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真的嫁給鍾老頭啊……
阮眠眠看著他唇邊邪氣的弧度,知道他是故意打趣,揉了揉眼睛:“我爹怎麽跟你說的?”
“他想讓你給我當妾。”
阮眠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推開宋晏容,又往裏挪了挪讓出位置。
隨口似的問道:“那你的正妻是誰啊?”
宋晏容一眼不錯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慢悠悠開口:“晉王世子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身有隱疾,誰嫁過來都要守活寡,哪有人願意嫁?”
說到這,阮眠眠終於精神幾分。
這事她一直知道,關乎男人的自尊,雖好奇,她沒在他麵前提過幾次。
聽宋晏容自己說出口,她有些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沉默許久,她嚐試開口:“我記得你說……當年回京路上你救過一位神醫,他答應幫你救一次人,治次病也是一樣的吧?”
宋晏容沒接話,她自顧自又道,“你這隱疾曾找禦醫看過沒有?”
宋晏容輕歎一聲,把她撈進懷裏,語氣似乎很是為難。
“如今外頭隻是猜測,若我真醫治,坐實此事,很快就傳的滿城風雨,我還要麵子不要?”
阮眠眠想了想:“也是。”
即便囑咐禦醫不到處亂說,以百姓對晉王府的關注度,很快能猜出其中一二,添油加醋地到處宣揚後,到時候大家心裏怎麽想就說不定了。
她徹底沒了辦法,靠在宋晏容結實的胸膛上放空大腦。
隔著薄薄的衣料,男人略高的溫度慢慢傳來,熟悉的味道纏繞,使她精神異常鬆懈,剛散去幾分的睡意又浮現上來。
宋晏容緊了緊落在她腰上的手,曖昧地跟她拉進幾分距離:“眠兒幫我看看?”
他冷不防開口,阮眠眠剛要合上的眼霎時瞪大,手被他拉著,不受控製地往那個地方引。
指尖觸上褻褲的係帶,她渾身一個激靈抽回手。
“你腦子有病嗎?”阮眠眠咬牙,踹他一腳,腳踝被他輕易握住後,她縮回來,嘴卻沒停,“明知道我不是大夫,你幹什麽,明目張膽耍流氓?!”
宋晏容麵對她側躺著,單手支著頭,麵對她的控訴神色不變,繼續逗弄。
“真不看看?”他笑得十分嫵媚邪魅,“興許被你看看就好了。”
他語氣調笑裏又帶著認真,有幾分一本正經。
鳳眸直勾勾盯過來,阮眠眠麵上隱約發燙,有些招架不住。
她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方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無視道德倫理,日日半夜三更闖入我閨房,我沒大喊大叫找人抓你是給你麵子,你還得寸進尺?把姑奶奶我當什麽人了?”
“想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去雲雨樓,有大把姑娘想爬你的床,包把你伺候得明明白白!”
把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眸子捂起來,阮眠眠覺得好多了,說話硬氣不少。
今非昔比,她已不是他的丫鬟了,還會忍辱負重受他擺布不成!
“不看,回頭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宋晏容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順著她的動作啄了啄她柔嫩的掌心。
動作帶起一片酥麻癢意,阮眠眠不自覺蜷了下指骨,沒來得及縮回,手被他寬大的手掌裹住。
宋晏容絲毫不氣,甚至輕哂了聲:“真能耐啊。”
阮眠眠抿唇,看著他握著她的小手摩挲把玩。
“給我麵子?”男人似乎又笑了聲,漫不經心的嗓音在帳內持續響起,
“你去報官,看有沒有人管。”
“小眠兒,你脖子下還掛著主人的名字呢。”
阮眠眠渾身一僵,下意識抬手頸下墜著的玉佩。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媽的?
她那天順著他把這玩意掛脖子上,以為躲過了握著他玉佩睡覺被發現的尷尬。
結果他在這兒等著她呢?
給她套了個項圈?!
阮眠眠抽回手,幅度極大地翻了個身,在宋晏容眼裏像驢尥了個蹶子。
她負氣地背過身不再看他,恨不得把手裏的暖玉捏碎。
明天她非把這繩子剪了不可!
宋晏容聲音又纏了上來。
“兩日不見,你不想知道我在忙什麽?”
阮眠眠暗暗翻了個白眼。
“你不說我都忘了。”
她咬牙哼聲,“宋晏容,我就不信,除了散布這種流言,你想不出其他辦法。”
“可是其他辦法,”宋晏容勾起她一縷發絲把玩,“怎麽讓那些不長眼的知道這隻小貓是我的?”
阮眠眠背脊一麻。
宋晏容對她展現出的占有欲很奇怪,似乎不是她理解的那麽簡單。
她這個抱著談戀愛心態跟他接觸的,都有些想退縮了。
若真談了,他這架勢,不得想跟她結婚啊?
她輕不可聞地嘀咕:“誰也別想掌控我,我是我自己的。”
宋晏容隻當沒聽見,拉回正題。
“小茹來京城了。”
阮眠眠反應了下,從記憶挖出這個人,驚訝又欣喜:“她終於想通了?”
“我把她安置在了晉王府,讓她先協助調查富縣的事。”
“我明日去看看她!”她興奮道。
宋晏容默許,從後擁住她。
忽然想到什麽,他一頓:“過段時日請你看場好戲。”
“什麽好戲?”阮眠眠疑惑地問,“你給我看的,可別的動輒殺人的戲碼……我膽子小。”
“你膽子小。”宋晏容眉梢一挑,沒反駁。
漆黑的鳳眸緩緩浸入冷意,他勾起個冷淡的弧度,“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在準備了。”
他越說越勾起阮眠眠的好奇心,在各種各樣的猜測和想象中,阮眠眠沉入夢鄉。
等她睡熟,宋晏容在她後頸落下輕柔的一吻,指腹撫過玉墜係在她後頸的繩結,彎唇輕緩吐出二字: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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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阮眠眠去找小茹。
她收整完畢,說要去晉王府時,靈若臉色微變。
小丫頭遲疑道:“小姐,外頭你跟宋世子的傳言愈演愈烈,你真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晉王府?”
本是很正常的事,靈若說完,阮眠眠莫名蹙了下眉,也覺得不太妥當。
“不能偷偷去嗎?”
於是在阮眠眠換上了有巨大兜帽的披風,乘車低調來到晉王府後門。
在門房嚴肅的注視下,她摘帽露出一張小臉。
“原來是眠眠姑娘,世子早有吩咐,姑娘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