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誰救了她

百裏流疏一聽大皇兄的話,忙停住手,冷盯住他,如果今兒個他不說出個辦法來,他就沒有這兩個兄弟,百裏流浩看他總算安靜下來,走進正廳,很嚴肅的望著兩個兄弟,小聲的開口:“難道你們兩個沒感覺到母後有些古怪嗎?”

一句話落到流疏和百裏流冰耳朵裏,兩人同時大驚失色,劍眉凝固,大皇兄的話是什麽意思,再仔細想最近母後的思想,確實透著很深的古怪,難道?兩個人想到那種可能,臉色青紫交加,如果真是那樣,父皇怎麽會沒有察覺呢。

南安王的手緊攥著拳,臉上青筋突起,眼底是深深的陰狠:“最近母後的表現和以前差了好多,一個人怎麽會忽然變成這樣了呢?而且莫名其妙的寵愛那個郡主,就算再怎麽樣寵愛她,到底是認的義女怎麽願意讓兒子難過,而去成全義女的,這太不合常理了。”

百裏流疏和百裏流冰聽著大皇兄的分析,確實很精辟,可是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當朝的皇後娘娘,而且對皇後娘娘的作息時間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這背後藏著什麽樣的陰謀呢?

百裏流疏抬高臉龐,俊顏粲然一笑,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薄唇緊抿。

“好,她們果然動手了,想不到竟然動到皇室中來了,好大的膽子,明兒個我們兄弟三人一起進宮,找母後聊家常,說一些我們之間隱秘的事情,看母後是否能記得,如果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那麽我們就要做好準備,立刻著手暗下裏尋找母後的下落,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嗯,好的。”南安王和北辰同時點頭,看來皇室遭遇了大的劫難,他們兄弟三人一定要揩手共同度過難關。

百裏流疏朝外麵叫喚了一聲:“呂管家,立刻把兩位王爺帶到客房裏去安寢。”

呂管家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請南安王和北辰王前去客房休寢,百裏流浩和百裏流冰掃視了自家兄弟一眼,知道他一定會去牢房裏看望那個姑娘的,也不去猜測,跟著呂管家的身後往襄親王府的客房而去,他們現在還是把精力放在查找母後的事情上,基於這個風鈴郡主,隻怕來曆不凡,倒是那個藍姑娘受了冤屈。

襄親王府的地牢裏,陰暗潮濕,空氣混沌,帶著森冷的粘綢,說不出的令人幹嘔的氣味。

長歌極力忍住胃裏的翻騰,目光掃視了一圈,牆上點著暈黃的火把,照得牢房的牆壁上隱隱可見的斑斑血跡,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求聲,一遍遍重複的映在她的腦海裏,冷冽的空氣仿佛從地層裏冒出來般,透著徹骨的寒意。

長歌恐慌的抱緊自己的雙肩,倦縮在牢房的牆角上,背抵著牆角,生怕從哪裏冒出一個鬼影,或是黑影,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木菲牢門,一刻也不敢放鬆,整個人高度警惕,神經高度緊繃著,感覺到自己快虛脫了,眼裏盈著淚水,緩緩的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靜諡的空間裏隻有她淺淺的吸鼻子的聲音。

忽然空氣裏多了一股甜甜的花香味,一直充斥到她的鼻尖,那般熟悉,那般令她心安,難道是他來了,心裏頓時激動起來,飛快的站起身奔到牢門前,期盼的望著外麵,隻是頭好暈啊,看來她要昏過去了,一定是他,這是她臨睡前的思緒。

百裏流疏告別了兩個兄長,飛快的往王府大牢裏走去,藍兒一定嚇死了,今天晚上他陪著她,最多明天,他一定會讓她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的,大踏步的穿過石階,奇怪的是地牢門前竟然沒有守門的人,而且連陪在藍兒身邊的紅袖也不在這裏,百裏流疏立刻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空氣中多了一絲甜膩的味道,這是國了花草味道的迷香,難道是有人劫走了藍兒,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心髒都快停止了,一步跨出三個石附,往地牢裏閃去。

一路上隻見那些守地牢的牢卒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他上前試探了一下,鼻息尚好,看來隻是被下了迷藥,並沒有什麽大礙,那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藍兒,腳步飛快的奔到關押藍兒的牢房,牢門被打開,空****的一個人也沒有,藍兒不翼而飛了?是誰劫走了她?獨孤桀嗎?

