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激昂慷慨

“激動也沒用。”陸彥一盆冷水潑了過來:“這汪洋大海連個人影都沒有,也看不到有什麽船隻,難道你想遊著過去?”

遊過去的確不太現實,可能是兩人所處的位置渺無人煙的緣故,別說船,甚至連個活的東西都看不到,頂多空中飛著幾隻海鳥。

“你看那裏!”雲風指了指海岸邊緣以北方向,如果視力弱一些根本很難發現,“那裏有一座民居,應該是附近靠海為生的漁民,咱們去那裏打聽打聽,或許能雇一艘船帶我們去龍門島!”

一匹好馬不會在意走平坦大道或者泥濘散沙,即便是柔軟的沙地這匹馬仍然健步如飛,短短距離根本沒用多久。

一座古樸破舊的木屋前一張張漁網被整整齊齊的撐起,看樣子主人是剛出海回來,漁網還不時有水滴落下來。

陸彥手牽韁繩,雲風走近木屋,門是緊閉的,剛想敲門才發現門環上套著一把銅鎖,看來主人並不在家。

“來的不是時候,家裏沒人。”雲風退回到陸彥身邊。

“那現在怎麽辦?”

四下看了看,這裏除了亂草叢和一些樹木以外也就是這麵大海,別的也見不到什麽。

“不如向一個方向走走看,說不定能碰到別的人家?”雲風建議道。

陸彥卻是搖頭指了指不遠處,“你看!那裏不是有一艘小船嗎?加上咱們兩個人和馬匹應該足夠承載,既然主人不在家,不如咱們……”

雲風一瞪眼用力敲打陸彥的腦袋,而後訓斥道:“又想偷?我告訴你,這個毛病你可要改改了!”

一邊揉著腦袋,陸彥一邊委屈道:“我這不也是為了節省時間嗎?那你說怎麽辦?”

“就按我說的,咱們沿著一個方向走,我就不信真的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說來事情也有些奇怪,臨近大海的岸邊為什麽隻有這麽一戶漁家?正常情況下至少也會有三無戶漁民聚集於此,就算出海至少也要結伴同行才對。

“你們在幹什麽?”正當雲風和陸彥準備離開之際,忽聞遠處傳來一聲質問。

來者站立在一顆巨大的棕樹旁邊,手持著麻線,麻線的另一端拴著幾條鮮活的黃色海魚。

這裏隻有一戶人家,而眼前這隻見到這麽一個人,雲風斷定他就是這所木屋的主人。

雖然年齡小,但是自小在王府也學過禮貌規矩,見對方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漢子,雲風麵帶微笑的迎了上去。

“大叔,我們是恰巧路過此處,想要問問有沒有出海的漁船載我們一程,哦!肯定會有重謝!”

中年漢子胡子拉碴蓬頭垢麵,因為沿海地區天氣較為炎熱,即便是到了夏天還是穿著清涼,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短褲和小掛衫,從他露在外麵的臂膀能夠看到一塊塊紋起的疙瘩,可見平日裏漁民的生活也非常勞累,不然怎可能練就這番強壯的肌肉?

中年漢子看了看雲風,又看了看不遠處牽馬的陸彥,皺眉問道:“你們兩個小娃娃來這裏做什麽?要出海又是做什麽?”

雲風不可能隱瞞,而且也根本隱瞞不了,目的地就是龍門島,總不能讓對方把自己撂在汪洋大海的某一處然後自己再遊過去吧?

“我們受教一位前輩的指引,想前往東南方向的龍門島,聽說那裏常年不斷有落日國來犯,一來是協助退敵,二來對自己也是一種磨練,最重要的是能為炎黃國做些什麽。”

聽了雲風的一番話,倒是讓中年人微微挑眉,眼中閃現出些許驚訝神色。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兩個,隻是你們年齡太小,你可知來犯的落日國都是修魔者,雖不說個個身懷絕技,但如果龍門島要全靠你們這種小娃娃來守,恐怕早就被人給拿下了!”

“大叔,您所言極是,可我二人早已抱定決心!”雲風不可能因為別人的一番話改變內心早已紮根的決定,更何況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路可走,總不能闖入妖獸境內整日為生死擔驚受怕吧?

中年人歎了口氣,“唉!這究竟是值得欣慰還是令人悲痛?我炎黃泱泱大國沒有派遣兵將船隻前去破敵,到時讓兩個娃娃有這樣的雄心壯誌!”

雲風自小在王府長大,雖然對外麵的世界了解的不夠深刻,但多少也知道一些皇家談論的大事,這龍門島就是其中一件。

父王雲守忠和其八個兄長也不止一次在雲王府聊過這件事情,但終究沒能說出個接過來。

“大叔您有所不知,其實要驅趕落日國入侵也隻是一個決定,炎黃國也並非沒有這種能力,可您想過沒有,您也說了炎黃國乃是泱泱大國,十數年前的戰火連天導致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百姓們家破人亡處處殍屍滿地,好不容易換來了十幾年的太平,就算是為了百姓也不能再度輕易發起戰亂,那隻會讓悲劇再度複燃!”

“想不到我卻讓一個小娃娃給教訓了一頓。”眼神有所變化,中年人停了雲風一番話斷定他絕非平民百姓家的孩子,不然哪裏來的這番為國為民的感慨?

“大叔,您能幫我們渡海嗎?”雲風再度問道。

中年人卻是搖了搖頭,“恐怕不行!”

雲風有些不甘的問道:“為什麽?我願意拿銀子作為酬勞!”

“這絕非錢財酬勞的問題,龍門島距離此處還有非常遙遠的海路,想要靠我這捕魚的小船根本不可能承受巨大的海浪和海風的衝擊!”

雲風頓時無言了,想想也是,一艘孤舟又怎可能渡過汪洋大海抵達中央位置的龍門島?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中年人晃了晃手中的幾條魚,“辦法倒是有,不過還是先嚐嚐我的手藝,一邊吃一邊聊。”

木屋外升起了火堆,幾根樹枝上紮著已經擇洗幹淨的海魚,放在火上烘烤著,陣陣魚香味飄到了很遠的地方,陸彥早已經饞的垂涎三尺。

雲風卻是按耐不住了,開口問道:“大叔,您不是說還有別的辦法嗎?您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