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的房間裏。

楚空盤坐在**,不斷吞吐著天地靈氣。

這艘戰船本身就是一件靈器,所散發出的靈氣極為精純,稱得上是一處修煉寶地。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他就已經能察覺到剛凝聚出的第五道靈泉徹底穩定了,可以放心的繼續積聚靈力來為之後的突破做準備。

“嘭嘭嘭!”

突然,劇烈的敲門聲不斷傳來,若不是房門被設下了禁製,恐怕都已經被人破門而入了。

“呼……”

楚空輕輕吐出一口氣,眉頭忍不住皺了下,但還是起身向房門走去。

他將手掌按在上麵輸送一絲靈力後,那房門上光芒微微一閃,便緩緩敞了開來。

“大哥,不好了,出事了!”

剛將房門打開,就見王長空滿臉焦急的站在那裏,急吼吼的說出了這句話。

“怎麽了?”

楚空原本認為以王長空那大大咧咧的性子,定然是有一件小事被他給誇大了,但見花子虛和朱青都站在他身後,臉色不由凝重了下來。

王長空急聲道:“韓雷那個傻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主動去找上了那個牧野,還好死不死的跟人動起了手,最後反倒是被人家給打傷了,但這樣一來就破壞了船上的鐵律,因為是他先動的手,侍衛就將給他抓起來了!”

朱青臉色冷然的道:“我覺得韓雷應該跟牧野之間有什麽恩怨,我們趕到的時候,韓雷幾乎處於半瘋的狀態,差點將阿花給傷了。”

楚空驚訝的花子虛一眼,見他小臉煞白的樣子顯然是受了什麽驚嚇,便沉聲道:“你們不是都很了解嗎,沒聽韓雷說過什麽?”

花子虛弱弱的道:“其實……我們幾個是這兩年才認識的……之前……”

“哎呦,我的大哥啊,您就別問這麽多了。”

王長空不等花子虛解釋,直接抓住了楚空的手,“夏前輩因為這件事勃然大怒,說等到下一個城池時,要將韓雷給直接扔下,取消他進入天靈學院的資格,這可是比死都要難受啊,你快去幫求求情吧。”

“嗯?!”

楚空猛地一驚,加快了腳步向夏禹房間走了過去,也沒想到竟然會將事情鬧到這麽大。

這戰船有戰船上的規矩,既然壞了規矩就要付出代價,但這個代價未免也有些太大了,應該另有隱情。

“滾!趕緊滾!”

剛走到夏禹的房前,就見白羽飛狼狽不已的從裏麵跑了出來,顯然是被罵的不輕。

他見到楚空過來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哥,要不你過一會兒再進去?”

楚空瞥了他一眼,道:“你們都回去吧,這件事我會盡力爭取的。”

“可是……”

花子虛聞言還想說些什麽,但被白羽飛一個眼神製止了。

王長空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深深歎了口氣,對楚空深深一禮,說道:“大哥,拜托了。”

“大哥,韓雷是我們的兄弟。”

白羽飛等人也齊齊對楚空行了一禮,他們也知道這些日子一來給楚空找了不少麻煩,本來已經沒有顏麵再找楚空幫忙,但韓雷不能不管啊……

楚空點了點頭,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怎麽?你也來當說客?”

夏禹正在房間裏渡步,見楚空走了進來,臉色有些不善的盯著他。

楚空淡笑著道:“如果將韓雷就這麽扔出去,前輩臉上恐怕也難免有些不好看,我就來問問有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夏禹冷哼道:“本來那小子犯了規矩,關個十天八天禁閉再打上一頓板子就行了,但陳森那個狗東西卻從中作梗,煽動了其他幾名使者跟秀才搬弄是非,這才有了這麽嚴重的責罰,你說的沒錯,他正是想落了我的麵子!”

楚空知道秀才就是這艘船的掌控者,聞言不由皺眉道:“前輩你說的話就沒用了?”

夏禹冷眼看著他,說道:“到了這艘船,一切都得歸他管,而且我們是破壞規矩的一方,陳森是受害的一方,你說我說話還有沒有用?”

楚空聞言愣了,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搖頭不已。

“你笑什麽?”夏禹見他笑的如此開心,瞥了他一眼道。

楚空笑容不減的道:“這件事本來就是讓人哭笑不得啊,韓雷破壞規矩出手打人,但反倒是被人教訓了一頓,現在對方那邊還掌握著主動,韓雷可真是一個蠢貨啊。”

夏禹聞言也是一愣,隨即仔細想了想,也是被氣笑了起來,但這麽一笑,心中的怒氣也是消了大半。

“你不用捉摸你那點小心思了。”

然而,夏禹笑完之後臉色卻冷了下來,對楚空淡然道:“這是一個局,為你我設下的局,你的天池名額說什麽也不能交出去。”

楚空臉上的笑容一滯,點了點頭道:“我能不能去看看韓雷?”

夏禹饒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手扔給他一枚令牌,沒有再說話。

楚空將那枚黑色令牌拿在手中,對夏禹行了一禮後,轉身離開了這裏。

……

戰船最深處的囚室裏顯得有些陰森,周圍牆上隻有數道燭火在跳動著,那些囚籠上殘留著不少血跡,但裏麵則空無一人。

楚空在中間的過道上走著,徑直走到最裏麵的位置,才看見倚靠在囚籠中的韓雷。

此時,韓雷的臉色有些蒼白,鋪頭散發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狼狽,胸口破開一個大洞,上麵滿是深淺不一的傷痕,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他的手腳都被上了枷鎖,這種枷鎖是用特殊材料製成,能夠封住別人體內的靈力,以至於讓他自行療傷都無法做到。

“找你還真是容易。”

楚空笑著說了一句,盤坐在地上拿出兩壺酒,將一壺遞給了他。

韓雷那一片死寂的目光動了動,有些木然的接過那壺酒,卻並沒有喝的意思。

“能把我氣笑的人不多,你還真算是一個。”楚空豪飲了一口烈酒,笑著對韓雷說了一句。

韓雷木訥的看了他一眼,聲音低沉的道:“是羽飛他們找上了你吧,這件事跟你們無關,我會承擔一切後果。”

楚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臉色淡然的說道:“咱們明人你不說暗話,你是希望我救你的對吧?”

韓雷沒有說話,連臉色都依然保持著那種淡漠。

楚空又飲了一口酒,說道:“我能察覺到,你是這幾個人當中最為傲氣的,但有時也要分清楚傲氣和愚蠢,我幫你們並不是想從你們身上得到什麽,也更不是那種你們想象中的老好人,一切都隻是興趣使然罷了,這件事我卻是不想幫你,因為你太蠢了,這樣的蠢貨不值得我費什麽心思。”

韓雷還是沒有說話。

楚空突然笑了起來,又飲了一口酒,隨即指了指酒壺說道:“但你以往既然稱呼我為大哥,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在我把這壺酒喝光之前,把你跟牧野的那點事情說出來,來證明你不是一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