“藍兒?”一聲怒吼響遍整個地牢,整個襄親王府裏的人很快知道地牢被人劫了,百裏流浩領著大批的侍衛趕到地牢中,隻見百裏流疏雙眸充血的怒瞪著自己,死守在地牢裏,根本不出來,百裏流浩上前一步,沉著的開口。

“我們還是合計一下是誰劫走了藍姑娘吧?怎麽會剛關押到地牢裏,立刻就有消息出去了,看來這劫牢的人就是謀劃整個計劃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百裏流浩感覺到事情越來越嚴峻,對方好像每走一步都搶在他們之前了,這樣下去隻怕整個去霓都將落入他人之手了,百裏流疏被大皇兄的話一激,立刻回過神來,現在要趕緊找到藍兒,而且還要查出這些人想幹什麽?要不然雲霓一定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到時候再有別國侵犯,隻怕國將不保了。

“立刻隨我進書房。”百裏流疏強打起精神,領先一步走出地牢,身後的人緊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去,呂管家看王爺暫時沒事才鬆了口氣,吩咐王府的小人去打來冷水把這些牢卒潑醒,生了這麽大的事還能睡得著,看來這迷香果然很厲害,最後竟現紅袖姑娘也被下了迷香。

襄親王府的書房裏,燈花四爆,百裏流疏三兄弟臉色冰寒,雙眸含著憤怒,看來他們一直被人當成猴子耍了,好吧,現在一定要反擊,先就要摸清楚母後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要做什麽事情,如果母後是假的,他們以後做什麽事情堅決不能透露出半點消息,而且可以將計就計。

三兄弟在書房裏計劃了半天,考慮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父皇,後來考慮到父皇的年歲已高,還是不讓他操勞了吧,逐決定隱瞞了下來,等到決定好計劃,百裏流浩和百裏流冰立刻派人把地牢被劫的事稟報給母後,看她是否知道這邊的情況,誰知皇後娘娘一聽大雷霆之怒,看來不像是皇後派人劫走了她,如果說皇後和風鈴郡主是一路的,那麽藍姑娘也不可能是風鈴郡主派人劫走的,那麽究竟是誰劫走了她?難道是獨孤桀?

百裏流疏的鳳眸微斂,可是當日聽紅袖說過,那獨孤桀是想讓藍兒自願隨他回天諾的,如果說他現在劫了藍兒,那麽當日所說的話即不是成空,所以獨孤桀人的可能也不大,難道還有第三路人馬存在,他們又是誰呢?

百裏流疏百思不得其解,腦門快成一團漿糊了,越急越整理不出頭緒,看來他需要安靜休息一會兒,好想想到底遺漏了什麽地方?百裏流疏強迫自己躺到床榻上休息,天色快亮了,到時候還要進宮去見母後呢,愁腸百結,輾轉難眠,藍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找到你的。

天色亮了,鳥兒嘶叫,空氣中是淺淺的花香,長歌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思緒閃到腦海裏,不由得飛快的坐起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鬆了一口氣,完好無缺的,隻是這是哪裏呢?四下掉頭打量了一下,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竹屋,都是由青鬱鬱的竹子搭建成的,屋子裏簡單的放著一些桌椅,並沒有其他什麽東西,長歌透過打開的窗戶往外望去,周圍是成片的竹子,隨風搖曳,出沙沙的響聲。

這裏好溫馨啊,是誰救了她呢?昨晚那股好聞的花香味,她還以為是兒子來了呢,他一直喜歡研究那些東西。

長歌起身下床,走出屋子,門前的空地上有一個小丫頭正在煮粥,粥香味飄出來,勾動得長歌饞蟲都跑出來了,忙蹲過身子,笑著問:“請問昨天是你救了我嗎?”

小丫頭一聽有人說話,忙飛快的抬起頭,一見長歌醒了,忙揚起甜甜可愛的笑臉,搖搖頭:“不是的,夫人,我是伺候夫人的,我不知道是誰救了夫人,隻知道有人請我爹幫忙,讓我來伺候夫人幾天,說過幾天就會來接夫人了,讓夫人安心住在這裏,什麽都不要想。”

長歌一聽小丫頭的話,是誰呢?腦門皺成一團,也沒想明白,倒是肚子有些餓了,忙涎著臉問:“這個可以吃了嗎?”

裏,長歌立刻乖巧的坐到床前,小丫頭很快布置好了,示意長歌可以吃了。

不知是昨夜受了牢災之苦還是因為這食物真的很香,總之吃到嘴裏的可真是山珍海味啊,一口氣吃了兩碗,再看罐子裏剩下不多了,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小丫頭:“對不起,被我一個人全吃完了,你都沒得吃了。”

小丫頭把東西收拾出去,笑著搖頭,夫人真可愛。

“我吃過了夫人,你不用擔心。”

長歌跟著小丫頭身後,看她小小年紀俐落的打水,洗東西,然後整理幹淨,好奇的開口:“你叫什麽名字啊?”

