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8章 籌碼
唐焱在靈族的修正區見到了等待的聖靈皇。
“你來的比我想象的晚。”聖靈皇沒有閉關，甚至沒有修養，收斂了所有皇威，以正常的形態麵對著唐焱。
他一直在等唐焱的到來。
“阿修羅皇在哪？”唐焱看到聖靈皇的狀態就知道自己猜的八堊九不離十。
“先不談他了，先來談談我們之間的事情。”聖靈皇走到了一座破碎的斷崖，負手而立，遠望著破敗狼藉的山脈河川。這裏曾經是座巨山，被聖人劈成兩半，一半毀滅，一半孤立成斷崖。
“在你選擇背棄魔族，轉入人族的那一刻，你就屬於我們這邊的陣營，我不會絕對信任你，但會用正常的姿態對待你，把你當成盟友。至於戰爭之後聖靈族的安置和你我彼此間的關係，需要由你在此之後的戰爭裏的表現來定奪。”唐焱沒跟他過多廢話，直接挑明重點。既然雙方都明白，就沒必要藏著掖著。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再談關係和分配，我沒有任何主動權，一切由你來安排。那時候就不是定奪，而是你的施舍。唐焱，我挑明了說吧，處理完魔族之前，我不會跟你內堊鬥，但在處理完之前，我同樣需要得到你的保證。”
聖靈皇既然做出決定回歸人族，就會盡心盡力做好自己的一切，但絕不會由唐焱來審判自己，也不會由任何人來審判。
“你想要什麽？”
“靈族應該得到的一切。”
“你不要以為救了些人，就成了英雄，有了籌碼。你之前的作為隻能讓我不會跟你死磕到底，給靈族這個族群留了條活路，僅此而已。如果你想要更高的利益，抱歉，現在給不來，用你的實際行動來爭取。”
“我既然等你來，就有我相應的籌碼。”
“阿修羅皇？你還真挑錯了對象，你手裏握著阿修羅皇的命，卻拒不交付，與內亂內堊鬥有什麽差別？不用我親自出麵，阿修羅族和海神族就絕不會輕饒了你。”唐焱雖然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詫異。
猜測是一回事，被親口證實又是一回事。
阿修羅皇明明死了，怎麽可能又回到聖靈皇手裏？
聖靈皇麵無表情的回道：“我手裏握著阿修羅皇的命，隻想用他交換些條件，而你卻推三阻四不願接受，你感覺這事情傳到阿修羅族耳朵裏，會是什麽感受？他們會認為你不夠重視阿修羅族，忘恩負義，還是認為我靈族在戰戰兢兢裏想要些條件很過分？”
唐焱冷冷一笑：“看來你早有準備。”
“沒有準備，怎會在這等你。你我誰都別繞圈堊子了，我這裏有兩個籌碼，換你兩個保證。至於以後的魔族戰爭，我靈族會盡自己所能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也不會再要任何施舍。”
“說說什麽籌碼，說說想要什麽。”
“第一個籌碼，我有阿修羅皇的頭顱和完整的靈魂。當時阿修羅皇被分屍，靈魂逃逸，落到了我手裏，被我封存。他的頭顱被金翅天鵬活吞，後金翅天鵬被我擊殺，頭顱落到了我的手裏。
一個頭顱配合一具完整靈魂，阿修羅皇即便無法穩住人皇境界，起碼是活著，算是給了阿修羅族個交代，讓阿修羅族民安心。
我要用這個籌碼，置換我靈族在祁天堊大陸一個專屬的領地，範圍以祁天堊大陸一個正常帝國的麵積來規劃，隻能多絕不能少，四周絕不可以存在能威脅我們的勢力，你更不可以用任何手段侵害打堊壓，我們依舊還是黃金古族，享有黃金古族應有的待遇。”
“可以接受，但我要給你個限定時間，隻享有萬年權利。萬年之內，靈族老老實實在那片領地裏待著，無論是情報體係還是影響力，都決不能脫離那片領地，萬年之後，視情況再做定奪。你如果能答應，我可以接受你的條件。”唐焱勉強接受，如果單純是阿修羅皇，不足以換取這樣的保證，可聖靈皇在皇級戰場上的倒戈拯救了很多生命，這一點，唐焱不會忘。
“第二個籌碼，我有個情報，關於黑魔皇、櫻花神樹，以及那兩個靈體兄妹。這個情報很重要，我想要來兌換裴薩。”聖靈皇轉身，直麵唐焱。
唐焱看了會兒，忽然笑了，反問了聲：“裴薩？”
“沒錯，我要裴薩回來。”聖靈皇能確定裴薩沒死，必須要回來。他的壽命不足萬年，需要有個足夠強大又智慧的新皇來統領靈族，保證未來祁天堊大陸的正常生存繁衍。
