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失蹤(2)

警燈刺眼地閃爍著,打破了夜色的單調,對講機也劈啪作響,現場顯得額外繁亂。但警方這樣的鄭重其事,醫院方卻毫無反應。

越是安靜,越是可怕。誰也不知道在這死寂中蘊含了什麽凶險。局裏的技術人員已經將醫院的平麵圖從網上傳了過來。簡綠竹湊在筆記本前,向寧夏初指出離門口最近的門診大樓就是自己逃出來的地方。但後麵的組合分布的三棟雙層病房樓則是簡綠竹逃出來時沒有注意到的。

特警在隊長的指揮下已經潛入了門診大樓。簡綠竹到刑偵分局報到的這三個月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麵,畢竟漢城這樣人口隻有二三十萬的小城市犯罪率並不高,特警並不是動輒就能出動的。

但是任何簡綠竹想象中的火暴場麵都沒有出現,特警在幾分鍾後報告樓內空無一人,後麵的病房樓內也很安靜,病房無任何異常,沒有任何閑雜人等出現。於是特警收隊,換成寧夏初帶著自己的隊員接手調查。

門診大樓共三層,一樓入門是大廳,大廳右側穿過一道門是走廊,盡頭就是監護室,一排排的房門或敞或閉,充滿著隨意性,看起來與普通的醫院沒什麽區別。

簡綠竹先奔向監護室,呼地一下子打開了門,一切都與她離開前沒什麽區別。她回頭想找寧夏初,發現他正和同事們井然有序地搜查著一樓各個房間。

寧夏初走進了值班室,單人**被褥整齊,看起來今夜沒有人入睡,桌上的一杯茶水隻喝了幾口,已是冰冷。在護士辦公室裏,一袋已開封的瓜子歪躺在桌子上,一些葵瓜子從紙袋裏撒了出來,另一個塑料袋裏盛著少量的瓜子皮。漫不經心,卻又極為自然。寧夏初把一本掉在地上的雜誌撿了起來,是《知音》。正適合一個年近中年的護士,長夜漫漫,嗑著瓜子看著他人的悲歡離合感動自己以打發無聊的夜班。寧夏初摘下塑料手套捏了捏瓜子皮,基本已經幹了。

警員們在一樓裏敞開或是半敞的房間裏還注意到了半開的抽屜,電腦裏沒有玩完的遊戲,打碎在地的玻璃器皿,似乎都證實了這裏的人是匆忙離去的。

簡綠竹聳聳肩:“寧隊,奇怪吧。我第一次醒來時,還看到一個女人和四個男人,但醒來後人卻都不見了。看這情形,估計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否則一家醫院裏突然變成了空城不會沒有人發現。也就是說傍晚這裏還有人,等我在午夜時醒來,大家就全都不見了。難道是畏罪潛逃了?”

即使連簡綠竹都知道“畏罪潛逃”這個說法隻是個緩解氣氛的玩笑。那些人如果真是綁匪,想殺掉簡綠竹滅口輕而易舉,又何必等她醒轉離開再畏罪潛逃呢?

越來越多的線索證明了門診大樓裏值夜班的人員都不見了,無論是自願或是非自願的,寧夏初都能從中嗅出不尋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