小丫頭站起身咧嘴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嘴裏還有一顆小虎牙,天真可愛極了。

“我叫丫頭,我娘說叫丫頭好養,所以我從小到大沒有好名字,家裏人都叫我丫頭。”

“喔,叫丫頭,是挺可愛的,丫頭人長得也可愛啊,不過是誰讓你來伺候我的呢?”長歌坐到竹屋門前的石階上,認真的詢問丫頭,因為她總要搞清楚究竟是誰救了她吧,而且要是壞人呢,腦海裏立刻閃過獨孤桀的影子,不會是那個男人吧,他上次可說過不隨便擄她的,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他回天諾去的,難不成又變卦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長歌想了一大圈也沒想明白,希望丫頭能告訴自己,可惜丫頭一臉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是我爹爹讓我來的,他根本沒和我說是誰讓我來的,隻讓我細心照顧好夫人,還有就是不能把夫人搞丟了,要是丟了的話,我爹娘就不讓我回去了。”

“喔,”長歌應了一聲,看來那個救她的人真是敵我不明啊,真不知他想幹什麽,救了她又不露麵,還不讓她離開,那她就一直在這裏等著嗎無奈的望著遠遠近近看不到頭的竹子。

百裏流疏幾乎沒睡,這種狀況下他怎麽可能睡得著呢,藍兒不見了,母後不知是真是假?一大早起床,大皇兄和三皇弟看來也沒睡好覺,每個人的臉色狀況都不是太好,匆匆忙忙的進宮去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剛起來,聽到太監報說三個皇兒一起來見她,不知又出了什麽事情,秀眉緊蹙,不緊不慢的讓宮女伺候著,直等到她收拾好了,再緩身開口:“請他們進來吧。”

太監飛奔出去請三位皇子進來,皇後娘娘坐在鳳榻上,優雅的望著自己的三個孩子,不悅的開口:“這大早上的皇兒就來找母後,又出什麽事情了不成?昨兒晚上讓人劫了牢房,這會子不去抓人跑到皇宮裏幹什麽來了?”

百裏流疏一聽皇後娘娘的責難,忙恭敬的垂:“母後見諒,孩兒正是因為要搜查京城,所以想起上次那塊禁軍玉佩被母後給拿來了,所以兒臣想用一下。”百裏流疏說完望著皇後娘娘,皇後娘娘一時愣神,眼神一閃而逝的暗芒,飛快的接口。

“原來疏兒要上次母後看的那塊玉佩啊,讓母後想想,當時母後隨手讓宮女收起來了,一時想不起來了,等母後找到了再還給你吧,你可以先用大皇兄的玉佩調用一下。”

百裏流浩立刻上前一步叩:“母後怎麽忘了,兒臣那塊玉佩也被母後拿來了啊,當時我們三個的玉佩都被母後拿來了,母後說三塊玉佩合起來正是一條龍,所以想看看,現在兒臣等正要用到那塊玉佩,所以過來拿一下。”

皇後娘娘一聽,臉色頓時白了一下,秀眉一凝,單手支腮,費力的開口:“母後昨日中風,腦子混沌,一時想不起那些東西放在哪裏去了,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可調用禁軍了嗎?”

百裏流浩一聽她的話,低垂下的眼眸中閃過銳利的暗芒,事實上那些玉佩後來還給他們了,隻不過為了測試真假而已,不由得柔聲開口:“母後的鳳玉可用,請母後借給兒臣用一下吧。”

三個人一起望著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的臉色越的暗沉,心裏暗咬牙怒哼,今兒個搞什麽明堂,跟本宮要這樣要那樣的,不悅之色溢於眼間,冷冷的開口:“母後今日身子不適,皇兒們另想辦法吧,母後要去躺一會兒了。”說完甩手走進內殿,留下跪在大殿上的三個皇子,麵麵相覷,眼裏不約而同的閃過,這個母後果然是假的,那真的母後哪裏去了?她又是誰呢?

三個人出了鳳棲宮,立刻回到襄親王府,直奔書房商議,想不到皇宮裏竟然生了這種事情,而且和母後同寢而眠的父皇竟然沒現母後變了,這太可怕了,三個人感到巨大的壓力,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找到母後的下落,百裏流浩立刻派出一隊近身侍衛,吩咐他們喬裝改扮出宮去,看看外麵有什麽消息,隨時來報。

百裏流疏親自帶人出府去暗查藍兒的消息,而風鈴郡主待在藍蕊院裏已經差不多全好了,她中的毒看來也沒什麽大礙,此時正滿臉擔心的望著小鳳:“不知道誰把姐姐擄走了?”

小鳳被她一提頓時傷心起來,眼淚溢在眼眶裏,不時的滴落一顆下來,用袖子抹眼淚。

風鈴柔聲安慰她,不死心的開口:“難道你就想不到有誰可能劫走了姐姐嗎?”眼神中閃過詭異,臉色卻是興奮開心的,隻是因為小鳳過於傷心沒有現罷了。

“沒有,誰會去擄她啊?她又沒得罪什麽人?”小鳳搖了搖頭,想了一大圈也沒想到誰會把姐姐給劫走,不會是王爺吧,如果是他劫走了姐姐,那倒好了,他就不會傷害姐姐了,最怕是那些不知道人劫了,姐姐才有危險呢。

“好了,你也別傷心了,既然不知道姐姐被誰擄走了,我們幹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就安心等著吧,我呆在這裏也差不多好了,還是因客房去吧。”

風鈴說完,下床回了自個的風竹院去了,小鳳望著空****的藍蕊院又傷心大哭起來,那芊芊和晶晶也陪著抹眼淚,可藍姑娘不見了,連王爺都沒辦法,她們這些小丫頭能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