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想知道我現在的進境啊，還這麽故弄玄虛，嗬嗬，我就陪這個老頭子好好玩玩吧。”林淵暗暗忖度道，臉上卻依舊是那種要死不活的樣子。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福伯有那方麵的……咳咳，是我想歪了。嗬嗬，福伯，那件事情您也是無心的，我怎麽能怪您呢？您……還有別的事情嗎？”林淵雙眼笑成一雙月牙兒，再看福伯，卻發現他依舊觀望著林淵那雜亂的房間。

林淵也不說話，就這麽看著福伯，任由他的眼睛在自己的房間中肆虐著。福伯觀看一番之後，才回過神來，正好迎上了林淵那一道極有深意的眼神。

福伯的神情忽然一愣，這副表情實在是太過滑稽，以至於林淵差點笑出聲來。

“福伯，您還是進來坐吧。您這次過來恐怕不是為上次的事情道歉這麽簡單，有什麽事情直接和我說就是了。我也有事情想不通，正要向您請教呢！”林淵側了側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福伯微微一愣，條件反射般地點了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林淵現在的房間實在是相當亂，羊皮卷黴味濃濃，還有那些酒菜混雜的味道，著實讓人想要作嘔。福伯實在難以相信，在這樣的環境，林淵是怎麽忍受下來的。

聽那些侍女說，林淵讓她們把飯菜放在門口，不讓她們進去。而且房間也不讓她們收拾，就這樣亂糟糟地持續了半個多月。福伯不禁感歎，這個小子也實在是太邪異了吧，難道隻是為了不看到那些侍女？

林淵心中對這件事可是怨怒非常，他這也算是一種無聲的抗議。他並不是歧視這些女子的相貌，而是他自己心理的問題。若是再讓他看到那些侍女的話，他恐怕真的也要和那些仆役一般一天天消瘦下去，說不定倒黴的話還真的被嚇得不舉。

“福伯，您先將就著坐一下，這幾天還真沒時間打掃屋舍，讓您見笑了。”林淵將地上的羊皮卷收拾了一下，隻是輕輕地拍了拍，那灰塵就騰起來，嗆得福伯不自禁皺眉。

“少爺，您讓那些侍女來收拾一下不就可以了嗎？那些丫頭幹活還算很麻利，雖然那些侍女……唉，少爺，您一定因為這個對老奴有些怨言吧。”

“可是您有所不

知，當年您做的糊塗事情讓元帥忽然有了這種想法，本來這隻是元帥一時之怒做出的決定，但是，後來元帥卻因為一件事情，府內專招醜丫環的命令才一直執行下去。”福伯的語氣有些沉重，似乎是要揭露真正的秘辛。

“怎麽了？福伯，難道這也有什麽苦衷？”林淵立刻來了興趣，十分好奇地問道。

福伯點了點頭，道：“是啊，當年元帥招收了這麽多醜丫環，在整個火焰城掀起了軒然大波。元帥後來有些後悔，畢竟天天看著這些丫頭，誰也不會太舒服。但是元帥他無意中發現，這些醜丫環的家庭大多極端貧窮。”

福伯輕歎一聲，繼續說道：“少爺，您也許並不知道，老百姓的生活可不是那麽地安逸。他們日日夜夜都要為吃喝而奔波，家裏若是有個好看的女孩，大多數是送到豪門做妾做丫環，倒也算是祖上燒了高香。有些更加無奈的，甚至將親生女兒賣到妓院，以此來換得錢財，養活全家。”

“哦，我明白了。”林淵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道：“您的意思是，那些長相好的還有歸宿，最起碼犧牲自己以後，可以換得錢財，養活家人。那些長相差的女孩恐怕就不會這麽幸運。唉，這麽說來，這些丫環們實在是苦命之人！”

福伯詫異地看著林淵，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在他的心中，林淵隻不過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怎會知道這世情冷暖，又怎麽會對老百姓們有一絲憐憫？

這些年來，他所做的事也算是罄竹難書，雖然沒害人命，但是也破壞了不少家庭。若不是因為他是林方天的親孫子，恐怕他有十條命都不夠殺的。

可是，現在的林淵卻散發出一種悲天憫人的氣質，福伯可以看出，林淵剛才的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絕無半點矯揉造作。

福伯不知道林淵現在心裏想些什麽。林淵的身子雖然屬於這個世界，但是林淵的心似乎還留在了上一世。上一世的他受了太多的苦，也見識到太多的世情薄，人情惡。所以，在福伯說到這些丫環的身世時，他不由得有些感同身受，不覺心生悲愴。

許久，福伯才恢複過來，笑著說道：“元帥要是聽到少爺說出這番話，一定會開心得睡不著覺。嗬嗬，老奴也不瞞少爺

，其實這次是元帥派我來看少爺的，他老人家麵皮薄，上次和您吵過之後，他實在是不好意思親自過來。少爺，老奴我說句心裏話，不知少爺想不想聽？”

“說吧，福伯的話我怎麽可能會不聽？”林淵笑了笑，心中卻是暗自嘀咕：“和這個老頭子說話一定要小心啊，還是順著來比較好，不然他又發瘋的話，那就真的操蛋了！”

福伯輕聲說道：“其實元帥對少爺您是十分關心的，這麽多年來，他的心裏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壓力。老奴希望您能夠體諒體諒老爺吧，他這些年過得苦啊！”

“福伯，這些您不說我也知道的。我怎麽會和爺爺斤斤計較呢？我隻是怕爺爺看到了我會生氣，所以一直都沒敢出現在他麵前的。”林淵微微一笑，淡然地說道。

他的心裏，卻是暗暗嘀咕著：“我才不會那麽無聊去找個那個老頭子，那不是沒事幹找罵？”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啊！少爺，您這麽說，老奴真的感到很欣慰啊！”福伯哈哈大笑起來，那是一種由衷的舒心感。

“福伯，這點就請您寬心吧。嗬嗬，福伯，我倒是又有問題要向您請教了，隻是怕……”

“哈哈，是不是怕我又瘋魔了？”福伯打斷林淵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嗬嗬，讓您見笑了，不過您說的還真是實話，我也在還真的怕得很啊！”林淵苦笑著說道，有些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

“少爺，放心吧，經過上一次之後，老奴的心境已經提升一個層次，不會再那麽失控。”福伯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笑得林淵心裏特沒底。他才不會相信這個老瘋子會忽然“從良”。

他表麵上雖然是已然相信的樣子，心裏卻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笑著問道：“福伯您在我們林府這麽長時間了，您知不知道，我們林家有沒有什麽強大的戰訣戰技呢？”

林淵滿臉笑容地看著福伯，這句話一出口，就像一塊巨石扔入江河，激起千層浪花。

“難道老爺是對的？少爺真的開竅了？”福伯心中激動萬分，腦中忽然回響著林方天之前跟他所說的話。

“若是那小子忽然想學武，你就直接帶他去武閣吧，不需要經過我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