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森臉色極為難看,但秀才已經決定,又有這麽多人在場,真長賭鬥也是牧野輸了,讓他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機會!

“噗通!”

牧野跪在了地上,誠惶誠恐的對陳森哭求道:“前輩,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不能失去這個名額,也不能……”

陳森麵沉似水的問道:“你可是答應了賭約?”

“是……”

牧野眼神怨毒的看了韓雷一眼,這個時候他不承認也不行了。

陳森冷然道:“那就照做。”

牧野麵如土色,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就見他的胸膛莫名臌脹了幾分,緊接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最後直接昏死在地上。

暈了?

眾人愣了,但仔細一想,這個結局對他來說也不錯,最起碼不用跪在地上學狗叫了!

然而,不遠處的肖刀見到這一幕後,嘴角掀起了一絲冷笑,嘴唇蠕動了幾下後,也不知是對誰說了什麽。

“呼……”

突然,,朱青身後湧出一股青氣,直接將牧野的身體席卷在裏麵。

也不知是一股怎樣的力量,竟是讓昏死過去的牧野渾身打個哆嗦,麵色驚恐的睜開了眼睛。

朱青眼神淡漠的道:“我本想試試你是否在裝死,沒想到還真是這麽回事。”

這下,陳森的臉色越加難看了起來,甚至都被氣得渾身直哆嗦,沒想到牧野為了躲避賭注而裝死。

“跪!”

陳森大吼出聲,恨不得將牧野的腦袋給擰下來。

牧野身體猛地一顫,臉上表情幾乎扭曲了起來,緩緩的跪在地上……

“汪!”

“汪。”

“汪……”

牧野每叫一聲,眼中的光芒便會暗淡幾分,到最後更是變得一片死寂,宛若成了一個行屍走肉。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這牧野算是完了,在這麽多同齡人麵前跪下學狗叫,更是無法再進入天靈學院,這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恥辱,但他偏偏舍不得死……

韓雷目光深邃的注視著牧野,心中那塊壓了他不知多少年的大石轟然破碎,他整個人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

妹妹,我替你報仇了……

換作以往,他可能會哈哈大笑出聲,但現在他從楚空身上看到了更為廣闊的天地,連多看牧野這副慘樣的興趣都沒有了。

“押進囚室,等到了天靈學院再放你離開。”

秀才淡然的說了一句,轉身欲走。

“慢著!”

就在此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來了!

眾人心頭一跳,連忙循聲望去。

他們都知道敢在這個時候矛冒頭的,就隻有那位布局之人了!

秀才和諸位使者也紛紛轉頭看去,見到楚空不知何時走到了甲板上,臉上表情各異。

楚空淡笑著對秀才微微一禮,隨即從容不迫的道:“秀才前輩,我覺得韓雷和牧野的事情,光是願賭服輸還有些不夠。”

秀才目露異色的看著楚空,姑且問道:“為何?”

“大膽,你算什麽東西?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陳森怒罵出聲,知道這小子是夏禹的人,所以說話也根本絲毫遮攔。

“哼,楚空,你先說說有何異議?”

夏禹對陳森發出一聲冷哼,他在聽到楚空的聲音時,就大概猜到是怎麽回事了,眼見楚空還留有後手,自然要不遺餘力的幫他施展出來。

楚空轉頭看了一眼眾人,朗聲說道:“眾所周知,在十幾天之前,韓雷因為觸犯了船上鐵律而被關進了囚室當中,原本事情已經衍變到要取消他名額的地步,但為何他又完好無損的放了出來?”

眾人聞言陷入了沉吟當中,而那十幾名使者則是滿臉玩味的看著陳森和夏禹,早就猜到了他們兩人達成了什麽交易,不然陳森與夏禹勢同水火,豈能那麽容易就放人?

秀才也是淡然一笑,他不管夏禹和陳森暗地裏有什麽小動作,隻管按照規矩辦事。

楚空瞥了陳森一眼,繼續道:“在驚王城廣場上,牧野與我進行過一次賭鬥,導致陳森前輩把天池的名額輸給了我,陳森前輩和牧野心有不甘,便使出一個計策,故意激怒韓雷觸犯船上的規矩,想利用我跟韓雷的手足之情來奪回名額。”

“嘩!”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那些年輕人都用看白癡的目光注視著楚空,公然與使者作對,這是嫌命長了?

而諸位使者則是一臉驚異的看著陳森和夏禹,還不知道他們在驚王城的賭鬥。

“來了,終於來了!這家夥比我還要狂!”

狂妄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滿是笑容的盯著楚空,眼中爍爍泛著血光!

“放肆!你可有什麽證……”

陳森勃然大怒,但剛開口要借此機會給楚空定罪,就仿佛想到了什麽,滿臉駭然的看著他,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果然,楚空右手一翻,便拿出了一塊布條,說道:“這就是證據,上麵寫著如果我放棄贏來的天池名額,陳森就會向秀才求情放過韓雷,我和他的手印都在,可以隨便對證。”

“楚空,此事當真?!”

夏禹強忍著心中驚駭,配合著楚空繼續演下去。

楚空將那塊布條遞給秀才,恭敬的說道:“請前輩檢查。”

秀才看了楚空一眼,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他眼神蘊含著常人無法捉摸的光芒,對楚空點了點頭後,將那塊布條拿在手中查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注視著,他們不相信這布條能充當證據,因為陳森怎麽也不會傻到讓楚空掌握這個東西。

但楚空也定然不敢拿出假貨來糊弄,這樣一來,他到底是怎麽搞到的?

秀才隻是簡單的掃了一眼,就將布條合上遞向陳森,問道:“陳使者,需要對照一下指印嗎?”

陳森眼神怨毒的看了楚空一眼,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

陳森真的做出了那種勾當?

還被楚空拿到了關鍵性的證據?!

“陳森要遺臭萬年了……”

一名身材肥胖的使者搖了搖頭,目光厭惡的看了陳森一眼。

其他使者也是對陳森冷眼相待,尤其是感覺自己被利用的那幾名使者,更是對他怒目而視。

“說吧,你想怎麽樣?”

秀才將布條遞給了楚空,和顏悅色的道。

楚空笑眯眯的道:“陳前輩和牧野害得韓雷受了那麽大委屈,牧野既然已經付出代價,那麽就請陳前輩拿出一兩樣東西,給韓雷作為補償如何?”

“做夢!”

陳森冷笑一聲,這件事被公布出來固然讓他丟進臉麵,但也並不會受到什麽懲罰,他為何要還要給那小子什麽東西?

“你必須給!”

突然間,秀才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即又笑容滿麵的看著陳森,“你用我船上的規矩來害人,我豈不是也成了幫凶?這個補償不給的話,我心中也有些難安啊。”

陳森臉色豁然一變,看著秀才臉上的那股笑容,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他可以對楚空的話不管不顧,但這個秀才……

“你想要什麽?”

半響,陳森淡淡的說了一句,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頹然。

楚空對他搖了搖頭,轉頭向夏禹說道:“我不知道陳森前輩手中有什麽寶貝適合韓雷,夏禹前輩是否知道一些?”

他覺得夏禹和陳森相互敵對多年,應該都知道對方不少的底細,這陳森手中有什麽值得索要的寶貝,夏禹應該還是知道一兩樣的。

果然,夏禹聽了這番話後,立馬笑容可掬的道:“這是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