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老子隻是個倒票的,又沒有詐騙,你情我願的事,輪得著你來多管閑事嗎?”

黃毛疼得直冒冷汗,齜牙咧嘴說道:“小子,識相的趕緊放手,不然等我大哥來了,必定要你好看!”

“看來你背後還有人指使。”沐北輕笑道:“蛇鼠一窩,我倒要看看什麽人敢到我的地盤上賺昧心錢。”

“你不是要喊人麽,我給你機會。”

沐北一腳踹翻黃毛,冷冷說道:“我給你時間叫人,喊不到人我就把你手腳廢了,扔出月泉社區!”

“小子,你別狂!信不信我讓人弄死你!”黃毛一臉怨毒。

“砰!”

沐北怒火上頭,直接湊上前又是一腳跺在黃毛的胸口,“老子讓你喊人,不是讓你廢話的,再多嘴就讓你變啞巴!”

胸口劇痛令黃毛幾乎喘不過氣來,臉上的表情已經極度扭曲。

感受到沐北那股子狠勁,黃毛爬著往後退了退,不敢再言語刺激沐北。

他現在有點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清秀少年,很有可能會直接弄死他。

他趕緊掏出電話,給自己的老大打了過去。

“喂,劉哥,我在月泉醫院這裏被打了。”黃毛縮著脖子瞥了沐北一眼,話鋒一轉對著電話道:“劉哥,打人這小子指名道姓要讓你親自過來,還說要咱們黑虎堂滾出月泉社區,囂張得很!”

“哼,你在那把人給我看好了,我五分鍾就能趕到,我倒要看看他是哪條道上的,敢在我刀疤劉的頭上撒野。”

電話“啪”的一聲掛斷了。

黃毛心裏暗喜,指著沐北得意說道:“小子,我老大說要親自過來,有本事你別開溜,剛才不是囂張得很麽,希望待會你別求饒。”

“我大哥可是黑虎堂堂主刀疤劉,現在知道踢到鐵板了吧!”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驚了。

紛紛轉頭看向沐北勸道。

“沐醫生,黑虎堂可不好惹,那可是安南市最大的地下勢力,你還是先回家吧,避避風頭也好。”

“是啊,黑虎堂蠻橫霸道,每個月都定時到咱們月泉社區收取保護費,不交的都被下了黑手,他們的堂主刀疤劉更是個狠角色,仗著自己能打無惡不作,大家都吃過他們的虧。”

“要是他親自來了,沐醫生您可就危險了,趕緊跑吧,等過幾天風頭過了,再回來上班也不遲。”

“大家說得對,沐醫生您先回去休息幾天,這裏有我們盯著不會出亂子的。”

護士徐梅麵露擔憂說道:“沐醫生,您可是咱們社區醫院唯一一位坐診的醫生,就聽大家的先回去吧,要是出了事,咱們月泉的街坊可就連個看病的地兒都沒有了。”

麵對眾人的勸諫,沐北心頭一暖。

“感謝大家的關心,不過今天這事必須有個結果。”沐北沉默了一會,指著黃毛說道:“咱們月泉社區本來就不富裕,若是人人都像他這樣倒賣黃牛票,那些本就拮據的老人如何花得起錢看病?”

“別的醫院有沒有倒票的我管不著,但在這裏,我沐北絕不允許有人賺這種昧心錢。”

“鄉巴佬,話說得挺滿!”黃毛不屑嗤笑,“你怕是根本不了解我們黑虎堂,劉堂主最恨別人斷他的財路,你小子這輩子算是走到頭......”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扣了老子的人,滾出來!”

黃毛話沒說完,一名穿著緊身背心臉上橫亙刀疤的男人便帶著一大幫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醫院。

刀疤劉身高接近一米九,虎背熊腰。

手臂上肌肉遒勁,充滿爆炸力。

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眾人紛紛縮著脖子,低頭看向地上,不敢與之對視。

刀疤劉則是一手顛著一米多長的西瓜刀,目光掃過全場,最終鎖定在穿著白大褂的沐北身上。

“狗雜種,就是你動手打了我小弟?”

“沒錯。”沐北背著手,雙目如電沒有半分懼色道:“聽說這小子在我這倒賣黃牛票是你指使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個交代。”

“交代?交代尼瑪呢!”刀疤劉眼中閃過一絲狠勁,“小子,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放了我的人再跪下給我認錯,我可以既往不咎,讓你繼續當醫生幫我賺錢。”

“二是我砍斷你的手腳,讓你變成人棍上街乞討,選一個吧!”

