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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燕妮笑道:“你自己的鎬京,難道我還能捉住你不許亂走麽?”

“你是不敢,有人敢。”姬靜說著,煩惱地扯扯頭發,“現在社稷祠一定給翻得底朝天了。”

“有後稷大人在,沒事的。”齊燕妮嘿嘿一笑。

如果後稷不想被幾位XX公糾纏的話,一定會回答說,天子正在殿內祈福閑人勿入。這幾天句龍沒在社稷祠帶著,後稷一定也沒有心思和閑情去欺負那些老人家的。

姬靜將自己的禮服疊好,放在齊燕妮手中,隨後自己三下兩下身手利落地爬上大樹,道:“巫蘇,將你抱著的衣裳遞給朕。”

“嗯,想不到你爬樹挺厲害的。”齊燕妮驚歎。

“哈哈,以前在社稷祠過活,經常被九風那小子欺負,吃也吃不飽。有時候能撿到些公卿掉落的玉飾什麽的,就爬樹溜出祠廟,找人換吃喝使。”姬靜得意地說著,將衣服擱在樹杈上,又用腰帶係緊紮牢,“巫蘇你從下麵看看,能看見樹杈上藏著東西不?”

“看不見。”就看見姬靜的兩條腿而已。

“好了!”姬靜跳下地,活動活動指頭,“巫蘇,要去哪裏,朕看你提著藥籃,是要到四夷館去麽?”

“四夷館?”

“就是荊蠻呆的地方。”姬靜指向楚國使館方向,“朕聽說了,上回突然地動,傷者大多是在四夷館療傷。”

“嗯對啊,九風也在的!”齊燕妮點頭,“我們先去看看九風,然後再決定行程如何?”天子這個小尾巴看來是甩不掉了,還是先辦正事要緊。

誰知一聽見九風的名字,姬靜的興奮勁兒立刻打了焉。

他剛才滿心都是當著眾多跟班的麵出逃的激動,壓根忘記齊燕妮去四夷館是為了探望九風,也就是那個“豐隆”……

偷瞄對方一眼,姬靜決定再努力一下:“巫蘇,不如這樣,朕與你先在城內走動走動,日落前去一趟四夷館,過後直接回社稷祠?”

“拎著籃子到處走麽?”會不會像買菜的?“今天我本來都沒打算逛街來著……店麵又少,而且都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買……”長此以往,逛街的興致會就這樣被打擊得一根寒毛都不剩的吧……難得從公子徇那裏弄到一些貨幣的說,為什麽老是用不掉……

齊燕妮正鬱悶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欸,對了,小天子啊,”她拉住姬靜的衣袖,興致勃勃地問,“上回給你貝殼,你提回來的那個,在什麽地方買的,咱們再去吃吧!”

“臊子麵麽,朕是派——呃,朕是在官設的食店喊的,”姬靜回想一番,評價道,“那個油膩太重了,當做豬牛油都不要錢的麽?”

齊燕妮一聽就不滿了:“什麽啊,那是因為你都在宮裏吃香喝辣,不知道住在祠廟的人過得多麽清苦!”她受夠了吃得那麽清淡的日子,就算繼續吃米,她也想要加配菜,至少加點鹽豆嘛!

“朕以前住社稷祠的!”姬靜發出今天第二次的草根聲明。

“那你還吃膩油味兒了?”齊燕妮懷疑地瞪著他。

姬靜想想,心虛道:“似乎是最近幾年油膩的菜色見太多了……”

“你這樣講是存心讓人羨慕到死麽?”齊燕妮不爽地將籃子塞給他,“你拿!我們這就去吃那啥麵!”

“可是……”姬靜支支吾吾,沒說個所以然出來,隻是雙足釘在原地,沒有動彈。

“又怎麽?”

掙紮片刻,姬靜無奈道:“朕不知那食店位於何處,所以……”

“……讓人幫忙帶的麽?”齊燕妮瞄著他,倒是不覺得應該投以鄙視的視線,因為她以前上課也經常讓同學幫打飯什麽的,其實隻要不自己往那個奴役人方麵想,說起來也沒啥差別嘛。

她笑笑說:“正好,咱倆彼此彼此。我這邊吃完之後,食盒還是九風拿去還的,說一個盒子就要收三個貝的押金呢!”

“那朕去打聽一下是在哪裏買到的?”

“不用了,咱去使館、呃不、四夷館也是一樣吃的,那裏菜色不錯,而且很便宜,都是官家的夥夫。”齊燕妮最喜歡吃食堂的大鍋飯了,越硬的吃著越黑皮,古代的飯蒸得很好,因為是木桶蒸的,所以在碗裏還會散發出加溫木頭的香味,對於她來說,還是挺提神的。

“以前我在西王母族的時候,煮飯基本都是陶土的炊具,然後盛起來就會帶一種很笨的土味。”她比手劃腳地說。

“笨?氣味怎麽笨?”姬靜糾正道,“那個明明是土腥味,要不是西王母那邊的陶土夠純,殷頑工匠再怎麽巧手,也燒不出成型的罐子。”

“原來是這樣啊,我都不知道。不過那個味道確實嗅起來就像個笨蛋一樣……”齊燕妮摸摸鼻子,邁步往四夷館方向去,途中又反應過來不對勁,“等等,小天子,你剛才說西王母那邊的陶土純?”

