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代人出頭

隻是,不知道這其中內情的道徒們,卻是恨不得立刻將這些靈果吞入腹中,而就連一些心xing不穩的修士亦是蠢蠢欲動,同時又暗歎這清平宗的大手筆,相比之下,身為三巨頭的其他三個宗派便免不了被比了下去,而這也正是杜隔江此舉的用意所在。

清平宗上上下下,無論門人還是修士,自然都免不了有幾分得意,而待到靈果皆發放完畢之後,杜隔江便朝著眾人微微一拱手,說道:“請諸位同道同食,納靈氣,漲修為!”

包括三巨頭的宗主,自然也都拱拱手,回了一禮,吃人手軟,這場麵的客套話自然免不了的。

一時間,這殿內殿外,各大中宗主們皆是齊聲響應。

而就在這時,隻聽有人高聲說道:“杜宗主且慢!”

這不合時宜的聲音自然是沈辰發出,而話一落下,自然引得滿堂關注,兩三千道眾便都齊唰唰將目光落到了沈辰身上。

待沈辰慢慢站起,自也不用再隱匿修為,將正王級數的氣息全然釋放出來。在這種場合,修為絕對是說話的本錢。

一見到沈辰年紀輕輕,資質根骨卻甚為卓越,正王級的強者修為撲麵而來,直是令人動容,就連韋樹深眉頭也不由得一皺。

他身份尊貴,靠的便是高人一等的資質和悟性,才能夠以三十來歲的年紀抵達正王級數的修為,堪稱清平宗曆史上資質最高的一人,這也是他一直倨傲不凡的本錢。

但是沈辰一現,立刻有種將他比下去的感覺,等級相同,但人家可是年輕了足足十歲左右。

而錢天見到沈辰出現在這裏,自然也免不了大吃一驚。在他看來,沈辰是早已死在了陣中,畢竟他設下的法陣本身就已經將此人推入絕境,而為了永絕後患,更是直接將法陣引爆,其威力之強橫可想而知。

自然,因為他早將洞府內的寶貝搜刮一空,所以自然沒有急著去搜尋沈辰的屍體,而是想著返回坊市,在同道中炫耀一番所獲的極品王器。

哪知回到坊市,竟然發現這極品王器無法認主,便推斷其已經破裂,這才耍了個心眼,借拍賣會拍出,白白獲得三百多萬靈石,而今再過來參加這靈果大會,享用須彌靈果,可謂春風得意。

但沈辰的出現絕對是個意外中的意外,不過,錢天又很快鎮定下來,就算這小子今次要在這裏和自己攤牌,那也是自尋其辱。

杜隔江見到沈辰乃是修士身份,而他召集諸多門派過來,本就是為了讓更多的門派加入其聯盟,而任何一個修士都是絕對應該籠絡的對象,更別說這年輕人資質不凡呢。因此,被沈辰這麽打斷話,也並沒有生氣,反是微微一笑道:“道友年紀輕輕,修為確是不俗,不知出生何門何派?”

沈辰淡淡說道:“在下是何門何派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次我到這裏,乃是代表著青鬆門!”

說話間,古靈台三人便也都站了起來,釋放修為,刹時間一正二副三個修士在這裏,讓周邊本來受到震懾的修道者都是大吃一驚。

自然,青鬆門三字的出現立刻引起在場的轟動,誰都知道當年青鬆門和清平宗那一場公案,而最後也是以青鬆門的失敗而告終,近二三十年來,已經早不見其門人行走於世。如今突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這樣大的場合,自然引得眾人關注。

除此之外,這年輕人的話更是讓人有幾分揣摩的深意,按照這話中的意思,他應該並不是青鬆門的人,而是青鬆門請來的救兵。

看古靈台三人皆是修士,但身子微弓,對這年輕人呈尊敬之態,仿佛後輩一般,便讓人不由得揣摩這年輕人的身份。

而杜隔江則是臉色一沉,冷笑道:“原來是來找麻煩的,我可不記得本宗有邀請過青鬆門的人,不請自來,這臉皮倒真是厚得可以。”

古靈台三人被說得臉色一變,一臉憤怒,沈辰則淡淡說道:“我等不請自來,自是有所原因,今日過來,便是要討回水霧玲瓏山!”