刀疤劉揚了揚手中的西瓜刀,一臉囂張。

沐北神情淡然戲謔道:“我這裏還有第三種選擇,你想不想聽聽?”

“臥尼瑪...給你臉了!”

刀疤劉咧嘴一吼,刀尖直指沐北,“嫌命太長了是吧,再敢廢話,老子廢了......”

話未說完,刀疤劉生生噎住。

視線裏。

沐北的身影憑空消失,帶起串串殘影,眨眼間就出現在他麵前。

“砰!!!”

沐北上來就是一拳狠狠地轟擊在刀疤劉的胸膛上。

裹脅著靈氣的拳頭肆無忌憚地傾泄著沐北心中的怒火。

這一拳,他沒有絲毫留手。

可憐的刀疤劉隻感覺胸口處傳來劇痛,緊接著肋骨斷裂的聲音響起。

喉嚨腥甜,一口鮮血噴出。

他整個人竟被一拳轟得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老大!”

“堂主!”

見刀疤劉被轟飛,黑虎堂人大吃一驚。

要知道,刀疤劉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凶殘。

折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社區醫生竟然這麽虎,敢對他下死手!

黑虎堂的打手全都怒了。

顧不上查看刀疤劉的傷勢,全都嗷嗷叫地拎著西瓜刀朝沐北砍過來。

沐北冷笑一聲,不退反進。

見狀。

眾人紛紛為他捏了把冷汗。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聲音不斷響起。

沐北猶如天神下凡。

摸骨手,撩陰踢,碎金肘等等招式輪番使出。

不過盞茶功夫,二十幾號黑虎堂的打手便沒有一個能夠站起來。

全都躺在地上捂手護襠,哀嚎不已。

“嘶...這...這還是人麽?”

看著滿地打滾的混混,眾人頭皮發麻,集體震驚。

誰也沒想到,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沐北,動起手來竟這麽狠辣。

可偏偏這股狠勁,又讓人生出莫名的安全感。

“沐醫生,您真的太帥了!”

徐梅忍不住朝沐北豎起了大拇指,俏臉紅撲撲的。

宛若熟透的蘋果,讓人不自覺地想啃上一口。

先前沐北那爆棚的男友力都快把她快看濕了,此刻她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沐北的崇拜。

沐北則表現得很平靜,甩甩膀子來到刀疤劉的身邊,一腳踩在他頭上殺氣騰騰,“說吧,你想怎麽死,是把你做成人棍還是丟進瀾江喂魚?”

“或者這兩種我都可以滿足你!”

沐北咧嘴邪笑,聲音如冰。

躺在地上的刀疤劉寒毛炸起,如墜冰窖。

他才剛剛見識過沐北的狠辣,此時聽見沐北說要他的命,整個人頓時嚇得軟了。

在道上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

而沐北一人單挑黑虎堂幾十個持刀打手,顯然就是那種不要命的狠人。

他刀疤劉雖然囂張霸道,但也是惜命之人,自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當即撇下麵子,語氣一軟,求饒道:“大...大哥...今天的事都是誤會,您看人也打了,要不就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

“我保證以後看見您就繞道走,您說往東我絕不敢往西。”

“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刀疤劉聲音顫抖,抖若篩糠,嚇得都快哭了。

沐北嫌棄似的挪開腳,冷聲說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就不是斷幾條骨頭這麽簡單了!”

說完指著癱軟在地的黃毛說:“把錢如數還給那些買票的街坊,以後不準你出現在月泉社區。”

“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聽明白了沒有?!”

“明...明白了...”黃毛點頭如琢米。

自己的老大都栽在了沐北手上,他現在對沐北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黃毛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點頭哈腰地將所有的錢退還給那些病患。

隨後扶起刀疤劉,一溜煙地消失了。

待黑虎堂所有人都離開後,醫院大廳內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

那些排隊看病的街坊們都眼神崇拜地看著沐北,徐梅更是眼睛冒星,就差當場把沐北給撲倒了。

沐北悻悻一笑回到診台,重新放了一批號出去。

少了黑虎堂的阻撓,看診進行得很順利。

沐北忙得腳不著地,徐梅則是在邊上端茶遞水,引導病人。

空閑期間,她時不時的愣神打量著沐北,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呼!終於完事了!”

