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章 大學士簡文禮

大戰激烈之極,整個空間震**不安,在空間中,九皇鎖龍斬殘餘的力量在地虎的刺激之下逐步蘇醒,沈辰的強大精神力量也轉化成源源無窮盡的戰力。

這是力量和力量的抗衡,意誌和意誌的抗爭,那地虎能夠成為瀕死界的超強凶物,其暴戾凶悍可想而知,但沈辰也是曆經千險萬難才有如今的成就。

大戰激烈,不知耗時多久,那地虎在火龍的一擊之下終於倒在地上,想要掙紮起來,但已是力疲,想要張口噴吐黑光,那黑光還未聚集完成便又散去。

沈辰落地,也是雙腳發軟,意識幾近潰散,幸而這場戰爭並非是在現實中,否則必定身重九成以上的重傷。

在有九皇鎖龍斬幫助的情況下,竟然還要受此重傷,足見這地虎霸刀的可怕,也怪不得當初大楚皇帝會和九幽鬼皇一同葬身在死界通道之內了。

沈辰咬緊牙關,提著法劍朝著地虎走去,他每一步都穩穩落地,分明虛空無極,萬物輕如鴻毛,他卻要一步宛如落到實地上一般,而每一步落下,都給予地虎極大的威脅。

沈辰很清楚,就算再疲憊,也決然不能夠在這頭凶物麵前露出半點脆弱,唯有如此,才能夠真正的降服它。

地虎躺在地上,嘴中發出低沉的咆哮,這聲音已經不僅僅是之前的威脅,更帶著幾分恐懼。

比起人類而言,凶物的生存方式更加直接,同時對於死亡也更加的敏感。

待沈辰走到身邊,一劍輕抵著它脖子的時候,地虎口中的咆哮也戛然而止,它緊盯著沈辰,那鬥大的眼睛中充滿了十足的戒備,更有著複雜的情緒,憤怒與驚恐混雜在一起,更有種難以置信,難以想象竟被這個渺小的人類所擊敗。

而當這熾熱的法劍再朝脖子上前進半寸,隨時就會割破皮肉的時候,地虎目光中的恐懼便更加明顯。

此一戰,它渾身上下都有著大量的傷口,顯得異常狼狽,仿佛落水的老虎似的。

沈辰渾身煞氣畢露,那斬殺千人萬人而凝聚成的殺氣經由龍氣而起,將火龍之影幻化得更加逼真。

他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你若歸降,我便讓你好好的活下去,積功德,救蒼生,或有朝一日,你能夠洗去戾氣,重入輪回。你若不降,我便將你徹底毀壞,就此不存於世!”

每一個字都仿佛蘊涵千鈞力道,饒是那地虎凶猛,如今也不由得虎軀一顫,爾後發出一聲低嚎。

這低嚎聲好似小貓叫出來一般,有幾分討好之意,而那目光中的凶色也少了不少,顯然地虎最終選擇了前者。

沈辰便說道:“你倒是識時務,既然如此,日後你便為我所用,切不可有半分點抗命之舉!”

那地虎又低嗷了一聲,一副臣服之態,沈辰暗鬆了口氣,飛離地虎的精神空間,待回歸本體之時,睜開眼來。

此時,天已是大亮,而他感覺到體內那種蓬勃的力量正在湧動不停。

一直以來,地虎霸刀都是壓製著自己戰力的存在,讓身體無時無刻不處於緊張狀態,而如今霸刀臣服,體內的威脅盡去,被壓抑的力量也就釋放了出來。

如此,沈辰在修為上可是有大大的提高,但是距離突破境界仍然有著一段路要走。

他一臉疲憊,一倒便熟睡了起來,好在沒人打擾,一直到大下午才醒過來。

因為還要等著段玉山派人帶回消息,所以沈辰倒閑得很,便帶著紀蓉兒到郡城內逛了一圈,看看風土人情,聽聽茶館閑話,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一直到了三天之後,段玉山派人叫去沈辰,說是那簡大學士確在老家,於是便派人告訴段青霓二人要出門一趟,段玉山也未把沈辰的身份透露給女兒,隻是說帶沈辰到周邊去走走。

段青霓倒也沒多想,反倒為父親有如此興致,更帶上沈辰而高興。

於是這大清早,二人便趕往東川郡。

來到東川郡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大下午,然後又直奔東山縣城,到時已是傍晚時分了。

簡家在東山縣原本隻是寒門,隻是因為簡家出了簡文禮這個禦用大學士,門弟才漸強盛起來,以往原本都不走的親戚依附過來,人丁漸旺,如今雖然簡文禮辭官歸田,但身為皇帝老師這個身份,卻是令州郡官員都不敢小窺,每年簡文禮壽辰,知州都會親自過來拜見,如此可見簡文禮地位之高,人在朝野,但對朝廷的影響力卻十分大。