他直接把話題引到這至寶之上,場中諸人皆是暗吃了一驚,直道這年輕人真是大膽。

杜隔江放聲大笑起來,臉色一沉道:“青鬆門的人當真不知死活,這水霧玲瓏山分明乃是本宗之物,你們垂涎也就罷了,竟還擺出一副是你們所有的樣子。這幾十年爭鬥未讓你們腦袋清醒,今個是本宗門的大盛會,你們還敢來搗亂。我可不管你這小子是什麽來頭,為何要為青鬆門出頭,本宗是決然不會在這件事情有絲毫退步,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他大手一揮,殿外的宗門弟子便朝著四人趕去,他們修為雖不及四人,但仗著這裏乃是宗派駐地,自是不懼四人,隻要他們敢動手,正好給了宗派強者出手的機會,就算將他們斬殺在此,也無人敢有所非議。

沈辰大聲說道:“杜宗主這麽急著將我們趕走,莫不成是怕我們說出一些不為人知的隱情?壞了你們清平宗的聲譽?”

這話一說,場中便免不了議論紛紛,畢竟當年之事其實也是有著一些坊間傳聞,並非所有的輿論都是站在清平宗這一邊。

李京此時清了清嗓子,笑言道:“杜宗主,依本宗看,不若讓這位同道把話說個明白,今日有我等在這裏給清平宗做見證,若然他們說不出所以然來,那這水霧玲瓏山的歸屬問題日後當無異議,這樣豈不甚好?”

其他兩個巨頭宗主也都附和起來,三人心裏自有著自己的算盤,他們今日雖是衝著須彌靈果而來,也算給了杜隔江麵子,但卻又不象坐視其壯大,如果這件事情真個有所隱情,而能夠打擊到清平宗的名譽,那自然是拒絕它成為四巨頭的最好理由。

杜隔江哪會看不出三人心意,暗罵了一句,但同時又知道這倒也不失是一個完美解決這事情的好方法,便擺擺手,令宗門弟子退了下去,爾後說道:“既然三位宗主都這麽說了,那今次,咱們就當做諸位同道的麵,把這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個清楚。若然說完之後,你們青鬆門還敢不依不饒,本宗絕不手下留情,定要將你們在這世間鏟除!”

這話一落,古靈台便不由冷聲說道:“說得真是冠冕堂皇,你們清平宗所做的事情還不夠多麽?這麽多年靠聯盟力量一直打壓本宗,導致本宗人丁單薄,如今隻剩下我們三人!”

杜隔江嗤笑一聲道:“弱肉強食,乃是世間之理,你們要怪就怪你們宗派硬要和本宗作對,而本宗所做的事情向來是無愧無心!”

古靈台氣得拳頭緊握,沈辰微微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做這口舌之爭,淡淡說道:“請問杜宗主,當年貴派是如何獲得這水霧玲瓏山?”

杜隔江不緊不慢的說道:“此天地至寶乃是本宗長老在百年前於山中曆煉之時意外所獲,眾所周知。”

沈辰微微一笑道:“那請問發現此寶之時,這水霧玲瓏山周邊又是如何一個情景?”

杜隔江冷冷看著他,說道:“自然是滿地靈藥滋生。”

沈辰一笑道:“這水霧玲瓏山即是應天地而生之物,隻怕並非孤長於地上,取走的時候或應有幾分困難吧?”

杜隔江冷笑一聲道:“有何困難?此物雖長於地下,卻並非有根須之物,取之而出,何其簡單?”

聽得這話,沈辰便笑了起來,他很清楚,杜隔江這套言辭其實在當年青鬆門上門討還水霧玲瓏山的時候,也出自李益達之口,而這番話正是青鬆門主和李益達交談的時候告訴給他的。

因此,當年那位長老挖掘水霧玲瓏山的情形,那李益達雖未親眼見到,卻也說得好似真的一般。

隻是,知道水霧玲瓏山內情的沈辰卻知道,這便是突破對方的缺口所在,那水霧玲瓏山實際上是生有根係的,根係下必定是纏繞著大量的凶物屍骨而作為養份。

當年那位長老發現水霧玲瓏山的時候,並未先取此至寶,而是先將周邊的靈藥采摘,這靈藥皆是連根拔起,包裹土壤,以求可以移入宗派。後來取這水霧玲瓏山的時候,確實沒有在其下方發現根須之物。

但是,按照上暝宗的記載,在發現此物有根須包裹屍骨之時,將水霧玲瓏山拔起時,其下方是有著濃密的根須,纏繞著這些屍骨,這也就意味著,當那位長老將靈藥采摘之後,水霧玲瓏山所消耗的養份也就隨之減弱,所以根須消失不見,以至於那位長老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顯然,這百年來,清平教也未有發現這事中的蹊蹺。

見到杜隔江說得言之鑿鑿,李京便朝著沈辰說道:“道友即是代青鬆門而來,杜宗主也給了你們一個講道理的機會,若你知道更多的隱情,當可現在說出來,我們諸同道自有分辨真假的能耐。”

眾宗主們自是點著頭,沈辰便說道:“其實在下此次過來,有兩個目的,其一,乃是拿回原本屬於青鬆門的水霧玲瓏山,其二,便為了拯救清平宗,不至於受滅門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