“是啊。”

“你怎麽知道的?”齊燕妮納悶。

姬靜聞言也是一愣,琢磨片刻,粗聲粗氣地答道:“一定是朕飽覽群書,偶然看見過相關記載。大禹不是去過西王母麽,就算到最近的時候,先祖穆王也遊曆到西王母族去過,若因此流傳下了什麽記述,被朕不經意間看見了,也不奇怪。”

齊燕妮盯著他上下打量一番,伸手衝他背後一拍:“多知道點東西不好麽?博學是錯?看你忙著撇清,這是做什麽?”

“哼……”

姬靜也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忙不迭地解釋為何自己會知道西王母的情況,但方才駁斥齊燕妮的話語,似乎是沒經過大腦般,自然而然地就說出來了,連他自己也沒料到會這樣。

罷了,糾結這個問題,人會跟那陶土罐子一樣變笨的。

到四夷館之後,公子徇乍見姬靜,還以為對方是一戰失利打算再來揪住某人幹架的,吃了一驚。念及九風(似乎)還臥養中,他趕緊將齊燕妮與姬靜領到獨院獨門的耳房裏,避免九風與姬靜碰麵。

“大王,巫蘇,你倆這是……”

姬靜將案桌一拍,正大光明地說:“朕與巫蘇是來吃麵的!”

“哈?”公子徇傻眼。

齊燕妮噗笑,解釋道:“隻是我嘴饞了,打算找地方吃點東西,正巧小天子提起臊子麵,我就想幹脆來使館蹭兩碗好了。公子,請客不?”

“哈哈哈,在下明白了。”

公子徇點頭,起身預備去後麵吩咐菜食,齊燕妮也跟著站起,道:“啊,我也離開一下,先去看看九風怎樣了。”

“那孩子精神得很……”公子徇偷偷瞄一眼姬靜。

姬靜一聽見九風的名字,臉立刻就拉長了。他沒有吭聲,隻是滿臉不高興地瞪著案桌,好像要把小案瞪得燒起來一般。

公子徇歎氣,道:“巫蘇,你還是留下來陪著大王解悶罷,看望傷患之事不急的。”

既然主人這樣講,齊燕妮也隻好答應,遂又坐下,與姬靜大眼瞪小眼。

姬靜做了一會兒悶葫蘆,小聲道:“巫蘇,豐隆以前做雲師的時候,是不是很厲害?”

“嗯,那當然的。”齊燕妮點頭。

“那朕能打得過他麽?”

“這個我可不知道。”齊燕妮想想又說,“不過他很能打架,單挑的話,好像就輸過噎鳴而已,噎鳴你知道麽,那是神靈了。”

姬靜搖頭表示聽不太懂齊燕妮的話。

齊燕妮撓撓頭,道:“對了,他還輸給帝俊過,在帝俊麵前別說出手,連動都不敢亂動。”

“帝俊?”

姬靜重複一聲,眼神竟然有些古怪。他下意識地抬手,磨蹭自己的手臂。

齊燕妮覺得他的臉色很奇怪:“怎麽了?”

“不知,朕覺著一陣寒氣從四周襲來,有毛骨悚然之感……”姬靜一麵說,一麵用力磨蹭手臂,剛才那一瞬間冒出的雞皮疙瘩實在太壯觀了。

齊燕妮聽了不覺有異,好心提醒道:“這個時節容易感冒,你要當心哦。”不管別人能不能理解,心意達到就好。她說完,自顧自地起身,到書架旁研究擺設的器物去了。

姬靜坐那兒想半天,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抬頭對齊燕妮道:“巫蘇,你再說說。”

“啊?說什麽?”齊燕妮的思路早就飛十萬八千裏去了,哪裏像他,還停滯原地來著。現在讓她發話,那是絕對不知道五分鍾之前自己說過些什麽的。

“帝俊……的事。”

姬靜遲疑地發出這兩個音節,奇怪的是他自己念出來倒沒啥事。

“帝俊怎麽了啊?”齊燕妮反問。

姬靜立刻彈了起來,按住頭皮——這回的違和感比上次更來得厲害了。雖然在鎬京裏很少聽見這個名字,但他在書卷上讀到過,帝俊是哪兒的舊神……為什麽會反應這樣大?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帝俊詛咒了。

齊燕妮見他氣色越發不好,遂道:“小天子,你該不會真著涼了吧?現在回去如何?”

“不不,巫蘇,你再說說……嗯,豐隆?還有你知道的其他人……”姬靜抓著案桌一角,決心再試著聽幾次。這些名字離他的生活那麽遠,為什麽聽了之後身體的反應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