州官都如此,更別提這些郡城縣鄉了,那簡家在這裏的地位宛如神明一般。

但簡文禮雖有如此高的身份,但卻以慈善為名,救濟鄉鄰,名聲頗好,更勒束家中子弟,不得妄形妄言。

待一行人抵達簡家大宅時,下人得知是龍台王來了,未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

未過多久,便見到一個七旬老者從裏麵走了出來,一身青衫,雙目睿智,那份氣度一看便是經曆過大場麵鍛造而出,有種無形的氣場。

段玉山嗬嗬一笑道:“簡大人,幾年未見,氣色比幾年前還好啊。”

簡文禮深深一拜,未在這禮節上有任何疏忽,爾後慚愧道:“殿下過獎了,倒是殿下,我聽說你身體貴恙,早前還派了門中子弟送了些滋補之藥過去,看殿下如今這樣,已是大病痊愈了吧?”

關於段玉山大病之事,是一直密而不宣的,畢竟事關重大,能夠影響到三郡的正常運行。

段玉山一笑道:“多謝簡大人掛念。”

“老朽早已辭官,豈敢再當大人二字。來,殿下裏麵請。”簡文禮將二人邀請進來,同時也打量了沈辰一眼,見他資質不俗,氣度非凡,便不由得眼睛一亮,想著或是段家哪位子弟,才會有如此氣質,倒也不好細看。

於是,眾人便在簡家吃了一餐便飯,席間,段玉山和簡文禮暢談當年皇城趣事,沈辰便是陪著笑,默默聽著。

待到吃完飯後,三人進了小廳,簡文禮這才說道:“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

這簡文禮能夠坐上禦用大學士,更受先皇之命教導皇帝,自然有的不止是才學,這一問自然就到正題上了。

段玉山便肅然說道:“簡老雖人在山野,但在朝中當也有耳目,可知,湖國欲和飛穹國聯盟一事?”

“什麽,有這種事情?”簡文禮聽得吃了一驚。

段玉山微微頷首,目落到沈辰身上,說道:“我也是前幾日,才從這位殿下這裏,聽到的。”

“這位殿下?”簡文禮又是一愣,仔細打量了沈辰一眼,以殿下相稱,當是皇族中人,但連山國皇族子弟,他都是認得的,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此子並非是連山國皇族。

沈辰微微一拱手,含笑道:“本殿乃是霸州國十四皇子,冒昧來見,未及時表明身份,還請簡老見諒。”

簡文禮臉色不由一變,神色頗為複雜,即意外於這年輕人令人震驚的身份,又狐疑於段玉山此行過來的目的,一時間倒失了幾分鎮定。

畢竟,這事情實在太過震撼,沈辰因為拿下蒼漠國一事名震天下,霸州國也因為吞並了蒼漠國數州之土而一躍成為西部最強國,再加上有和青嵐國的聯盟,讓諸國皆是心生提防,如今,這個僅僅耗費兩年時間,便一手造成這局麵的十四皇子,竟然出現在這裏,又怎能不讓人震驚?

他仔細打量著這年輕人,觀其眉宇額骨,看起雙目鼻冠,爾後心頭猛地一震,仿佛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般,同時,心裏驟然下了一個決定!

簡文禮到底也是老於官場,未過多久,便鎮定下來,說道:“我道是誰氣質如此不俗,原來是十四皇子殿下,果真非同尋常皇族子弟。那殿下所說這事情,究竟又是從哪裏聽來的?”

沈辰便坦然說道:“不瞞簡老,本殿一直很關注中土大局和各國之事,我國自也派遣了有人在各國搜集情報,關於這結盟之事便是意外打聽到的一項機密情報,如今就算是湖國皇城之內,知道這件事情的也是極少數。”

“那你如何保證此事的準確xing?”簡文禮沉聲問道。

沈辰淡淡回道:“其一,我相信本國情報人員的能力,就拿蒼漠國一戰來說,能夠兩年就拿下此國,便是因為我國情報人員獲得了相當多價值重要而準確的情報。其二,湖國當代皇帝自一登基之後,便明顯把重心落到軍事上,練兵勤武,再加上我國的大勝對其造成的影響,因此他能夠想到和飛穹國結盟倒也不算什麽意外。”

簡文禮聽得眉頭一皺,確實這兩點都很有信服力,湖國當代皇帝確實好武善戰,傾重國中武將,這一點是眾所周知,而沈辰拿蒼漠國之戰說明其情報人員能力的出眾,那自然更是讓人無法反駁,畢竟要想兩年時間拿下這千年之國,情報的獲取隻怕在很多戰役上都起到了決定xing的因素。

不過,他並未因此就取信沈辰,畢竟,和段玉山不一樣,他並未受到沈辰的恩德,甚至於,因為霸州國的崛起,更感覺到了幾分威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