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謀算多久了?”
阮眠眠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我輕薄你?”
她沉默,仔細從腦海中搜索出幾個模糊的片段,眼睛瞪得更圓了。
窩草(ΩДΩ)!!
她喝醉耍流氓,把宋晏容當鴨給親了!
若真是鴨她不會這麽尷尬,若是朝夕相處的宋晏容,她腳趾摳地堪比挖掘機。
阮眠眠臉上“唰”的一熱。
她強迫自己穩下心神,理直氣壯道:
“我還沒說你趁我醉酒勾引我,你竟先問起我來了?”
宋晏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我如何勾引你?”
阮眠眠看著那張人神共憤的臉,憋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長得帥真有用,明明好好說著話呢,注意力忽然就被轉移了。
她揉了下太陽穴:“算了,我頭疼不跟你計較。”
她有點可憐薑棠。
宋晏容這樣的尤物世間無二,內裏卻……是個不舉的。
果然,上帝為你打開一扇門,就會給你關上一扇窗。
想到這,阮眠眠嘴裏不自覺發出兩聲輕嘖。
下一秒,下頜被人捏住。
宋晏容扳回她的臉跟她對視,倏爾掀唇:“不公平。”
阮眠眠咽了下口水:“什麽不公平?”
“你親了我。”
她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跟你道歉了。”
“不公平。”
宋晏容彎唇,鳳眸中閃爍的精光似修行千年的狐狸,“我得親回來。”
阮眠眠下意識捂嘴的動作被輕易打斷。
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嘴唇跟嘴唇一碰,舌頭輕易撬開她的牙關。
她驚恐萬分手足無措地瞪著他,一顆心快跳出嗓子眼,腰間忽被不輕不重地掐了下,下一秒,在他的帶領下,這個吻變得繾綣纏綿許多。
阮眠眠輕顫著眼睫,莫名有幾分投入。
倏然馬車一個急刹,外頭太監聲音洪亮。
“郡主,世子,皇宮到了。”
由於慣性,阮眠眠身體不可控製地朝前撲去,二人撞了下,她立馬清醒許多。
宋晏容的唇被她牙齒磕了下滲出血絲,微微暈開,更顯顏色瑰麗。
阮眠眠手背蹭了蹭唇,怒不可遏:“宋晏容,你他媽管這叫公平?”
她何等純情一個人,昨天被他容貌蠱惑,也才貼了下就離開。
他呢,他娘的,親得她半邊身子都軟了!
“你要臉嗎?”
宋晏容闔了下眸,臉上笑意不改:“我長得比你好看,自然更吃虧些。”
“……”
阮眠眠想炸了這個世界。
確切說,是炸了宋晏容。
“郡主,該下車了。”
阮眠眠吸了口氣,轉身一把掀開車帷下了車,腳不聽使喚,險些跌倒。
“郡主小心。”
她拂開婢女的手,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宮裏走。
他媽的,還說沒勾引她?
她走得很快,宋晏容腿更長,輕鬆追了上來。
阮眠眠發出短促的哼聲,不同他說一個字,腳步又快了些。
二人你追我趕,不一會兒到了楚帝所在的宮殿。
阮眠眠進殿跪拜,在楚帝臉上看見了熟悉的尷尬,跟她今日得知冊封時一樣。
楚帝抬手,旁邊候著的太監立馬捧著冊封詔書開念。
除了得知“暮秋”這個封號外,阮眠眠驚奇地發現,她在南楚居然還有一小片封地。
相應的還有一堆簪釵環佩,彩緞絹帛等賞賜,象征皇帝的恩寵。
阮眠眠眼睛一亮。
這些東西她帶回東吳,豈不是有了啟動資金?
詔書念讀完畢,阮眠眠再行拜謝之禮。
“謝陛下隆恩,臣女定……”她想了許久,憋出幾個詞,“定竭盡全力為陛下分憂解難,以身作則,以……”
“朕沒指望這些。”楚帝擺擺手打斷她,“若太後在世定與你一見如故,朕隻是自以為是彌補心中懊悔罷了。”
阮眠眠抿唇,不知如何作答,一時傻跪著沒吭聲。
“朕有許多話想同你說,可惜此次你同東吳使團而來,時間匆忙,往後若有機會,可來南楚陪陪朕。”
“陛下放心,臣女得空就來。”
楚帝接過侍從遞來的茶,頓了下,“若你身上沒有婚約,朕還可以在南楚替你選個好夫婿,可惜你跟晉王世子……罷了,他是人中龍鳳,也不可惜。”
阮眠眠:“……”
楚帝問:“婚期定在何時?”
阮眠眠:“臣女一時記不起來了。”
空氣好像靜了一瞬。
楚帝愣了下,忽地爽朗大笑:“你性子與太後果真相像。”
“……”
說自己的義女像媽,這合理嗎?
又寒暄幾句,阮眠眠走出大殿。
宋晏容在門口等她,看見太監們拎著的賞賜,略一揚眉。
“看什麽?”阮眠眠察覺他的表情,想起什麽,“之前買衣裳首飾的錢,等回去我就還你。”
她等也不等就離開,宋晏容站在原地沒動,琢磨著她的話,眸色微沉顯然不悅。
走出很遠,旁邊太監提醒:“郡主,晉王世子他……”
阮眠眠腳步倏然頓住,這才發現身後和身側都沒有宋晏容的身影。
她蹙眉,順著走來的一路往回看,直到盡頭,在宮殿門口,終於看見那道模糊到快要看不見的白色。
她氣血翻湧,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阮眠眠閉了下眼:“你們等等。”
她快步走回去,在宋晏容麵前站定。
“你腳粘地上了?”
聞聲,宋晏容視線微抬,目光輕飄飄在她臉上劃過,不說一個字,抬腳就走。
一聲輕嗤隨著風聲鑽進耳朵。
看他走遠,阮眠眠風中淩亂了。
不是……這人有病嗎?
直至上了馬車,氣氛仍舊凝滯。
阮眠眠因他假借“公平”一事親她、剛才莫名其妙站那不走而生氣。
宋晏容不知因為什麽。
半刻鍾後,他終於說了上車以來第一句話。
語氣莫名帶著點涼意。
“阮眠眠,還沒回京呢。”
阮眠眠疑惑地看著他,下一秒,男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湊近幾分。
“這麽急著跟我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