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錦嫿打量著阮眠眠的神色,心中有了計較,“姐姐,你跟宋世子……我的意思是,世子總有一日要娶妻生子,你在晉王府不是長久之計,未來可有什麽打算?你還準備回阮府嗎?”
還是真的一輩子在晉王府?阮錦嫿覺得不太現實。
“還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不定她幫男女主順利走完劇情,就回現代了呢?
阮眠眠眼下心情極好,她擺擺手,“不說那些,我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問你。”
阮錦嫿疑惑地看著她,便聽她說:
“你知道蕭寧暄要去南楚的事嗎?”
阮錦嫿愣了下,點頭:“不久前他同我提起過。”
“你有沒有辦法能讓他帶你一起去?”阮眠眠問。
阮錦嫿認真地想了想,搖頭。
出使南楚的人皇帝精挑細選,她區區侍郎庶女,皇帝準許是另說,阮建川那個老實本分的,不願橫生事端,都不會同意。
若偷偷跟去……
阮錦嫿蹙了蹙眉:“我為何要去?”
阮眠眠搬出提前想好的說辭,**她:“你難道不想跟他有獨處的機會嗎?京城紛紛擾擾,若去南楚,一路上就隻有你們兩個人。”
其實是不希望半路殺出來的女配影響他們兩的感情。
“聽說南楚那邊的女子生得都極其貌美,而且……哦,對,你不是在京城開了幾家鋪子嗎?你就沒想過把生意做大嗎?正好借這個機會去南楚考察考察。”
阮錦嫿畢竟是女主,不是一般女子。
她不會僅為了一個男人,費力疏通各方關係,做遠赴南楚這麽麻煩的事,但與她自身掛鉤就不一樣了。
果然,聽著阮眠眠的話,起初阮錦嫿無動於衷,後來眼睛逐漸亮了。
“好,我找機會問問。”
阮眠眠急著回去養傷,說完二人又寒暄幾句,就此分別。
她以龜速緩慢往晉王府走,如魚在身側跟著。
大約過了半刻鍾,如魚忍不住說道:“姑娘,要不然還是我把你扛回去吧。”
長街上人來人往,阮眠眠想象了下如魚扛著她的畫麵,有些顧慮。
如魚二話不說將她扛在肩上:“姑娘你別害怕,把臉遮上就行,不出一炷香,我們就能到雁歸院。”
一陣天旋地轉,阮眠眠雙腳離地,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
這是護衛嗎?這簡直是坐騎啊!
阮眠眠腦子還處於放空狀態,不等她遮住臉,眨眼間,她們已走出兩條街。
她拍了拍如魚的肩膀:“哎……”
此時,街邊一陣**。如魚瞥了一眼,腳步猛然停下,道:“姑娘累了?那我們歇歇?”
阮眠眠被她放下,旁邊茶鋪前,爭吵聲傳入耳朵。
“你這茶鋪生意一直不錯,可掌櫃的,你不能這樣欺負我們這些老客。”
“就是,我昨日在這買的茶葉明顯有問題,味道和口感大不如之前,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掌櫃一臉訕笑,尷尬地解釋:“諸位莫要冤枉我,我們呂氏茶鋪一直誠信經營,不可能出現這種事。”
“真能狡辯!”一老者將一袋茶葉扔到他麵前,“察覺不對後我就拿別人家的茶葉對比過,你家茶葉不僅是受潮那麽簡單,我花著大價錢,你卻在裏麵摻雜劣質的茶葉以次充好,真是黑心,給我退錢!”
“就是!我也發現了,退錢!退錢!”
爭辯聲此起彼伏,茶鋪門前圍觀群眾越來越多。
阮眠眠抿了抿唇:“呂氏茶鋪?”
“姑娘,這家茶鋪是朝中呂大人的親信開的,經營多年,在京城中很有名。沒想到他們竟然做這種事。”如魚道,“信譽受損,估計隻有倒閉一條路了。”
阮眠眠回憶了下:“呂大人?工部尚書?”
如魚點頭:“是啊,他還是長公主的外祖父呢。”
話落,有人大喊道:
“你們以次充好,省下來的錢是不是送去長公主府,給她揮霍了?”
慢慢的,開始有熱心百姓往茶鋪扔爛菜葉和臭雞蛋,場麵一度混亂。
“報官,來人,快去報官!”
阮眠眠後退幾步,離開戰場。
“一夜之間,長公主風評一落千丈。”她緩慢地眨了下眼,看向如魚,“如魚,你說你家世子能做出這樣的事嗎?”
“眠眠姑娘,你太不了解世子爺了,”如魚嘖嘖兩聲,壓低聲音,“他這個人陰晴不定睚眥必報,京城沒幾個人敢惹他,惹他的人下場都慘不忍睹。”
阮眠眠知道。
可重點是……
長公主欺負的是她誒,又沒有欺負宋晏容,宋晏容至於做到如此地步嗎?
那是尊貴的皇族,嬌縱的長公主誒!
因為她受欺負,所以他覺得很生氣?
對阮眠眠來說,有點詭異。
“世子爺向來如此,姑娘不必放在心上。”見她仿佛心事重重,如魚安慰道,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可以總結為,不允許任何人挑戰、挑釁他。”
阮眠眠點頭,將腦袋裏奇怪的東西甩出去,變成一句:打狗還要看主人。
路過一條窄巷時,男人冷冽的聲音響起。
“姑娘留步。”
阮眠眠下意識停住,看見來人,她忙低聲跟如魚說:“一會看我眼神,一旦發現不對勁,你立馬帶我跑,知道嗎?”
“姑娘不必緊張。”蕭楚席上前幾步,露出偽善的笑意。
阮眠眠行了禮:“席王殿下這是剛下朝?”
蕭楚席頷首,盯著她張揚的五官:“宋世子在使節團人選之列,姑娘想必也會跟去吧?”
經過長公主仗刑一事,阮眠眠學會了,麵對這種皇親貴胄,態度不能強硬,不能冷淡,也不能像白癡一樣人家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撇開關係打太極是最好的。
簡稱,裝白癡。
阮眠眠不動聲色:“這要看世子爺的意思。”
蕭楚席將她上下打量一遍,道:“聽說你昨日被長公主欺負了,傷勢不輕,這麽快就恢複好了?”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阮眠眠覺得屁股傳來的痛感愈發明顯。
阮眠眠抿唇,“還沒恢複好,殿下若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府養傷了。”
“你願不願意投靠於本王?”蕭楚席看著她,目光深深。
阮眠眠臉都要綠了。
他這麽直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