看完最後一位病人,沐北起身伸了個懶腰。

小護士徐梅笑了笑說道:“沐醫生,忙壞了吧,已經中午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沐北看了看牆上的表,已經一點半了,想了想說道:“我要趕去市裏一趟,下次吧,還得趕公交呢。”

“沐醫生,您還沒買車麽?”徐梅有些意外,“以您的醫術,就算去其他醫院聯診收入也很可觀啊,難不成您沒考駕照?”

“哪有的事,我是因為窮!”

沐北笑了笑,蹦出句大實話。

但徐梅卻壓根不相信,隻當沐北是開玩笑,又說道:“既然您要提前下班了,我這邊也沒什麽事,要不我開車送您去市裏吧,剛好我回趟家。”

“額...這樣方便嗎?”

“有什麽不方便的,走吧,沐醫生。”

徐梅大步流星,沐北緊隨其後。

出了醫院走了兩分鍾,徐梅在一輛粉紅色的帕拉梅拉前停下了腳步。

“上車吧,沐醫生。”

按下車鑰匙,徐梅招呼了一聲。

沐北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滿臉詫異地看向徐梅道:“這是你的車?這也太搶眼了吧!”

沐北著實被震驚了一次。

這款帕拉梅拉沐北之前在雜誌上看過,裸車價三百多萬!

兩個車軲轆就能買下月泉社區的半套房子。

這對於月工資隻有一千兩百塊的護士來說,無疑是比巨款。

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無比低調的徐梅竟然是個隱形的富婆。

震驚之餘,沐北鑽進車裏。

一股香風鋪麵而來。

高檔的車載香水散發著淡淡的紫羅蘭的氣味,令人心馳神往,有些迷醉。

徐梅係好安全帶,熟練地發車啟動。

“沐醫生,你去市裏哪個位置?”

徐梅轉過頭,一臉媚態地看著沐北。

“去...去市政大廈...有個建言會要參加...”沐北咽了咽口水,有點小緊張。

“哦?是關於征求月泉社區邊上那塊地皮的?”

“你怎麽知道?”沐北問道。

“我家裏是做地產的!”徐梅頓了頓說道:“不然你以為憑我的工資哪買得起豪車,都是我爸送我的。”

“難怪了!”

沐北恍然大悟,語氣鬆了鬆。

“沐醫生,你剛不會以為我是傍大款的吧?”徐梅皺了皺眉說道。

“沒...我沒那個意思。”

沐北老臉一紅,趕緊解釋。

見狀。

徐梅嫣然一笑說道:“逗你玩的,正常人幾乎都會這麽想的。”

沐北很是無語,他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很會和女人打交道。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車子一路開到市區,現在沒到下班的點,路上不是很堵。

約摸半個小時,兩人就到了市政大廈。

“謝了哈。”

沐北開門下車,對著車裏的徐梅打了個招呼,轉身準備上樓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呦,這不是咱們醫科大學的天才醫生沐北麽,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你,真巧啊!”

沐北循聲一看,說話之人是他大學時期的班長,路鳴澤。

沐北對他印象不深,隻知道他老爹好像開了什麽建材廠之類的公司,家裏似乎還挺有錢的。

至於他本人在大學的風評不是很好,沾花惹草,聽說還把人家笑話的肚子都搞大了。

要不是他老爸出錢搞定了學校,以他那不學無術的作態,早就被學校開除了。

沐北雖然不喜歡他的為人,但臉上卻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路班長,真巧啊。”沐北笑了笑。

“是啊,沐北,你最近在幹什麽呢,我怎麽聽說你被安南醫院給開除了?!”

路鳴澤皮笑肉不笑,張口就得罪人。

聞言,沐北也沒了笑臉,“我現在在社區醫院上班,挺好的。”

“是月泉社區吧?”

“那種窮酸地方挺沒意思的,要不你辭職跟我混?”

路鳴澤滿臉笑意,嘴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眼中的輕蔑諷刺卻是藏不住。

“不了,我還有事,有空再聚哈!”

沐北懶得再和他廢話,找了個借口轉身離開。

路鳴澤卻急了,拉住沐北說道:“明天晚上八點我們在天源大酒店同學聚會,輔導員說不定也要來。”

“作為曾經的學習委員,輔導員那麽器重你,你應該不會連他的麵都不敢見吧?”

路鳴澤嘲諷道,“你要是覺得混得不好,不好意思出席也沒關係,到時候我替你推掉也行,如何?”

沐北眼中寒芒一閃。

“告訴同學們,我會準時出席的!”

沐北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大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