”

陳陽麵色沒有絲毫改變,也懶得再和其說些廢話。

“不說那就永遠別說好了。”

話音未落,陳陽手中劍光一閃,一道銀白色的劍氣瞬間洞穿了獨孤殘的眉心。

獨孤殘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甘和難以置信。

他還在等在陳陽威脅詢問他,那樣的話他還能尋找機會增加籌碼。

甚至還能夠趁著陳陽掉以輕心的時候,出手偷襲!

但他卻沒想到陳陽竟然如此果斷,說出手便直接出手了!

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生機。

陳陽麵無表情地收回了七絕劍,對於獨孤殘的死,

他心中沒有泛起一絲波瀾。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強食。

今日若不是他技高一籌,恐怕現在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了。

他簡單處理了一下現場的痕跡,將獨孤殘的屍體和那柄鬼頭大刀一同丟進了路旁的密林之中,任由野獸啃食。

做完這一切後,陳陽轉身回到了馬車旁。

“解決了?”

雪傾依舊是一襲白衣,端坐在馬車之中,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隻是那雙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嗯。”

陳陽點了點頭,接過雪傾遞來的一杯香茶,輕輕抿了一口。

茶香四溢,卻掩蓋不住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是什麽人?”雪傾問道,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詢問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一個金丹中期的散修,修煉的功法有些邪門,不過不足為懼。”

陳陽輕笑一聲說道,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雪傾微微頷首,沒有再問。她了解陳陽,知道他既然這麽說,就一定有把握解決。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馬車中,一個品茶,一個閉目養神,氣氛再度回歸之前那樣平淡而溫馨。

馬車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輕微的顛簸,陳陽掀開車簾一角,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