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子大戰卷 044丫頭頂罪

百裏流疏的素手指向花纖月:“是你要殺她的?”

雲淡風輕的話裏,卻含著冷颼颼的寒意,好似六月飛雪,冷熱交替,花纖月飛快的睜大眼,瞳孔不斷的收縮,楚楚可憐的抖著纖纖玉指,用最後一絲理智抗議。

“百裏皇子請不要血口噴人,妾身怎麽可能派人殺妹妹,而且妾身一個閨閣女子哪裏認得這些人?”花纖月指著下麵的黑衣人,一雙美眸含淚望向身邊的夫君,義親王爺獨狐桀陰暗的眼色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他站起身走下座椅。

“百裏皇子還是請回去吧,本王會處理這些事的,”獨狐桀做了個請的動作,抬頭吩咐外麵的侍衛把兩個黑衣人帶下去。

百裏流疏身形未動,慵懶的開口:“今日本皇子一定要替夫人討個公道?”

“你?”獨狐桀大踏步走到百裏流疏的麵前,咬牙冷瞪著他:“本王說過,這是本王的家事。”

“本皇子一向是行俠仗義之人,最看不得人欺負弱小,所以本皇子是不會放手的,”百裏流疏說完,掉頭衝著外麵叫了一聲:“鬼夜,”

一個長相冷傲的侍衛走進來,恭敬的垂首:“爺,有什麽吩咐?”

百裏流疏從腰上摘下一塊象征身份的玉佩,冷冷的開口:“拿著這塊玉佩送進宮去,讓皇上和太後立刻到義親王府來。”

鬼夜雙手接了過來,應命:“是的,爺,鬼夜即刻去辦。”鬼夜一展身,已失去了人影。

花纖月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心內寒顫若驚,隻呆坐在椅子上,反應不過來,皇上和太後過來,隻怕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看來這百裏流疏是管定了這件事,獨狐桀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旋身坐到上首,看花纖月的臉色難看,彎身貼近她的耳邊,冷哼一聲:“最好不是你做的,要不然本王也保不了你。”

經過一夜的折騰,天已經亮了。

而皇宮裏的太後娘娘和皇上獨狐蒼,一聽到義親王妃和小王爺差點被人殺了,氣得立刻坐輿車趕到義親王府,一時間王府的大門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

太監一溜兒的擺開,皇上和太後娘娘怒火萬丈的走進義親王府,獨狐桀領著府裏所有的下人跪了一地。

“兒臣恭迎皇兄和母後。”

太後娘娘一甩長袖理也不理自個的兒子,跟著皇上的身後,坐到義親王府的正廳中間,花纖月伏著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知道皇上和太後此刻怒火萬丈,整個義親王府裏的人都安靜的跪著,太後冷眼掃了一下,開口:“桀兒起來吧。”

王妃花纖月動也不敢動一下,新娶的小妾柳舞兒跪在花纖月的身邊,臉色亦是蒼白一片,王府裏所有的丫頭都跪在這大廳中等候處理,墨玉跪在王妃身邊,看王妃臉色如紙般的蒼白,想到自已小時候流落街頭時,被王妃所救的場景,今日她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保全住王妃,墨玉悄悄的伸出手捏了花纖月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獨狐桀起身走到太後身邊,望著王府裏下跪著的丫頭,眼神飄向王妃跟前的幾個丫頭,都穿著錦繡麵料子的衣服,其餘各處的丫頭也都是些平常的衣服。

太後娘娘的目光掃了一圈,沒看到長歌和自個兒可愛的孫子,冷聲問:“我的小孫子呢?”

獨狐桀沉聲回答:“她們在明月居裏,兒臣命人把她和塵兒帶過來,”獨狐桀回答完太後娘娘的話,立刻命令夏管家去把夫人和小王爺帶過來。

夏總家領了命走出去。

皇上的俊眸掃了左首的百裏流疏一眼,這家夥可真是陰魂不散,到哪都有他的事,自家的這種事被他給瞧見了,多少有些無顏,挑唇而笑:“百裏皇子怎麽碰巧在這裏?”

百裏流疏不冷不熱的接口:“若非本皇子在這裏,隻怕皇上和太後娘娘現在見到的就是夫人和小王爺的屍體了,”

一句話太後娘娘和皇上的臉色都變了,原來是百裏流疏救了長歌和塵兒,怒目圓瞪,太後娘娘咬牙望向獨狐桀。

“一個小小的納妾竟然搞得如此誇張,如果長歌和塵兒出了什麽事?你拿什麽向哀家交待?”

