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蝸施展獨門神通,很快就從黃沙城拉回了一口冰棺。
楊天親自給風月換上新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輕輕放在冰棺內。
很快,風月身上就蒙上一層寒冰被冰封起來。
人們全都圍了過來,遠水鎮的人站在最前麵。
看著風月被冰封的那一刻,遠水鎮的老老少少們全都在抹眼淚,獨大師都已經一大把年紀了,仍然老淚縱橫。
他們中許多人已經跟著風月征戰多年,幾乎是看著遠水鎮是怎麽一點一點修建起來的。
好不容易遠水鎮終於走上正軌,風月卻離開了人世。
“楊公子,請節哀順變。”
“遠水候那麽出色的一個人,怎麽就……,唉……”
人們紛紛上前看風月最後一眼,安慰守在冰棺前的楊天。
“楊公子,晚上不安全,小心妖孽出沒。”
沙熊看一眼外麵的黑霧,憂心忡忡,“黃沙城離這裏不遠,要不,幹脆到黃沙城住下來,時間到了再一起去逍遙城參加不老泉祭典,你看如何?”
“不用,我們直接回葬劍門。“楊天回答。
“什麽時候走?”沙熊更加擔心了。
“現在就走。”
楊天站起來,不用他吩咐,象山童就顯出龐大的真身,拉著冰棺往外走。
不遠處,獨大師等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願意跟著楊天一起走的迅速整理好包裹,不願意的準備天亮後再走,有些準備回遠水鎮,有些準備另謀出路了。
沒有風月坐鎮,遠水鎮將會變得非常危險,說不定哪天就被人一夜間血洗了。
“什麽,現在就走?”
“大晚上的,荒漠上非常危險,你們隊形雜亂又拖著一口冰棺,就不怕……”沙熊急了,沒有多想,主動說道:“要不這樣,我率黃沙城的人護送你們一程吧?”
“不用。”
“我們走了。”
楊天聲音低沉,簡單說兩句就轉身走了,一行人連夜離去。
“楊天兄弟,等一等,楊天……”
沙熊一直送到營地門口,看著頭也不回地遠去的楊天,幽幽一聲歎息。
冷風吹拂,風越來越冷。
象山童拉著冰棺走在前麵,吞天蟒在邊上護送,獨大師等人扛著神像緊緊追隨。
楊天一聲不吭,靜靜地走在最後麵斷後。
夜幕下的歎息之地最安全,也最危險。
到處都是可怕的黑霧,一切有血有肉之軀都會被侵蝕,暴露在黑霧中轉眼間就隻剩森森白骨,絕大部分人和妖孽都不敢這個時候出來;
反過來,這個時候還出來遊**的,那就不是一般的人和妖孽了。
這時候在荒漠上行走,要麽平安無事,要麽就是九死一生。
楊天不敢大意,親自在後麵斷後。
祖蝸放慢腳步,和楊天並肩走到一起,嘴唇動了動,猶豫半天後還是忍不住,小聲說道:“大人,你不覺得今晚的事情蹊蹺麽?怎麽突然間所有人一起中招,那些朝廷供奉到底是怎麽一下子冒出來的?”
楊天不吭聲,似乎完全不關注,又或者沒聽見,默默地走路。
“大人,就算那些朝廷供奉再出色,事前也不可能滴水不漏。沒有內應配合,不可能潛伏得那麽完美。我懷疑,那個內應就是……,就是黃沙城的城主沙熊!”
祖蝸不吐不快,沉聲說道:“事後,我暗中調查過了,負責酒水和巡邏的都是沙熊的人。隻有沙熊那家夥,才有能力把眾多朝廷供奉安插在營地內,然後在我們防備最鬆懈的時候突然動手!”
楊天繼續走路,還是不吭聲。
“大人,你不相信?”
祖蝸急了,“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一定可以找出沙熊那家夥內外勾結的證據。這家夥表麵豪爽,實際上奸詐狡猾,說不定和龍泉劍宗龍騰峰一樣,早就暗中投靠了大虞皇朝!”
祖蝸生怕楊天再被沙熊禍害,趕緊說出自己的懷疑。
“我知道了。”
楊天淡淡說了一句,繼續向前走,臉上不喜不怒沒有任何表情。
祖蝸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
自己都能猜到的事情,楊天會不知道,沒有一點懷疑?
不可能!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當場把沙熊抓起來逼問,或者幹脆把他殺了?
祖蝸深吸一口氣,想到了唯一的解釋,那就是楊天要的不僅僅是沙熊的人頭,要放長線釣大魚。
說到底,沙熊也隻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殺死風月的真凶隱藏在幕後,那就是大虞皇和國師夏侯玄機!
不好!
楊天要去刺殺大虞皇和國師!
祖蝸越想越心驚,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追上去,“大……,大人,你要去刺殺大虞皇和國師?”
“怎麽,不行麽?”楊天反問,果然,被祖蝸猜中了。
風月生前,唯一的夙願就是刺殺大虞皇和國師為父母報仇;
就算再困難,楊天也要替她完成這個夙願。
“大人,不是不行,而是……”
“大虞皇和國師身邊絕對是高手林立,你這一去,豈不是……”
祖蝸閉上嘴巴,把‘送死’兩個字咽了下去。
“隻要用心,總會有辦法的。”
楊天留下一句話,加快了腳步,遠方霧氣**漾,隱隱有什麽妖孽禦風而來。
祖蝸不敢怠慢,趕緊跟上去。
……
遠方,一座守衛森嚴的軍營內,一個白袍中年儒生點起蠟燭默默練字。
深夜,士兵們大都已經睡下了,中年儒生卻數十年如一日,一筆一劃都無比認真。
“報……”
一個親兵像陣風般走進來,單膝跪下奉上一封密信,“國師大人,歎息之地的急報,說是獵鷹行動……”
“哦,獵鷹行動怎麽樣了?”中年儒生心平氣和,淡淡地問一句。
“行動徹底失敗,連同龍騰峰在內,全都被楊天反殺。”
“楊天的心上人,號稱遠水候的風月,反倒被龍騰峰殺死了。”
親衛不敢抬頭,簡單說了說要點。
“什麽?”
國師夏侯玄機手裏的毛筆,啪的一聲斷成兩截,劈手奪過親衛手裏的密信。
“好,好,好,好一個葬劍門新任掌門,太一長老終於找到了一個出色的傳人,好……”
夏侯玄機接連叫好,語氣一變,“去,把東麵羊皮帳篷內那個人給我請來。”
“是。”
親衛打個冷顫,似乎遇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但不敢抗命,硬著頭皮向東麵的那座羊皮帳篷走去。
東麵那座羊皮帳篷內,關押著大陸上最可怕的一個怪人,沒有之一。
之前,去宣召那個怪人的十七個傳令兵都被殺了,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