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瀾滄河畔,青木村前
瀾滄江是一條大河,江麵寬闊,水量充沛雄渾。據說其起源於極北雪山之地,冰川之地常年雪水融化,使得這條水係常年水量充足,並不斷流。這條大江阿孕育了北方五洲十四國,大片生機之地。
雪白色的河水有如一條玉龍從極北穿過雪山腳下廣袤的恒河森林,途徑無數的丘陵峽穀。流域由北向南縱跨,地勢高亢,山巒重疊,起伏變化大。
北方多山脈,山脈之外圍有著無數的古老村莊。這些村莊之中村民的先祖或是避戰亂,或者逃避繁重的徭役來到此處。他們依舊遵循著古老的習俗,依山而居,以河為生。
滾滾的瀾滄江之水從這九曲十八彎的山脈之中傳流,似乎像是一條玉帶。時有玉浪騰起,拍打著周圍的江岸,仿佛演繹著古老樂曲。
兩岸青山對峙,怪石嶙峋。奇峰迭起。
“爹?”
龍山望著身前的默不作聲的中年人,臉色閃過憤怒的神色,雙拳緊握,嘎吱作響。如果不是還有幾分理智,便要完全爆發。
“山兒!”
龍橫眼瞼低垂,絲絲皺紋好似魚鱗密布臉上,望著眼前高壯的布衣青年。堅毅的臉上兩條劍眉飛揚,眼眸之中滿是剛毅。多麽像年輕時候的自己!衝動,堅毅,倔強!
微微歎息。“山兒,不是為父,不幫那那胖小子!”
“實在是……!”
“爹!”
龍山雙眼之中噴火,激動之間,腹腔猶如風箱,呼呼作響。
“難道我們就任由那畜生……!”
“閉嘴!”
龍橫驀然勃然大怒,大聲打斷青年話語。抬起手指著青年,龍橫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青年。眼中嚴厲道。
“山兒!這種話,為父不希望再從你嘴裏聽到!”
“我已經失去了成兒,不想再失去你!”
麵對著滾滾的瀾滄河水,龍橫眼中閃過一絲絲痛苦之色,隨即隱藏不見。
人生之疼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自己親手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
這種痛苦龍橫忍受一次就夠了,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轉身望著身前年輕倔強的兒子。龍橫麵上閃過絲絲慈愛,這已經是龍家最後的獨苗,不能有失!
“爹!”
“不用求我,再怎麽求,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爹雖然是一村之長,但是……”
“不是,爹,你快看水麵上?”
龍山急急打斷龍橫的話語,此時一隻手指著雄渾翻湧的江麵上驚呼道。
“水麵有人?”
轉過身去,中年踩著塊塊巨大的河邊石,臉色微微一變。隻見滾滾的江麵上,白色的水花飛濺。大浪一波接一波。但此時卻有一小黑點在大浪之中沉浮。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頭發。龍橫看的真切,那分明是一個黑衣黑發的少年。
此時少年眼睛緊閉,麵色慘白。隨著洶湧的江水漂流!
“快!找船救人!”
話語間,龍山已經一力跳下岸邊的一條小船,駛著這條船兒,在大浪之中向江中靠攏。
從小生活在江邊,龍山熟悉水性,駕著小船在大浪中輾轉,卻極為穩當。在龍橫的目光注視下,將黑衣少年迅速從水中撈起,拖回岸上。
“這是哪裏?”
迷迷糊糊間,君無名從昏迷之中醒來。望著周圍木質的古色古香的紅木床,稍微有些簡陋的屋子。陣陣好聞的木質清香傳入鼻子之中,令精神微微振奮,一怔之下,君無名強自撐起身子,掙紮著從**爬起來。
目光微微有些迷糊,自從被那黑衣強者一掌之下,自己五髒六腑受到重創,自己勉強提其神魂之力,尋到一條大江,然後墜落在江中!
驀然,君無名一驚,目光一凝,從些許的迷糊中徹底清醒。
“小夥子,你醒了?”
驀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在遍上響起,君無名肌肉渾身一緊,驀然抬頭望去,隨即微鬆,放下警惕。隻見有一憨厚中年人此時正坐在屋子的堂上,衣著樸素,應該不是修行人。隻是一個普通人。
龍橫見君無名清醒,頓時爽朗一笑,關心的走過去,笑聲問道!
“大叔,你好?請問這裏是?”
仰著頭,君無名疑惑的打量著這四周,下意識將神魂之力放出。浩浩****的神魂之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四周查探了一遍。隻見此處乃是一座大山外圍。
背靠山脈,這是一座大村轉,此時黃昏將近。炊煙嫋嫋。屋子之中頗有人氣。周圍青綠山脈綿延,門口一道巨大的大江經過。
眾多的寨子櫛次鱗比的坐落在高處,形成了一處處有序的居住良地。君無名自己所處的便是其中一座。
“這裏是青木村!小夥子你似乎受了重傷,從上遊漂過,被我那小兒尋到,救回家中療養!”
“小夥子你先且好好休息養傷,待我去山裏尋幾株上好的山藥,替你補補身子!”
龍橫見君無名此時似乎依舊有些迷糊,頓時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隨手自門外掄起簍子與藥鋤徑直往山間走去。山中多寶物,山裏人靠山吃山,對此有一套獨特的生存方式。
這位大叔當倒是熱情。
從探查之中回過神,望著出去的憨厚中年人。君無名心頭微暖,倒也多虧了他。
自己肉身重創,倒也卻是需要一些藥材療養,光依靠水之元氣的修複,時間卻也太過漫長。如果能有幾位藥材來調理,對身體之上傷勢的恢複確有極大好處。
說起體內的傷勢,君無名麵露苦笑。雖然依靠著最後一擊將那強者徹底殺死,但其臨死之前的一擊卻也讓君無名受傷匪淺,
五髒破裂,如果不是最後墮入水係之中自身竅穴慢慢吸納江河之中的豐裕水之元氣緩緩修複,此時未必還能動彈。
緩緩走出門外,屋外真是黃昏。滔滔的白烈江水在黃昏的夕陽之中現出些許昏黃。
朵朵晚霞映紅了天空,夕陽之下的村寨顯得格外的寧靜悠然,炊煙嫋嫋讓君無名有一種異樣的溫馨。
徒步走在高處,枚紅色的餘光懶洋洋的照在君無名一襲幹淨發白的簡潔布衣之上,清風拂麵,黑發飛揚。眼眸如星,縱然清秀的臉上依舊有些蒼白,但卻依舊難掩少年奪目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