獨狐桀麵孔冰寒,每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也惶恐莫名,隻因為一個納妾之舉,如果隻用一乘小轎抬進門,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而當時納妾之事都是花纖月準備的,這樣算來,隻怕這殺手真是自已一向溫柔可人的王妃做出來的,他一直以為她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卻不知她和他生活在一起,一直披著一張假麵孔,想到這裏,臉上青筋暴突,冽眸掃過下跪著的王妃。

“是兒臣的錯,請母後責罰。”

太後娘娘望著兒子,一臉的自責,他的心裏怕也是不好受的,也不忍心責怪他:“起來吧。”

因為百裏流疏救了長歌和塵兒,太後娘娘和皇上對他一番感激。

正在這時,長歌抱著塵兒跟著管家的身後走進大廳,走到太後麵前盈盈下拜,給太後和皇上請安。

“小女長歌給皇上和太後娘娘請安了。”

太後一見到長歌,那叫一個心疼的,連連的招手讓長歌過去,等到長歌走到近前,太後娘娘一把拉住長歌的小手上下看了一番:“長歌,你沒事吧,哀家知道你差點被那些殺手傷害,哀家都嚇死了,”長歌忙謝過太後的關心,太後接過自個的小孫子。

輕塵一見到太後,那叫一個誇張,哇的一聲大哭,心疼得太後娘娘都快掉眼淚了:“我的小孫兒,別怕,皇奶奶在這裏呢,皇奶奶一定要查出是誰要害我的小孫兒,絕不輕饒。”

輕塵冷哼,對,絕不輕饒,這事一定是那個花女人做的,給我抄她的家滅她的族,叫她敢來害本小爺,差點把本小爺嚇死了。

皇上掃過長歌的臉,看她平安無事就好,他對她是傾慕,雖知道她不屬於自已,但希望她活得開心一點,快樂一點。

“皇弟,查出是誰對夫人下手了嗎?朕聽鬼夜說你們抓住了兩個殺手?”皇上冷冷的問獨狐桀,這麽好的女人都不知道珍惜,早晚有一天會後悔的。

“是的,有兩個殺手落在臣弟手裏了?”獨狐桀回皇上的話,皇上臉色不悅,想必是因為這女人的關係。

“他們交待出是誰指使他們下手的嗎?”

“說接頭的人死了,”獨狐桀遲疑了一下,這時他並不想花纖月牽連在其中,說到底自已是有負於她的,而且長歌和塵兒沒事,希望這件事能到此為止。

可惜一邊的百裏流疏勢必要為長歌討回公道,冷魅的掃了獨狐桀一眼,懶懶的開口。

“那黑衣人已經交出是王府裏的人接頭要殺夫人和小王爺的,而且殺一個人要十萬兩銀子,兩條人命要二十萬兩銀子,這件事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出是誰幹的好事?”

百裏流疏的話音一落,皇上的臉色難看異常,大聲的叫了一名太監:“小李子,立刻去丞相府把丞相和中大夫叫到王府裏,”小太監領了命出去。

花纖月這時候倒是冷靜了許多,大不了一死,隻是一想到兄長和老爹爹必然受到自已牽連,心裏百般難受,眼淚包在眼裏。

皇上在高座上望了下麵的花纖月一眼,冷哼一聲:“義親王妃,你有什麽話可說?”

花纖月抬頭望向皇上,嫵媚精致的臉上竟掛著一抹柔笑,氣得太後差點甩她一巴掌,做了這種事,竟然還敢笑。

“臣妾不知皇上這句話什麽意思?”

“你這個賤婦,還敢嘴硬?這整個王府裏有誰會有二十萬兩銀子去請殺手?”太後在邊上忍不住惱怒的咒罵。

花纖月臉上布著笑容,心裏卻升起悲哀,都是為了一個男人,才把自已陷入如此不忠不義的地步,還要害了花家,現在她就是死也不能承認自已的行為,如果承認了,恐怕就是滅門之禍,自已死有餘辜,可是花家一百多口人卻是無辜的。

“妾身沒有做,如果太後娘娘硬要這麽說,妾身無話可說。”

“來啊,把王妃身邊所有的丫頭都送到絞刑房去,除非你們說出最近你們中間誰的舉止異常?”太後娘娘大聲命令,大廳外麵立著的侍衛,大步走進來。

鳳閣裏的幾個小丫頭早嚇哭了,平日裏王妃對人刻薄,這會子還要連累自已被絞,早有一個穿粉衣服的丫頭搶上前一步:“太後娘娘饒命,奴婢知道最近誰舉止比較反常?”

太後冷著臉沉聲:“說吧?哀家饒你一命。“

小丫頭立刻說:“王妃娘娘的貼身丫頭墨玉這幾天總是出王府,前兩天奴婢無意間去後花園,還看到她在偏門處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嘀嘀咕咕的,看到奴婢,立刻回來了。”

墨玉聽了小丫頭的話,立刻癱到地上。

鳳閣裏別的小丫頭也七嘴八舌的開口:“是啊,墨玉前兩天還翻王妃的珠寶盒子,好像在找什麽東西呢?”

“對啊,這幾天她做什麽事總是走神。”

大廳裏所有的目光都盯著墨玉,墨玉從地上爬起來跪好,沉聲開口。

“是的,這些都是墨玉做的,和王妃一點關係也沒有。”