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或者死。”
楚空目光冰冷的盯著白羽嗜血鷹，右腳正緩緩向下壓去，幾乎整個腳踝都已經沒入了它的體內，那樣子要不了多久就會將它徹底踩穿了。
掙紮。
拚命的掙紮！
漸漸的，白羽嗜血鷹察覺到了一個令它驚恐的事實，這個人族比自己強，他的身軀比自己的妖軀還要強悍！
內髒被撕裂的痛苦，窒息的無助感，那雙冰冷無比如死神般的眼睛……
“有種你……就……殺……了我！”
白羽嗜血鷹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身為高貴的妖族，決不允許向一個人族低頭，就算是死也不行！
“哦？”
楚空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一絲嘲弄的盯著它道：“既然如此的有骨氣，那為何這句話聽著像是在求我給你一個痛快呢？”
聞言，白羽嗜血鷹心中無比的惱怒，但突然感覺身上的那股恐怖壓力猛地一鬆，就當它鬆了口氣時，那股恐怖的壓力就再次降臨，連給它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噗！”
又是一口鮮血被吐了出來，那種巨大的痛苦比之前更甚，它雙目圓瞪的盯著楚空，心中恨不得將這個人類生吞活剝了！
楚空臉上露出了一個對它來說是魔鬼般的笑容，緩緩說道：“既然如此，為了體現你是個有骨氣的大妖，在我把你折磨死之前，你可千萬要挺住啊。”
話落，楚空又放鬆了腳下的幾分力道。
白羽嗜血鷹知道剛才那股痛苦又要來了，在楚空鬆開幾分力氣時急忙驚叫起來：“別！我服！我臣服……”
“早這樣不就好了？”
楚空見狀莞爾一笑，從它身上跳了下去。
“轟！”
然而，就在楚空落在地上的一瞬間，那白羽嗜血鷹眼中凶芒畢露，如鋼鐵澆築的爪子猛地向楚空刺了過來。
“哼。”
就仿佛料到了那般，楚空發出一聲冷哼後，右手探出直接抓住了白羽嗜血鷹的爪子，隨即低喝出聲，雙臂用力猛地掄起！
“咚咚咚咚！”
楚空雙手死死抓著白羽嗜血鷹的爪子，就猶如甩包袱那般左右瘋狂的甩著，一次次將白羽嗜血鷹的軀體砸在地麵，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起初還在劇烈掙紮的白羽嗜血鷹已經完全沒了動靜，就仿佛已經是一具屍體。
就算妖族的身軀堅韌無比，這般恐怖的撞擊也會讓其內髒受損。
而楚空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單單這樣就弄死了一隻大妖，那麽妖族也不會成為人族最大的威脅了。
見白羽嗜血鷹的氣息已經虛弱到了一定地步，楚空隨手就將它扔到了地上，右手一張便有黑色火焰燃燒起來，貼著它那染血的白羽，說道：“現在我問，你答。”
白羽嗜血鷹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那雙眼睛也是猛地睜開，但其中蘊含著滿是驚恐之色，看著楚空手中的不滅黑炎，整個身軀都在顫抖不已。
“哼。”
見這家夥老實下來，楚空冷哼一聲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三星的療傷丹藥，強行打開它的嘴喂了進去。
白羽嗜血鷹吃了丹藥之後，周身散發出了蒙蒙靈力，那在漸漸渙散的眼神也重新凝聚起來，看上去恢複了幾分精神。
三星丹藥自然不能恢複它的全部傷勢，但足以吊住它這條命，並且讓它能夠回答問題了。
“你可知道中州的方向？”楚空見它又恢複了幾分精神，便冷聲問道。
“知……道……”白羽嗜血鷹發出一道虛弱的聲音。
楚空點了點頭，語氣淡然的繼續說道：“帶我去，或者死，選哪個？”
白羽嗜血鷹已經瀕死，吃下那枚丹藥後才緩過一口氣，深刻體會到了眼前這個人族的可怕之處，哪還敢反抗，強提起一口氣連連點頭不止。
楚空見狀笑了笑，就那麽坐靠在它身旁休息了下來，一身魔氣迅速消散，這次動用坤之門幾乎沒有花費多大力氣，那種虛弱感並沒有出現。
饒是有三星丹藥和妖族身軀的恢複力，這白羽嗜血鷹也是過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恢複到能正常行動的地步，看向楚空的目光已經沒有了怨毒，而是深深的恐懼。
“走了。”
楚空跳到它身上，拍了拍它的背部之後，說道。
“嘭！”
白羽嗜血鷹展翅高飛，幾乎是瞬間便升到了高空之上，不敢再對楚空做出絲毫攻擊的舉動，切切實實的被打怕了。
楚空躺在它那柔軟寬闊的後背上，望著群星璀璨的天空，眼中有一抹光芒連續閃爍。