唐焱迎著聖靈皇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搞清楚一點，我原諒的是靈族，接受的是靈族，而不是你聖靈皇，我還沒表示要留你的命。一個籌碼和你當時的作為，隻夠讓你靈族存活，而不是以往所有一筆勾銷！”
聖靈皇眼神驟寒，差點爆出靈魂攻勢滅了唐焱。
唐焱道：“你我之間的仇怨深比荒海，我原本是讓你靈族徹底滅族，讓你靈族卑微到底永世為奴。但你在皇級戰場上的拯救和阿修羅皇的回歸，讓我做出最大讓步——靈族存活！
但我的讓步局限於靈族這個族群，你剔除在外，族務院和政務院所有長堊老剔除在外！
按照我之前的預計，你在魔族事件之後必死，你族務院和軍務院必亡，或者是你可以到時候用你靈族全族的滅亡，換你自己卑微的性命。”
聖靈皇眼神格外森冷，唐焱卻麵無表情的對峙著。“既然你今天拿出了第二個籌碼，我可以考慮到時候留你聖靈皇半條命。但族務院和軍務院必亡，我要為這些年來死在你靈族手上的親朋好友一個交代。至於裴薩，你想都別想，絕不可能。”
“我可以用我的命，替換裴薩。”聖靈皇咬牙做出讓步。
“不可能，哪怕你現在親手把櫻花神樹挪過來了，我也不會饒了裴薩。說吧，他們三個之間有什麽聯係，我視情況決定戰後留你幾成的命。
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這人記仇，不可能因為你現在的些許作為就抹除了幾十年來的恩恩怨怨，不可能因為你救了幾個人，就遺忘當年被你們殘害的人。留你靈族存活，留你半條命，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也絕不可能再退半步。”
聖靈皇閉著眼睛沉寂了很久，背在身後的雙手用力攥緊，依稀可以聽見嘎吱的骨節摩擦聲。
“我時間有限，如果你不想說黑魔皇他們三者的關係，我不強求，請把阿修羅皇交出來。”唐焱從崛起到現在，基本都在跟聖靈殿鬥跟靈族鬥，身邊的親朋好友乃至歸屬部隊們，因為聖靈殿和靈族出現的傷亡，何止十萬！他可以為了聖靈皇救了部分人而做出退步，也必須為聖靈族殘害的那些人做出底線。
聖靈皇睜開眼，看向唐焱的目光閃過絲微弱的冷意：“櫻花神樹是載體，事遺落戰界在誕生初期就出現的物質，就像一座山，一片海，一方土地，它的性質跟那些等同，隻不過它有了生命。
櫻花神樹沒有強大的能力，卻在經年萬載的成長中孕育了多大靈體，未來的某個歲月，它可能還會孕育出更多個靈體。黑魔皇其實就是第一個靈體，現在你見到的一男一女其實是後期誕生的靈體。你當年從櫻花神樹上麵摘取的紅果，其實就是後續三個靈體的最初雛形，給它幾十萬年的時間，那三個果實很有可能會相繼成熟。”
唐焱麵色微變，眸光一凝再凝：“你從哪裏得到的情報？”
“別忘了我靈族對靈魂的控製能力，近些年來，在你離開遺落戰界後，那櫻花少年經常性的來往於魔域和妖域，與墨麒麟會談，也會跟我會談。一次兩次，我探不出情報，但幾十次上百次後，我如果再查不清弄不明，我何以再稱聖靈皇。”
唐焱眉頭緊皺，冷冷看著聖靈皇，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當年凡妮莎給過唐焱關於黑魔族和櫻花神樹的解釋，是櫻花神樹當年親手塑造了黑魔族，借用西海著特殊的環境和諸多族群不斷雜交淘汰而成。
凡妮莎關於黑魔族第一次出現的解釋是，櫻花神樹第一次實驗，所以不清楚這個族群真正的能力，能不能控製，又會不會有什麽缺陷，所以才放任他們闖入魔族戰場，正麵敵對人族和妖族，用殘酷的戰爭去洗禮、去驗證，最後又用最瘋狂的毀滅來做最後的檢驗。
然後，舍棄黑魔皇，讓世人死心，實際保留部分血脈主動回歸萬古死坑。曆經幾萬年的封存，櫻花神樹不僅自我在生長在成熟，更是在默默的重塑黑魔族，完善黑魔族的血脈。
唐焱當時覺著很正確，或者是沒有深入多想，可今天聖靈皇一番話，讓他開始質疑凡妮莎的推論。
顯然剛剛這些話都是聖靈皇的推測，可凡妮莎的推測何嚐不是推測？
畢竟櫻花神樹利用西海塑造一個族群的設想有些荒誕，如果真的是第一個成熟的果實，倒也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