按照這白羽嗜血鷹所說，這裏距離東洲與中州的分界處還有三日路程，而這三日路程指的就是白羽嗜血鷹全力飛行的狀況下，可見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呂驚濤的那枚傳送玉符應該是曾經他來到這裏時所煉製，不過顯然他也沒有到過東洲的真正邊界，而那枚傳送玉符因為年代久遠導致力量流逝了一些，便將楚空傳送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三天後，白羽嗜血鷹帶著楚空在一座山峰上落下。
“到了？”
楚空坐在白羽嗜血鷹的背上，望著遠處一座城池的影子，若有所思的道。
“是……大人……”
即便已經過了三天，白羽嗜血鷹依然無法忘記那份恐懼，對楚空戰戰兢兢的低聲道：“那座跨界城裏有不少恐怖的人族修煉者，但凡是接近那裏的妖族都會被肅清，我不能再靠近了。”
“跨界城？”
楚空饒有所思的呢喃了一聲，從這名字上來看，走過那座城池，應該就是中州的地界了吧？
而在這裏有著一座城池也並不稀奇，表麵上東洲和中州素無往來，卻也有不少人在做著東洲和中州的貿易或者消息傳遞。
或者……傳送……
“你自由了。”
楚空淡然的說了一聲，身形便禦空而起，向那座城池飛了過去。
白羽嗜血鷹呆呆的看著楚空離去的背影，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原本它還以為這個人類在利用完自己後，會將自己殺了……
半響，它仿佛生怕楚空會回來那般，急忙撲騰著翅膀消失在了山峰上。
……
“跨界城。”
古老的城門下，楚空抬頭看著城牆上那蒼勁古樸的四個大字，眼神不由微微眯了起來，他能感受到這四個字中蘊含的強烈殺意，即便不知過了多少年，那股殺意依然存在，想必刻字之人的實力極為恐怖。
是的，光是從外表上來看，這座城池就已經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飽含風霜，幾乎也就比破破爛爛要強上一些罷了。
城門處沒有任何守衛，像是一個無主之城，外邊的道路上也看不到其他身影，到處都充斥著一股荒涼的感覺。
楚空隱藏了自身氣息後，便邁開步伐走進城內，隨處都可以見到一些破爛的房屋，街道上也是坑坑窪窪的，倒是有不少身影來來往往，就是總覺得缺了點什麽……
“生氣？”
楚空心中一動，看著街道上那些人的眼神，好像都缺乏了一股生機，就仿佛是在這裏慢慢等死一樣。
等到楚空深入了一些，才感覺這城池正常了一些，雖然沒有其他城池那般繁榮，但左右望去也能看見一些商鋪和酒館。
而與其他城池最大不同的就是，這裏隨處都可以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人盤坐在路邊擺攤，那些攤位上的東西琳琅滿目，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東西，就算有，也是如戰技殘本或者殘缺的靈器等等……
“嘿嘿嘿，看小哥麵生的很，是第一次來到跨界城？”就在此時，一位身著破爛布衣的老者笑眯眯走上前來，搓了搓手對楚空問道。
這人渾身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不仔細察覺他有著入道境的修為，完全會以為是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乞丐。
“嗯，有何指教？”
楚空坦然的點頭承認，知道這種東西糊弄是根本糊弄不過去的，倒不如看看對方玩的是什麽把戲。
“不不不……”
老者像是受寵若驚的那般急忙擺手，隨即笑容有些諂媚的道：“指教不敢當，就是看公子你初來乍到，想必對這裏並不熟悉，於是便想為公子講解一番，賺一些賞錢。”
而也就在這時，不遠處有幾人臉上露出了懊悔的神情，搖了搖頭後便走遠了，像是在後悔比那老者完了一步那般。
聞言，楚空上下打量了這老人幾眼，說道：“這賞錢，是多少數額？”
老者笑容濃鬱的說道：“嘿嘿嘿，公子看著給就好，但你看老頭子我破衣爛衫的，要是能多打賞一些就好了。”
楚空見狀饒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吧？”
老者怔了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亮光，立即搓著手笑眯眯點頭道：“對對對，小老兒這就帶您找個歇息之處。”
話落，他對楚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後，轉身帶路。
而就在轉身的一瞬間，那張老臉上竟露出了一個猙獰恐怖的笑容。
與此同時，楚空嘴角處也是勾勒起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